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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垂着头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降低存在感快步跟小皇帝擦肩而过,退了出去。
小皇帝穿着一身明黄色寝衣,没注意到身边走过的人,像是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冲着宁诗婧甜甜的喊了一声:“母后。”
扑到她的怀里肥爪子抓住她的裙摆,胖嘟嘟的小脸搁在她的腰间蹭了两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宁诗婧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也无暇去计较锦悦的失礼,点了点小皇帝的鼻头笑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跑到母后的殿里来了?”
跟在小皇帝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小郑子,神色仓皇地跪倒在地,请罪道:“太后娘娘恕罪,陛下吵着要跟您一起睡,奴才,奴才们拦不住啊……”
往日有钟玉珩在前面镇着,小皇帝不敢太过闹腾。
如今他不在,这小肥团子的胆子好像也肥了一圈,竟然也敢任性起来。
宫中就几个正儿八经的主子,太皇太后已经不理事了,宁诗婧又十分疼爱他,下面的太监宫女哪里敢忤逆他,只能叫他一路跑了过来。
她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儿责罚他们,挥挥手叫他们都退了出去,才吃力地抱起怀里的小团子搁在一旁的圆凳上,摁了摁他的鼻尖,笑道:“陛下白天还说要做个能保护母后的男子汉,这会儿就要哭喊着跟我睡了?男子汉可不会整天黏黏糊糊要跟娘亲一起睡。”
小皇帝的脸蛋顿时涨红了,不好意思地捂着脸笑了起来,撒娇地扯了扯她的袖子,道:“母后,朕年纪还小呢……就今晚,就今晚跟母后一起睡好不好?朕害怕。”
大眼睛里露出几分狡黠,像是生怕她拒绝,忙又眼珠子一转,满脸好奇地看着宁诗婧手中的瓷瓶,问道:“母后,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宁诗婧随手拔开红色的塞子,看了一眼里面挤挤挨挨的七颗药丸,意味深长地晃了晃:“如果母后猜的不错,这些是要人命的慢性毒药,只要连续服用七天就能叫人无声无息地死掉。”
小皇帝的脸顿时煞白,害怕地看着瓷瓶伸手去推:“母后不要碰毒药……母后怎么会拿着这种东西?”
宁诗婧笑了笑,顺着他的力道将瓷瓶搁在桌上,拍了拍他的脸蛋,道:“这些毒药是方才出去的那个宫女送来的,说是哀家的父亲,也就是宁太师叫她送来给陛下安神用的。”
“不过哀家打量着,不像是宁太师叫她来送,倒像是有谁借着宁太师的旗号,想要趁着这段时间乱糟糟的给陛下下药。”她说着眼神幽深发冷,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总归不是某个妃子身后藏着的大人们,就是陛下的几个皇叔之一。”
她没打算瞒着小皇帝。
小皇帝的年纪虽然小,却并不应当被保护在身后,不知人间疾苦的长大。
他是皇帝,肩负着一国的未来,不应当是温室里的花朵,而应该迎接风雨摧残变得越发坚韧。
她如今舍不得他一路坎坷地自己撞个头破血流,却会将真相摆在他的面前,叫他自己从中吸取教训,明白该何去何从。
小皇帝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的怀疑,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他仰起头,大眼睛里水润润的,轻声问道:“母后会把这些药给朕吃吗?”
“傻孩子。”宁诗婧的心中酸软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他软软的颊肉,神情柔软地道:“母后既然告诉陛下真相,当然不会给陛下吃了。母后想要陛下好好活着。”
听到这话,小皇帝暗淡的神情顿时亮了起来,重新变得活力四射,用力地点头道:“母后想要儿臣活着,儿臣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等以后儿臣长大了,就好好地孝敬母后。”
瞧见他这个样子,宁诗婧笑了一下,问道:“陛下就这么相信我,也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不是宁太师送来的药?”
小皇帝的双眼亮晶晶的,满脸依赖地窝进她的怀里,小声道:“母后说的儿臣都相信,儿臣最相信母后了。”
要了命了。
幸亏他现在还是个软软小小,甚至带着奶香气的肉团子。
他要是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不知道要怎么骗得人家姑娘晕头转向。
宁诗婧觉得好笑,依然把事情掰碎了给他分析:“送药的人可能错误估计了母后跟宁太师的关系。宁府虽然是母后的母族,我与宁太师却并不算多亲近,前几日的会面都是不欢而散。”
“母后足下没有亲生的孩子,陛下又亲近我,只要你还是皇帝一天,宁大人就是你的外公,他没有那么蠢。况且如果他真的有了别的思量,也绝对不会通过我这个并不信任的女儿来做这件事儿。”
还说得这样不清不楚的。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宁诗婧没有说。
锦悦进来找她的时候态度算得上轻慢,显然心里并不是很能看得上小太后,大概拿到药之后也没多犹豫就直接送过来了。
她在锦悦的脸上摸到了脂粉,清晰的看到她不但涂脂抹粉,还精心修剪画好了黛眉,涂了红艳艳的口脂。
这宫中没有正经的男主子,时间也不算早了,锦悦打扮成这样子总不能是为了见她吧?
宁清河虽然还算是俊美,毕竟年纪已经不小了,也不值当心高气傲的娇美女子倾心,来找的人合该是个身份贵重又俊美风流的郎君才是。
小皇帝不知道她心中的曲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靠在她身上信赖地道:“朕知道母后不会骗朕的。”
她的小傻瓜陛下。
不可否认,被这样全身心的信任着,宁诗婧的心情很好,又掐掐他的颊肉,才笑问道:“陛下为什么这样信任我?”
“母后是朕的母后,朕是母后的儿臣呀。”小皇帝软软的应了一声,又点点头,道:“钟大人说过的,如果宫中生了乱子,母后会是这宫廷之中,最后一个抛弃朕的人。”
提到钟玉珩,他又苦巴巴的皱了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