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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这张狰狞又自负的脸，轻声说：“你放了我，辰羲会给你很多钱……我保证……”
“钱？女人就是天真，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他暴怒着抓起我的头发，“我告诉你，我要他的命，听懂了吗！来，继续打电话，让你老公来救你。”
我的头发被他撕扯得没有知觉：“他来了……你会不会放了我？”
他笑问：“怎么，你不想跟你老公死在一起？”
“我不想……就像你说的，他有这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整天在别的女人那里鬼混，他哪里还记得我，哪里管过我的死活……就算是现在，我被绑架，被虐待，他都还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如果你是我，这样的男人，你会不会心甘情愿跟他死在一起？”
“果真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辰家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好，反正我要的是辰羲的命，你没什么价值，我可以放你走。”
我看着凌蔻，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缩成一团：“还有我的朋友……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我们出去以后，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假笑得堆起满脸褶子：“可以。”
“我还有一个要求……”
他突然变了脸，掐着我的脖子往后面的墙壁上撞，满目狰狞：“你个贱人，放你一条贱命还敢要求多多，想拖时间？！你玩我？！”
我被撞得几乎要晕过去：“不是……刚才来电话的男人……他找不到我，会担心……”
“担心你？这个蠢货担心你这种货色，要不我把他找来陪你一起死算啦？！”
“不要……我们今天早上才通过电话，我跟他约好了，要是辰羲不回来，他……他今晚就来家里找我……”
他一脸嘲讽：“怎么，他不是你的朋友？”
我怯生生地回答：“不是……万一他去了我家里，遇到辰羲，辰羲不会放过他……求求你，让我给他回个电话，叫他不要去……我的命在你手里，怎么敢乱说话……”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我就不信你还能耍什么花样。警告你，小心点说话，要不然，我就把你剁成肉酱摊在你家的床上，让你的老公和情人都恶心一辈子……”
他回拨号码，调成免提，我的心快要跳出喉咙……
电话刚接通，梵翊就接了，小心翼翼：“喂……”
我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浑身一激灵，心脏突然停跳了好几拍……梵翊知道，他已经猜到我出了事，他平时不是这么接我电话的……
我缓缓说：“你忍一忍，今晚不要来，辰羲回来了，让他发现我们的事，那就完了……”
梵翊，陆梵翊，你听懂了吗……我没事，你不要冲动……去找辰羲，去想办法……
电话那头的他怔了一怔，随即问道：“你在哪……”
他声音里的无助和悲伤让我心如刀绞，我极力平静：“我在家，准备睡了……你……要好好的……我等你再约我……”
那人划过拇指，挂了电话，表情里都是鄙视，抬手把我摁在墙上：“世界上少一点你这样的女人，男人就会幸福很多。”
我知道，梵翊会听懂我的话，心里安定下来：“你不应该这样说，我不爱他，原本就不想嫁给他……世界上少一点辰羲那样的男人，女人也会幸福很多。”
他眼里居然掠过一丝惊诧：“你是不是早就恨不得让他死，再和你的情人双宿双飞？”
“我没有想过让他死……反正他平时不会在家，我跟谁在一起，他都不会知道，他想和谁在一起，我也不在乎……本来大家各过各的，相安无事就好，但是他得罪了你们，我当然不想为他死……”
“那太好了。来吧，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把手机递过来。
我突然感到疑惑，他为什么非要我亲自打给辰羲？我又该说什么……如果辰羲还没有见到梵翊，他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拿起手机，心里一片焦灼，辰羲，不要接，再等等……
然而屏幕突然亮起，当我看到“辰羲”两个字，脑子里的那根弦一再绷紧，他回了我的电话……
“看来你这个老公，也不算是完全不管你的死活，好好说。”晒得黝黑的那张脸蹲在我面前，粗糙的手一下一下拍在我的脸上，笑得令我惊心。他按下接听和免提，我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在他说话之前脱口而出：“老公……”
辰羲一头雾水：“你……”
“你什么……这么多天你到哪去了……我嫁给你，跟嫁给一栋空房子有什么区别……”
他终于听出不对，警觉地问：“出了什么事……谁在你旁边？！”
旁边的人将手机夺走：“辰羲，好几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是这么醒目。老朋友我最近混得不怎么样，想找你喝杯茶，手下这帮番薯仔说你不在，就把你老婆带来了，你看看这帮没轻没重的小孩子，怎么办的事……话说回来，小子，你老婆，长得真不错……”
辰羲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想干什么……”
他眯起眼睛：“不要误会，杰哥是一片好心，你老婆说你们夫妻生活不太和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老朋友了，我就帮你这个忙，做个和事佬，你给我一封红包意思意思就行了。”
“你别碰她！”辰羲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回荡了很久。
“沉住气，贱人一个，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紧张？年轻人，几年不见，你还是不知道怎么跟杰哥说话，没关系，杰哥有耐心，我再教你一次……”他将手机靠近我，伸出另一只手摁在我头顶上，一下一下把我往墙上撞，我痛得全身痉挛，倒在地上，顷刻间天旋地转……
“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辰羲……不要听他的……不要上当……
“小子，这女人身体太弱，我还没开始玩，她就没了半条命，真没意思。我告诉你，一千万美金，对你来说是小意思吧，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筹钱，明天早上六点，我再告诉你怎么给钱。出这点小钱，你一定不会告诉第二个人，对不对？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虽然我不会碰这两个贱人，不过，我几个手下都是狗，狗改不了吃屎的嘛，我提醒你，他们很久不碰女人了，有没有杰哥这么温柔那就不好说了，等这几条发情的公狗什么时候玩够了，我再把这两个女人剁成肉酱，装在鱼罐头里给你送回去，听清楚了？”
“我答应你。明天早上的电话，我要先听到她们的声音，你要担保她们没事。”
“跟你合作就是痛快！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绝对没人敢靠近她们。”
他挂了电话以后，猛然将手机摔碎，蹲下来，摊开手朝我莫名一笑：“怎么哭了？——开心点，想一想，背着老公勾搭情夫的女人，居然值一千万美金。你猜，要是你老公知道你拿他的钱养情人，他还会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Let’Game.我有预感，这个游戏一定会越来越好玩……狗仔，出去，叫醒肥膘……”
铁门“嘭”地关上，门外响起上锁的声音，两把锁……他们终于离开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凌蔻……她一动不动蜷缩着躺在墙角，难道……动了胎气……
“凌蔻……”我开口唤她，用尽了力气，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耳语一样的气息随灯光的晃动即刻消散……
她这才开始低声啜泣：“我不想死在这里……”
头顶的灯光照得我发昏：“他们……会想办法……”
我看不清凌蔻的表情，她慢慢挪移过来，在我旁边躺下：“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我怕他们……我不敢……”
如果受虐的是凌蔻，如果他们知道凌蔻怀了辰羲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放过她……这个孩子也一定活不了……辰羲，他会愧疚一辈子……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刺眼的灯光：“辰羲……他是喜欢孩子的……”
她哭得哽咽：“当初，你是真的爱辰羲，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就不会那样做，不会害了他，也害了我自己……”
“不要再说话了，隔墙有耳……”
我是真的……痛到没有力气再说话了……这些往事里的是非对错，让我疲惫极了……
我只想静静地等他，他会想出办法，他会的……他知道，我在等他……
我用力地闭上眼睛，一下子就回到很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第一次听见钢琴声……如果命运早在那时就已经作出了安排，我祈祷它能对我仁慈一点，再给我留一段好好爱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