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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再次谈判
收拾妥当之后，叶辛夷领着水桃和迎春到了正厅，留下珠云看着屋子，如今是特殊时期难保会有人动什么手脚，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多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秦晏和姜婉然早就已经来到了正厅，此刻正双双坐在桌前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眼见着叶辛夷提步进了屋，两人连忙噤了声转头看向叶辛夷，秦晏一见来人眉里眼里都是笑意，迫不及待地亲自起身迎了上来，笑道“昨夜休息的可好？”
这样的对话尤为亲密，更何况叶辛夷还是有夫之妇，秦晏此举实在是不该。
叶辛夷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扯扯嘴角“自然是好的。”
秦晏道“那便好，早上是我让人精心准备的，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进宫这几日我看你倒是爱吃些软糯的东西，别让人做了糯米糕。”
叶辛夷看了看上首脸色越来越绿的姜婉然，叹了一口气“谢皇上关心，我不怎么挑食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倒是劳烦膳房特意准备了。”
秦晏并不气馁“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不过是尽了奴才的本分而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兵之众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朕的他们怎么能不听命。”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看着叶辛夷，眸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晏这话说的狂傲，虽是为了向叶辛夷展示自己的能力但也有些太过了，叶辛夷从小跟着父母走南闯北见到的都是些为了生活辛苦拼搏的普通百姓，反倒是贪官污吏多得很净会压榨民脂民膏，是以，叶辛夷心中并没有太高的等级观念，有一句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话间宫女太监就已经按部就班的传早膳了，叶辛夷也没有回应什么，笑了笑坐到了椅子上。
秦晏也坐到了主位上，盯着叶辛夷看了半响“你们姜家的女儿肤色生的都白，皇后便是如此，心仪你竟比她还白上一分，朕倒是想起来了，前日南海进贡来了一串珍珠手串儿，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是极好的货色，正配辛夷你的肤色，待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叶辛夷道看了一眼姜婉然道“谢皇上抬爱，只是那珍珠手串儿珍贵无比，民女何德何能能够配得上，那样好的东西自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应当戴的。”
秦晏连看都没有看姜婉然，又道“不过就是一条手串而已，哪就只有她才能戴得了。”默了默又道“只要是你想要的就同朕说，朕都能满足你……”
叶辛夷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姜婉然悠悠地看了一眼二人，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她想要的都能给？包括后位吗？……
“时辰也不早了，皇上您该去早朝了吧？”姜婉然柔声提醒道。
秦晏抬头看了看天，点点头“还真是时辰不早了，那朕就先走了，婉然，你好生陪着辛夷吧，今日天色晴好，听说你前日吩咐人新准备了一曲歌舞，就让他们今日排给朕看吧，对了，在叫上成贵妃一起吧。”
看秦晏如今的模样，好像已经彻彻底底的忘了自己当初把叶辛夷招进宫是顶着陪伴皇后的名头的。
秦晏前脚刚刚出了宫门，姜婉然就把手上的筷子一放，挂着许久的笑意终于撑不住了，扫了一圈屋内立着的宫女太监，扬扬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答了一声是，垂着头缓缓的退出了漪澜殿。
眼见厅内就仅剩自己和叶辛夷两个人了，姜婉然一声冷笑道“看如今这形势你这宫是入定了。”
叶辛夷亦是笑笑“怎么？你终究是要出尔反尔了？”
姜婉然道“并非我出尔反尔，而是形势所迫，在这宫中胆敢反抗皇上的人都不会落得好下场，我又何必以卵击石呢？叶辛夷你和我注定是敌人而非盟友。”
叶辛夷道“我倒不知道从来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姜家大小姐竟然这般无用，连试都不愿试就判了自己死刑，还是说，我也可以理解为你看我已经非常不顺眼只是找一个理由好除了我呢？”
姜婉然不语，依旧冷着一张脸。
“不过皇后娘娘可能忘记了我从前曾经同你说过的话，一旦你逼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后果你可想而知。”叶辛夷道。
姜婉然冷冷一笑“那又如何，我在这后宫摸爬滚打多年难不成还会怕你，大不了就是撕破脸，你不过就是单单一个人仗着皇上的宠爱而已，当真以为能够压倒我？”
叶辛夷道“看来皇后娘娘已经做好了同我鱼死网破的准备了？民女何德何能，竟能得娘娘如此抬举，只是皇后娘娘说的如此坚决，为何眼神却摇摆不定呢？”顿了顿，叶辛夷唇角荡起一抹笃定的笑意“皇后娘娘，你舍不得你辛苦赚下的地位，你怕了……”
姜婉然面上虽然了冷着，心头却是一颤，没错，自己怕了，心中有许许多多的舍不得放不下叫自己如何能够不怕，即便自己当真能够胜过得到皇上宠爱的叶辛夷，那自己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如今宫中成贵妃正得宠，自己同叶辛夷鹬蚌相争，倒是让人家渔翁得利，若是到时成贵妃在耍什么花招的话可能自己的后位都会不保。
“皇后娘娘我本无心与你为敌，你当真愿意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为了除掉我一个人吗。”叶辛夷长长一叹，无奈道。
姜婉然认真的看着叶辛夷，心锁着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本想试探的问了一句“同我分析利弊东拉西扯的说了这么一车的话难不成你有什么办法？”
叶辛夷笑笑，有了上次的经验，姜婉然聪明了许多，不用自己点破就看明白了。
叶辛夷点点头“对于你只是多添一个敌人或者盟友的关系，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怎么能不上心，办法我已经想到了。”
姜婉然挑眉“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叶辛夷默了默，将目光投向自己身前的茶盏，借着茶中的倒影看清了自己的容貌，怔了半响，淡淡开口道“皇上之所以对我上心，不过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而已，若是这张脸没了……”
“你的意思是说……？”姜婉然有些不确定地蹙起眉头，面露疑色，又掺杂着些许不敢置信。
叶辛夷倒是当淡然得多，点了点头“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也是最管用的办法，不是吗？……”
姜婉然沉默，一直以来自己都陷入一个牛角尖里，认为叶辛夷结局要么就是顺利的逃离皇宫，要么就是留在皇宫而自己却要动手除掉她，从没想过可以从她的脸上做文章，听他这样一说一时间倒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没错问题的关键不就是他的脸吗？只是这有什么区别？在姜婉然的心中，你们只最最重要的不就是这一张面皮吗？美貌不再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即便是叶辛夷毁了容貌，脱离了皇宫，但是秦慕云还会接受叶辛夷这样一个毁了容的王妃吗？姜婉然认为不能，那么既然这样叶辛夷不惜毁容也要逃离皇宫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当真愿意这样做？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姜婉然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置信。
叶辛夷点点头“我已经决定了。”
姜婉然又盯着叶辛夷看了一阵，突然道“叶辛夷，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宁可选择毁容也不愿留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是因为怕与我为敌吗？”
叶辛夷摇摇头“与你为敌又怎样？我本身就是一无所有，就不怕失败，若是赢了还能够流芳百世荣华富贵，从我的立场来说，选择与你为敌反倒是好的结局。”
姜婉然咪咪眼睛，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心中却是默认了。
“可是……”叶辛夷接着说道“我从前就同你说，并不是每一个人所求的都与你相同……姜婉然，你可愿意帮我演一出戏？”
姜婉然倨傲的扬起下巴，审视了叶辛夷一阵子，缓缓露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