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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莎布。”李河洛说。
话音刚落,光影流转,场景变换,黑暗消失了,李河洛看到了绵延无尽的璀璨星辰。
放眼望去,八荒六合都被无穷的色彩填满,星河尘埃仿佛艳丽的纱,缥缈多姿,触手可及。
他体内属于人类的那部分,瞬间就被这瑰丽壮观的景象感动了,几乎想要伸手触碰……
但他修格斯的血脉却警告着他:这些恒星其实很遥远,而且很危险!虽然它们看起来很美,但如果轻易靠近,搞不好会被永远困在里面……就像他面前的莎布同志一样。
他看不到莎布的形体,但通过那脉搏一般的空间季动,他能感受到莎布的存在。
眼前的亿万颗星星,铸就了莎布.尼古拉丝的宏伟宫殿,以及——禁锢着她的永恒牢笼。
除非经过无尽的岁月,星星的排列出现了变化,莎布才能从中挣脱……
这么一想,李河洛就觉得邪神也不好当啊……明明是宇宙的物质化身,有大威能,却被宇宙的精神压制了,不得不做宅男宅女……
但若不是这样,这帮邪神恐怕会把宇宙熵增的速度推到极致吧?那不用多少时间,宇宙就会重归混沌,而那样一来,一切生命和文明都没有意义了……
李河洛开口:“莎布.尼古拉丝,在你对我提要求之前,把卢贝多和常暗还给我。”
莎布可以杀死他,但她没有,她反而用自己的力量帮他夺回了身为修格斯时的一切……无事献殷勤,她必然有求于他。
而在李河洛这边,如果他想回去,他恐怕就不能拒绝……但他要讨价还价!他要以平等的身份提要求!
因为他是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修格斯。
“被人类情感束缚的修格斯,你果然会惦记着她们……”莎布空灵的女声仿佛越过了真空的宇宙,直接在李河洛脑海里响起来。
这个声音像是集合了一切女性的特点,既年幼又年长,李河洛无法从她的声音揣摩出她的模样。
“废话不要说了,你把她们还给我,然后告诉我你要我干嘛。”李河洛不耐烦道。
“……”莎布笑起来,这笑声好像把“咕咕、嘿嘿、嘻嘻、呵呵、哈哈”全部混音了一般,“撒,这就是她们……”
仿佛水面泛起涟漪,李河洛眼前的空间现出波纹,然后析出来两个光点……
他登时心酸地抓住了胸口。
一个光点里,依稀现出卢贝多的模样,她变成了小女孩,正蜷缩着身体;
另一个光点则是一只年幼的,用翅膀将自己保护起来的龙。
李河洛含泪咬牙:“我日你妈买批……”
她们都是为他而死的,他爱她们,但他从没给她们幸福。
他抓着心脏,软弱地伸出了手,可在他触及她们灵魂之前,两个光点就像落水一般,钻入空间,带起波纹,然后消失了……
脑海里又响起莎布的笑声:“撒,取悦我吧,像过去那样!挣扎!然后被挫败!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啊,修格斯……”
李河洛悲哀颤声道:“我……我绝不会听从你的命令!你杀了她们!我绝不会……”
莎布显得很开心:“对!就是这样!一切生灵都会退缩屈服,只有修格斯这种最低能卑贱的人造物,才会永远抱着反抗的心,这种无意义的挣扎真是太有趣了!”
李河洛不说话了:去你妈的有趣吧!
莎布道:“停止挣扎了吗?沉默了吗?你不想让她们回来吗?”
李河洛秒变态度:“只要你把她们还给我,我就会亲手为你妈穿上复活甲!”
莎布道:“我模拟了人类的情感和逻辑,所以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你的话……”
李河洛尴尬耸肩。
他寻思:我就说,邪神怎么可能用人类的思维跟我一唱一和的……不过卢贝多和常暗能复活这太好了!只是少不得要服从她的命令了……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李河洛问。
他不觉得莎布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他逗她发笑……
莎布讥诮地反问:“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李河洛脱口而出:“自由啊……”
一瞬间他反应过来,大叫:“等等!不是吧……这不可能!!”
这个要求可太要命了。
被禁锢的莎布,尚且能给诸多世界带去极致恐怖的灾祸!如果是获得自由的莎布……淦她娘!她这是要上天啊!?
哒咩!木理得斯!绝对绝对不行!
他立刻推脱:“姐姐,你有无数的子嗣和信徒,让他们帮你吧!俺只是一坨史来姆……”
莎布说:“你不要想耍滑头。你答应,我就复活她们;你若不答应,嘿嘿……”
被人要挟的感觉真糟……话说回来,她是邪神吧?她“嘿嘿”个屁啊!
李河洛沉默了,陷入了内心的斗争。
若为整个宇宙着想,当然是不能答应……但李河洛不是雷风,他是世上顶自私的家伙。
只有纳萨力克的大家曾带给他幸福,其他人他真的不在乎……
但话说回来,他拿什么帮莎布啊?再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任务啊!
莎布说:“我的孩子们和我一样,他们谁也帮不了我。我的信徒们因为信仰我,只要靠近这里就会被禁锢起来,只有你,你不会信仰任何神明……”
李河洛心里嘲讽:还专门向我解释,真是委屈邪神同志了……
但他还是明白了:所有邪神都被星辰契约禁锢起来,连“万物之主”阿撒托斯都得不到自由,就别提互相帮助了。
而愿意解放邪神的癫狂信徒们,本身就是这些星辰契约的敌人,只要靠近这里,他们就会被封印消灭,因此也不可能救出这些邪神……
难怪邪神对他们的信徒都是一副厌恶鄙夷的态度,要杀就杀,要吃就吃……因为这帮傻瓜信徒根本帮不到他们的神啊!
李河洛想了想说:“那么这样:你让你敌人的信徒来救你,同时让你的信徒去救你的敌人?”
说着李河洛就觉得自己贼几把智慧!相比之下,这些邪神都跟傻逼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莎布冷笑:“你以为就你自己聪明?”
李河洛无辜道:“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莎布叹了一口“邪神绝不会叹的气”,用“邪神绝对不可能具备”的耐心说:“神明的本质是一样的,这些封印的本质也是一样,不论信奉哪个神明,都会被封印视作敌人。”
顿了顿她说:“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下等生灵,但你是唯一一个还能站在这里和我对话的家伙……”
李河洛终于明白了!
曾经也有人被莎布利用,来到了这个地方。
莎布想让他们帮她得到自由,那些人必然从没见过邪神,因此也绝不信仰邪神!
但那帮菜鸡一到这里,就立刻被莎布的伟大恐怖震慑,瞬间变成了她的信徒,所以一个个都被封印针对GG了……
只有李河洛!因为他只信仰自己!他是永远反逆,永不屈服的修格斯!只有他达成了“解救邪神”的必要条件!
“捏住了邪神家网线的感觉……”李河洛想,感觉自己牛逼大发了。
李河洛道:“这样,你先复活她们,然后我再救你出来。”
莎布道:“可以。”
李河洛惊讶:“毫不怀疑,立刻答应!?”
莎布森然笑道:“你知道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一切化为尘埃……”
李河洛冷汗,干笑:“是啊,所以我是绝不可能耍你的……”
与此同时,李河洛的大脑用200%的功率运转起来,他寻思能不能找到一种“复活爱人,保住纳萨力克,但是不帮莎布得到自由”的法子?
说白了,他就是想耍赖……
但他找不到那种解法……莎布太可怕了!她一力降十会,李河洛的计策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这时莎布说:“和我**吧,我会把她们生出来交给你的。”
李河洛摆出了他生平最标准的黑人问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