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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时候，宫里的星象师说，此子出生时正为为猛虎星落到天边，生下来便是个妖孽，祸国殃民不说，还会损耗皇上的阳寿。我父皇听了之后深信不疑，将我和母亲一起冷落。原本我母亲是最受宠的一个妃子，现在想想应该是别人看不惯我母亲受宠买通的星象师吧。”
“我从小便以为全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小孩子做错了事要打，说错了话也要打，哭了就打的更狠。有一次她给了我一耳光，我眼前一片白色，后来就看不清东西了。我跟她说起过，她没管我没人管我。后来我习惯了，怎么打也不会哭。她便日日骂我是妖孽，更加坚信我是个不祥之人，也不许我出院子。不打我的时候她就坐在床前盯着院子门口，嘴里总是念着皇上，周围的仆人都说她疯了，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只有我觉得他是正常的，母亲打孩子是正常的。”
白芙发现他的脸上不再是天真的表情，她没想到庄则有那么痛苦的童年，跟他相比，沈凌霄至少还有一个爱他的母亲。
“直到那天我跑到花园玩，一个小孩子闯进了我们的院子。他看起来比我大一点，跑了两步突然扑在地上弄脏了衣服。我在一旁幸灾乐祸，因为我觉得那小孩子要被她妈妈打了，但是身后跟着他的女人却将她温柔的抱起来，为他拍去身上的土，给他擦干眼泪。我知道了并不是所有我的母亲都像我的那样，因为我是个妖孽，所以上天才会给我这样的人来惩罚我。”
“自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回自己的院子了，我知道那个女人和小孩是隔着两个院子的陈氏母子，那个女人很好看，我很喜欢她，你的眼睛很像她的。”
白芙终于明白庄则为何执着于自己的眼睛了。她也想要个像陈氏那样爱他保护他的人。
“除此之外你的某些地方也很像我的母亲，比如来找我谈判时，脸上的表情，这是我没有给你喂日念的原因。可以说是对你又爱又恨吧！”
“我日日活在对母亲的痛恨中。后来我在宫里乱窜，在一个小黑屋里我看到了十六，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吧，竟然有两种颜色，我就被他吸引住了。当时他被拴在柱子上，看起来很可怜。我问他什么他都未回答我，于是我以为她是一个哑巴。我就天天偷跑去给他带饭，包扎伤口，作为交换，他来听取我心中的恨意。而将他困在那里的人似乎忘了他的存在似的，我一次都没碰到过。终于有一天，我将他放了，问他以后帮我杀了我妈妈好不好，他说了句“好”，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庄则咧了咧嘴，“从此以后他就跟了我了。”
“杀了妈妈之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解脱了，像是重新变成了一个婴儿一样，很干净。再后来，我不喜欢的就都让十六杀掉。”
“故事讲完了，是不是很无趣？”白芙有点可怜他。
他看着白芙的眼睛：“不用可怜我啊！其实那个星象师是对的，我就是个怪物，你不知道今天我父皇这么看重我是因为我杀了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