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9

绫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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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北越带着易舒去了西夏王陵,胖子和药药被他无情的扔在银川街头。

    阳光灿烂,风轻云淡。

    易舒的长发梳成马尾,素颜朝天,干净利落,北越带单反,衬衫休闲裤,碎落的发在阳光下偏黄,鼻梁上架着眼镜,气质斐然。

    易舒背着一个小行李包,从车上下来,问一旁的北越:“北越老师,我们先去哪里取景?”

    北越看了眼这片黄土,调试着他的单反镜头,“先去博物馆。”

    说完,他顺手拿起相机给易舒拍了一张。

    易舒一愣,惊问:“在拍我?”

    “想多,我在试焦距。”北越瞥眼,散漫的往博物馆的方向走去。

    易舒跟了上去,有些不相信:“让我看看你的相机,我拍照向来很丑,不要拍我。”

    北越拿着他的单反,忽而挑眉,笑意调戏:“那是他们技术不好,要不让我来试试?”

    “试什么?”易舒秀气的眉头皱起,讲真,她从小到大,拍出来的照片都不好看,受这些阴影影响,她连自拍都极少。

    但北越拿着单反,正大光明的对着她,散漫轻笑,眼睛里带着些许光亮,“给你拍照啊,对着我笑。”

    一秒钟后,易舒僵硬的笑容出现在北越单反的屏幕里,但他不觉得不自然,有些人,笑容不用发自内心,就可以让他人有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北越感受到心动,一刹那的愉悦。

    ……

    千年的西夏王陵在岁月中变成眼前的土堆,普通又非凡,贺兰山旁,它唱着神秘又古老的歌谣,等待人们亲眼目睹,它曾经的辉煌。

    “易舒,知道西夏是哪个朝代?”北越像似无所束缚的山水客,走在黄土上。

    易舒心想自己来的时候,机智的做过功课,西夏,对她来说还是能说上几句。

    “北宋,公元1038—1227年,是佛教王国,又称邦泥定国,是党项人建的,后来灭于元朝。西夏的历史不长,但文化遗产丰富。”

    对了,在国内96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随随便便都能给你翻出个上下五千年,所以文化遗产丰富,这个词无论到哪个博物馆都适用。

    “北越老师,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易舒问。

    北越百无聊赖的笑了一声,“闲着没事干。”

    “……”易舒看他也是闲,于是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糖,递给他:“闲吧?吃糖,嘴巴有东西吃,就不闲了。”

    “你什么时候放了糖进去?”北越指着他的背包。

    易舒看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意外的问:“这糖我在上海带过来,挺好吃的。北越老师,你不吃糖?”

    “甜份过多,小心发胖。”他转脸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得。北越向来不喜欢甜食,看见糖都觉得不喜,易舒竟然把糖放进他的背包里?

    好毒舌。

    易舒膝盖中了一箭,勉强笑着:“你要减肥?我觉得你不胖,一颗糖又胖不到哪里去,干嘛这么介意?”

    “那你吃下去试试看。”北越拿过他的包,把易舒装进去的糖全部拿出来,塞给易舒。

    “吃就吃。”易舒拆了糖纸,放进嘴里一块糖。

    北越看的皱眉,阳光下,清俊的眉目都要被他嫌弃的皱成一朵花,偏偏易舒却像没事的人,就是吃糖。

    “喜欢吃糖?”北越问。

    “还行。”

    “为什么你们女生喜欢吃糖?”

    北越的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易舒,她想了想,理性的回答:“也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只是女生个性比较细腻,而甜味也是细腻的味道,所以吃糖与女生性格相符合,这是我个人的理解。”

    易舒说得正是北越漫画里女性人物所缺少的,细腻的人物不仅仅是思维,还有感情,与甜甜的味道。

    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主动的拉了拉易舒的手,小脸抬起,满是紧张:“姐姐,能不能给我一块糖,我弟弟哭了,我怎么哄他都不乖。”

    女孩子大概七八岁梳着鱼骨辫,眼睛纯澈,指着不远处赖坐在地上的小男孩,神情有些焦急。

    “好……”

    易舒话没说完,北越从她手里把糖拿出来,站起来递给女孩,“走,我们一起过去。”

    一起去?北越老师怎么懒的人居然会去照顾一小孩摔倒?

    易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神情不是一般的意外,刚刚他还嫌弃她的糖来着,现在竟然拿着糖去哄一个孩子,都没见他平时这么有爱心。

    “易舒,愣着干什么,过来。”北越牵着女孩,回头催促道。

    女孩的弟弟年纪更小,膝盖上粘了黄沙,稚嫩的手掌擦破皮,玉娃娃一样小脸哭得通红。

    北越蹲下身摊开男孩的掌心,眉头紧皱,看了一会,对易舒道:“去买两张创口贴。”

    “嗯?那北越老师你在这里?”

    北越点点头,轻柔的把男孩掌心的沙拂去,叮嘱:“记得再买点糖。”

    “好。”易舒微笑。

    她看着北越,心里有暖意涌上来,大约一半因为没想到北越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另一半因为这画面过于顺眼美好,看着它就能想象到日后,北越对他孩子的场景。

    温馨又平淡。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怎么让你们在这里?”北越把男孩抱起来,目光在男孩女孩之间来回,问道。

    “我爸爸去追妈妈了,妈妈闹了小脾气,让我留下来照顾弟弟。”女孩捏紧了糖,懂事说道。

    北越皱眉,“就让你们两个小孩在这里?”

