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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楼听着不大,可在销古城中占地极光,左右横跨数里地,除了最中心处的那座六层阁楼之外,四周数百大大小小的建筑,也属醉月楼。
曾光焰领着方远来到醉月楼的正大门前,将马交给迎候在这边,专门接待客人的小厮之后,与方远一同入内,直奔中心那座醉月楼而去。
醉月楼的生意是真不错,特别又是到了晚上这个时候,来往客人络绎不绝,方远他们两个三境武修,混迹在四境武修如云的销古城的人潮之中,略显寒碜。
进得楼中,都没伙计来招呼他们,三境武修在这里就这待遇,曾光焰早就习惯了,虽说他若是摆出南陨宗核心弟子的身份,也能被人以礼相待,但为这么点事儿,不值当,他曾光焰就不是那摆谱的人。
方远有事,也不在楼中流连,匆匆看过一眼之中,向柜台那边走去,一楼大厅中人声鼎沸,喧闹不休,空气当中的酒香味混杂着饭香味儿,一时间方远还真感觉有点饿了。
六尺高的柜台之后,坐着一个正在摇着团扇,翻看账本,年逾四旬的夫人,身姿丰腴,肤若凝脂,好一个沽酒美妇。
在她近前还有一个伺候的侍女,样貌和气质就差的多了,仅仅只能算作是正常姿色。
曾光焰眼睛盯着那美妇脖颈下白花花的一片,口水差点都留下来,直到那个侍女,满脸不悦的堵在曾光焰面前,挡住他的视线,问说:“你俩有事?”
曾光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目光转向四周,有些尴尬,方远玩笑道:“口水!”
曾光焰闻言,下意识的抬臂擦嘴,这才发觉方远骗他,那叫一个尴尬啊,很是哀怨的瞪了方远一眼。
方远不以为意,取出庞瑞思给的那枚令牌,对那侍女说道:“大概是找你家主人的主人!”
侍女的主人自然是那美妇,方远觉着,此间靖边司的头儿,应该不是那美妇!
侍女身后那美妇闻言,这会儿从账本上挪开视线,眼神妩媚的看过来,曾光焰登时感觉腿都酥了,要曾光焰说,这女人真不比宗里的周堂主差。
仔细端详过方远手里那枚令牌之后,美妇起身放下手里的账本,声音软糯的说道:“奴家川云,敢问公子贵姓?”
“庞瑞思让我来的!”方远直接搬出庞瑞思这座山头来,先前听了曾光焰的言语,这会儿报自己的名字,似乎不合适。
美妇冲方远抛了好几个媚眼,见方远不为所动,遂有些无趣的说道:“那随我来吧!”
说完走出柜台在头前领路,这一幕给那侍女看的惊讶不已,要知道平日里觊觎他们夫人美色,打着各种借口来找他们夫人的人不知凡几。
但少有人能得夫人如此相待,而这一小撮人当中,那个又不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像方远这样的无名小卒,说实在的,她还真没看在眼里!
方远这一动身,曾光焰被美妇迷住了心神,也抬步跟上,刚走出两步,方远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光焰说:“曾兄要同去?”
曾光焰心中一凛,瞬时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说:“没、还是不了,我在这儿等你,醉月楼的酒,我也好久没尝了!”方远去和靖边司的人会晤,他还真不适合跟着。
妇人川云听着后边的动静,风情万种的回眸,对那侍女吩咐道:“给这位公子找个地儿,今天的开销,记在咱们账上!”
那侍女不情不愿的答应,她最烦曾光焰之流,这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了。登徒子,侍女心里嘀咕一句,领着曾光焰去找座位。
川云领着方远走出醉月楼,所过之处,这醉月楼本就热烈的气氛,似乎更热了些,与曾光焰一般反应的人,不再少数。
一楼里坐着的这些人,知道川云掌柜的艳名,但却没资格与川云搭话,即便他们有什么事,见不到川云就被手下的伙计解决了。
直到临出门事,一个衣着华贵,留着两撇小胡子正往醉月楼而来的中年男人,远远的冲川云掌柜打招呼说:“这临进门就遇着川掌柜了,看来彭某今天运气不错。”
川云冲来人行礼,招呼道:“彭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啊,是川云有幸才对。”
“行了,你我就别客气了,川掌柜这是要出门?这位是?川掌柜的意中人?”彭钜来到近前,打量着方远调笑道。
方远与川云并肩而行,不像是仆从,倒像是客人,而且还是个生面孔,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彭钜身为销古城怀远赌坊的负责人,心思总要多一些,怀远赌坊的怀远楼,也是城中六楼之一,说起来彭钜的身份,还要比川云更高一些。
“彭先生说笑了!”川云含糊了应了一声,回避这个问题,方远愿不愿吐露身份,川云不好越殂代疱。而方远又不认识眼前这人,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彭钜也不好强求,带着一众随从进入醉月楼中,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川云一路上,将彭钜的身份,向方远娓娓道来。
方远听后不禁擦了把额角上的汗,幸好他刚才没多言,否则真不知道,彭钜听到方远二字,会作何反应,那三百万的赌单,估摸着他会认,但三百万的悬赏,他大概也会找奚王府领。
本以为到了越陵,离奚王城远着呢,能安全一点,没想到奚王府阴魂不散,让他处处不得安宁。
方远随川云来到离那座富丽堂皇的醉月楼,仅隔一箭之地的小巷之中,夜色四周灯火的交织之下,光线朦胧。巷口载着一颗大榕树,枝繁叶茂,榕树下摆有石凳三五只,石桌一张,还有一张竹编的藤椅。
四周往来武修匆忙,少有人在此处歇息,显得这里的布置有点多余,川云将方远带到近前,方远才发现,远看空荡荡的榕树下,躺着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身材微胖,富家翁一般。
川云冲那人行礼,唤了声:“当家的!这位是姓庞的派来的。”
那人从藤椅上坐起身,摆摆手示意川云退下,仔细打量着方远,眼中精光闪烁。
这...似乎是剑意,极精纯的剑意,让方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古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