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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江白,见过前辈!”被曾光焰那么一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方远又用回江白这名字。
那人并无多大反应,闭上眼睛,只是淡淡的说了个坐字!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方远有些尴尬的在离那人远一些的石凳上坐下,这里面的缘由,方远也想的明白。依常理来说,庞瑞思到越陵之后,第一个约见的人,应该是眼前这个算是自家人的醉月楼楼主,而不是南昊苍!
但却不然,庞瑞思第一个见的人却是南昊苍,这倒不是因为南陨宗的拳头比醉月楼硬,庞瑞思趋炎附势才这么做。而是庞瑞思心里很清楚,他打着奚王府的名号,去南陨宗一定会受到礼遇,在这边却不然。
首先醉月楼是奚王府的下属不假,但是天高皇帝远的,将在外,君命还有所不受呢,更何况是王府约束更小的靖边司。靖边司的衙门不大,但权力不小,凡事皆可自行做主,再者说了,这里面还有一层更敏感的原因就是。
靖边司是归城卫军那边管的,而城卫军原统领是陆刀,陆刀叛奚王府,其原本麾下的处境,就很尴尬且敏感。态度自然会更模糊几分,因此大概只有王府管家王放,亦或是夜辰,鱼建元那一个级别的人来了,以力相压。
这边大概还会客客气气的,庞瑞思不行,他在王府当的差,与这醉月楼楼主级别相当,可实权还没人家大。这会儿得了一个类似钦差的名头,可也压不住这边啊,武修的道理,归根结底还是拳头。
而且再说了,醉月楼就是否则两边情报交流的,庞瑞思若是安安稳稳的到了越陵还好,可是没有,路上被江载率人杀得落花流水,脸上难看着呢。试问在这种境地之下,庞瑞思哪还有脸来造访醉月楼,在南陨宗站住脚跟之后,也没想着自己来。
而是让贾霸代为行事,足可见,他根本对醉月楼这边没抱希望,所以这事儿很难办,方远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他巴不得庞瑞思与奚王城那边的联系,越困难越好!
“晚辈奉庞大人之命,向大人问好!”方远硬着头皮说道。
得到了只有对方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方远很难受,接着说道:“庞大人此行前来越陵为奚王殿下采药……”
不等方远将话说完,那位楼主忽然打断方远,开口道:“帮不上什么忙,若是需要我给奚王城传什么消息,将密信交给川云就好,奚王城那边有什么密信,我会差人送到南陨宗,就这样,听明白了吗?”
这态度,还真是,方远还能说些什么呢?人家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方远只能抱拳答:“明白!”
灰头土脸的回到金碧辉煌的醉月楼中,方远为自己此行,真是感觉不值,唯一欣慰的一点是,见到这边如此态度,他安心不少。他们此去越陵,是在这边得不到什么帮助了,但是庞瑞思不也等于,几乎掐断了与奚王城的联系。
上到三楼与曾光焰这家伙做到一张酒桌上,方远发现这家伙有点闷闷不乐的,虽自饮自酌喝了一杯酒,问说:“曾兄这是怎么了?”
见到方远,曾光焰忽然眉尖一挑,极为热络的绕过桌子,坐到方远身边说道:“哎,我说你能别这么客气吗?咱们俩也算朋友了吧,叫我光焰就行!”
方远很不习惯与一个大男人贴的这么近,往远处坐了点,满脸犹疑的看着曾光焰说:“你这是有事求我吧?”
曾光焰热情的给方远倒酒说:“方兄高见!”
将酒送到方远面前,方远接过酒,彻底与犯神经的曾光焰拉开距离,坐到桌子的另一头去,说:“说来听听!”
曾光焰吸溜一口酒,急躁的问说:“那啥,你就说那川掌柜咋样?”
“什么咋样?”方远装糊涂,也抿了口酒。
曾光焰扯扯嘴角说:“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你敢说你没心动,肚子下边就没勾起一股邪火?”
方远摇头:“没有!”
曾光焰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可方远不承认,他又拿方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很无奈的瞪着方远,希望方远能主动点,老实交代!
结果方远始终不为所动,曾光焰泄气,只好说道:“好,你是正人君子,我是龌龊小人行了吧,我现在憋了股火很难受。”
方远喝酒,“我劝你还是别打川掌柜的主意,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你想哪儿去了,我哪敢呢,我就动动贼心,想一想,但是这火儿也得泄不是,晚上这销古城里还有一好去处,怡春楼,也是六楼之一,要不一起去耍耍?”曾光焰笑的一脸猥琐。
方远则直接拆穿他那点小心思说:“想让我付账?”
曾光焰很好意思的搓着手说:“我这不是手头紧嘛!你看,你看?”
方远笑笑给他两个字:“不行!”
曾光焰脸色当即耷拉下来,绞尽脑汁的想出另外一个办法来,再一次凑到方远近前说:“那我借,总成了了吧,方兄行行好,借我点呗,等我有钱了,肯定还!”
“多少?”方远问,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喂草,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曾光焰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说:“一百灵石!”
方远有些吃惊,回了一句:“这么便宜?”
曾光焰闻言,眼前一亮,伸出食指指着方远,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暴露了吧,老是交待,方兄以往,肯定去过类似的地方吧?”
“没有!”
“我不信!”
“我没钱!”
“我信!”
方远笑笑,他就不信,还治不了曾光焰了。
三杯两盏淡酒下肚,曾光焰和方远的关系拉近不少,就与方远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说:“换做别人,这一百灵石肯定是不够的,给个门钱就没了,还哪够干别的了,剩下的也只能过过眼瘾,窝一肚子邪火。”
“可兄弟我有门道,咱有怡春楼的牌子,进门肯定不用交钱,而今晚上,借方兄你的光,在这醉月楼里白吃白喝,回头楼里的小厮,往怡春楼送一桌子酒菜。”
“既有面儿,又不用花钱,剩下的就是打赏姑娘,和老妈子的钱了,我有相熟的姑娘,姑娘那边不用花钱,给楼里交一百灵石,刚刚好,嘿嘿,说的我都要佩服自己了,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