    “嗯,因为小宝可以照顾弟弟。”女孩点点头,鱼骨辫垂落在胸前,温顺可爱。

    孩子再懂事,也需要照顾,北越心里有些不满,父母闹矛盾,怎么可以波及孩子,他们那么小,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北越问。

    男孩哭得鼻涕肆流,这时候,不忘回答:“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打给他们,因为爸爸妈妈在亲亲,我跟姐姐不能打扰。”

    “……”这什么父母?北越看着女孩,“小宝,你呢?”

    小宝忙摇头,“不能打电话,不然我和小贝就没有弟弟妹妹了。”

    “就不怕我是坏人?”北越表情严肃下来,镜片已经遮掩不住他眼里的冷肃。父母感情好,也不能让孩子独子在外面。

    但接下来小宝的话又他哭笑不得,小宝天真的说:“不怕,因为哥哥你把糖都分给了你女朋友。我看得出哥哥对你女朋友很好,我不怕。”

    易舒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最后一句话,把创口贴交给北越后,诧异的轻声问了一句:“北越老师,你有女朋友?”

    北越瞥了她一眼,收敛了笑意,送她一个不识像的眼神,“女朋友能用来干什么?”

    “可以做饭,暖床,生孩子。”小宝天真烂漫的笑。

    易舒惊悚又质疑的看向北越,“你怎么能把这么小的孩子教成这样?”

    北越没好气:“我教她什么?易舒,你眼睛长哪里去?我能做饭,女朋友对我来说多余。”

    “不会,女朋友还可以暖床,生孩子。”小贝抽着鼻涕,说道。

    “……”这两个孩子的父母是怎么教的?这么早熟真得好吗?易舒见北越沉着脸,又不能发作的样,忍不住偷笑了一声,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但北越却不放过易舒,“想说什么?”

    “真要我说?”

    “说。”

    “北越老师,没有女朋友是要断子绝孙的,你做好准备了?”易舒说完,捧腹大笑起来,平时秀丽的五官也被笑容染上了张扬。

    “易舒!”北越一字一字,加重语气的喊易舒名字。

    易舒摆摆手,笑得停不下来,“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呵,我不当真,就是你的话我听着不舒服,想要试试在大沙漠被烤干的感觉吗?”北越威胁,镜片反射出锋芒。

    “别那么小气,真得就是玩笑。”易舒摇头,还在笑。

    北越清俊的面容一点点冷下来,命令道:“不许笑!”

    “哈哈……不笑,真不笑。”易舒转过头,捂嘴不发出任何笑声,但她一想到北越一本正经的讽刺女朋友有什么用,就觉得搞笑。

    北越似乎想到什么,严肃补充,“也不准认为我是GAY!”

    “好……我知道。”易舒忍不住笑。

    “易舒,你这是想造反吗?”北越实在受不了,一手还抱着小贝,另一手就拽住易舒的手,一脸的不满与严肃。

    北越感觉自己被易舒□□裸的嘲笑!

    “哥哥,这种时候,我爸爸通常就拽着我妈妈亲亲,然后我妈妈就不能笑了。”小宝在一旁认真的提意见。

    北越看向易舒的唇,粉色娇嫩,像是带有桃花的芬芳,等待有人采撷。心里一丝燥热,北越很快的一开视线,只听易舒一本正经的给小宝解释:“当着很多人的面亲亲是不可以的,而且他也不能和我亲亲。”

    “为什么?”小宝歪着脑袋。

    “因为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易舒,你别误人子弟!过来,给他们爸妈打个电话。”北越不爽的打断易舒说话,顺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易舒。

    在易舒打完电话的几分钟后,小宝小贝的父母出现在易舒,北越面前。

    小宝她爹只能用拉风霸气来形容,她妈小鸟依人楚楚温柔,两人对易舒北越道谢后,表示要请两人吃饭,但北越因为还要取景拒绝。

    那一家四口消失后,易舒问北越:“北越老师,有没有想法画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

    易舒真觉得小宝她爸的形象衣着十分符合总裁文的标准,她妈也是标准的女主角,再加上两个萌宝,妥妥的素材,作品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啊。

    “想要我画吗?把你画成女炮灰怎么样?”北越冷冷一笑,还记得易舒之前放肆的笑声,迈着他的长腿进入博物馆。

    “……”

    易舒原本是想和刚才一样毒舌一下北越,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小鸡肚肠,北越。

    ……

    晚上回到住处时,易舒累得想早早上床睡觉。

    今天取景,几乎走遍了西夏王陵,黄昏时候,又在银川街头拍了几张,易舒走得双腿发酸,而北越,别看他是宅男,但有在锻炼,体力确实好。

    躺在床上,手背挡住灯光,易舒眯了一会,再度睁开眼,却发现平日系在手上的红绳不见了。

    易舒秀气的脸神色一慌,急忙从床上站起来,那条红绳是她母亲送给她的,已经戴在身边好几年,今天下午明明还看到,怎么就会不见了?

    易舒心里焦急的回想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把它丢掉,但她想来想去,只觉得会在北越车上。

    她立刻去找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