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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这样，不体面
苏若水手里拿着面具，她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也很帅，但是五官和厉君庭没有一处像的地方，只有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像，偏偏是眼睛呢？
男人很镇定，他的面具被扯掉了，也没有要回去，“少夫人，你既然喜欢这面具，就送给你了。”
他扶着她站起来，拿过面具扣到了她的脸上，“你要去哪里？”
苏若水掩盖住眼里的失望，不是厉君庭，这不才是正常的吗？现实中的厉君庭，怎么会这么和她说话，肯定是她把厉然和梦里的厉君庭混淆了……
“我不知道。”她的语气有点沮丧，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忘和他拉开距离，甚至比刚才更远了，“厉少还喜欢什么？要不然，我去拍卖一幅画带回去……”
她的手按在面具上，这面具恰好掩饰住了她的失落。面具下，苏若水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心里空荡荡的。
“他确实很喜欢画。”他突然问，“你会画画么？”
“你让我画一幅画送给厉少？”苏若水猜到他的意思，她摘下面具，一脸惊讶，“可是我不会画画啊！而且，画廊里画的作者都是留名青史的画家，我的画就是涂鸦，肯定会很丢人……”
“这里有私人画室。”厉然说，他掏出手机开始查楼层，“五十二层。”
但苏若水拨浪鼓式摇头，拒绝去画室，她要是真的把自己的画送给厉少，他说不定会更生气！与其冒险，不如选择相对稳妥的反感，“我还是选袖扣吧。”
但是厉然语气依旧，“他不会喜欢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虽然你是他的影子……”知道厉然不是厉君庭之后，他的话的可信度就下降了。
也是，她真是疯了才会觉得厉君庭假冒成影子保镖，他平时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怎么会有空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而且，厉少出门肯定有人跟着，这趟才只有他们俩……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嘴唇勾起一抹笑容来，“要打赌么。”
“打赌？”
“一副你的画，一对袖扣。如果我赢了，回答我的十个问题。”他说。
“这个赌注真奇怪。”十个问题，算不上什么，她的秘密一文不值，“那如果我赢了呢？”
“你想要什么？”他问。
这个语气很像厉君庭，苏若水眨了眨眼，如果不是长得不一样，她会以为这是厉君庭在问她。
“我……我没什么想要的。”她小声地说。“如果我赢了，就先欠着吧。”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要的，只是她想要的太过奢侈了。而且，让厉君庭给她这件事本身就很奢侈，更不要说她想要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苏若水觉得，如果她知道了，说出来了，她就会想要的越来越多。那样，她会离他越来越远。
电梯门一打开，墙上的大理石刻映入眼帘。苏若水走近一看，发现这间独属于大画家“安戈尔”的私人画室是不定时开放的，需要提前三天预约才能来。
她转身对厉然说，“看来今天不行了，而且感觉这个画室的价钱好贵啊……你在和谁打电话？”
男人面无表情，垂着眼微微点头，像在开会时漫不经心地听着下属长篇大论的老板，“……好。”
他挂掉手机，对她扯了扯嘴角，“进去吧。”
如果现在是厉君庭搞定这件事，她一点都不会惊讶。但是厉然也这么厉害，苏若水就很惊讶了。难道每一个姓厉的，都有权有势有后台吗？
才刚到门口，一个有些慌乱却不乏谄媚的男人跑了过来，他满脸堆笑：“请问是厉先生吗？我是安戈尔老师的助理，老师已经吩咐过了，请您跟我来。”
在去向画室的路上，助理絮絮叨叨地介绍起画室的一切来。厉然面无表情地听着，突然停下脚步。
“厉先生，你有什么吩咐吗？”助理的笑快要溢出来了。
“过来。”
跟在他后面的苏若水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以为是厉君庭在跟她说话，立刻低下头退了一步。
厉然伸手拎住了苏若水，把她提到自己的身边来，苏若水吓了一跳，听到他说：“拿出点少夫人的样子，这样，不体面。”
她是第一次做“少夫人”，而且这个职位不长久，她怎么知道什么是“少夫人”的样子？倒是他，看上去才更像主人。
明明只是厉君庭的保镖，可是气势和他不相上下，苏若水大概能明白他那种想要取代厉君庭的霸气和自信是哪来的了。
男人扯了扯嘴角，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和她对上眼。
苏若水瞪着圆圆的杏眼，发现他这张陌生的脸上出现了厉君庭的表情，“苏若水，你刚才在车里的气势哪里去了？”
“我……我在想怎么做才算体面……”她讷讷地说，“你学他未免学得太像了……”
他一走在她前面，她就想起自己亦步亦趋跟在厉君庭身后的场景，这个背影……好像她永远都追不上似的。
而且他这么生气干嘛？又叫她少夫人，又对她上手，可她古怪地很难抗拒他。
厉然的脊背一僵，松开了苏若水，对一脸诧异的助理说，“带路。”
少夫人？助理一脸疑惑，难道她是什么豪门的少夫人吗？可是看上去像女佣，畏手畏脚的。说不定是这位先生的太太，夫妻之间的爱称吧……
他领着他们到了私人画室，助理走在前面，热情地介绍，“这间是最大的画室了，平时都是用来招待VIP贵宾的。不知厉先生还满意吗？”
宽阔的画室有一面全是落地窗，往外看能看到底下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还有一整片蓝天。而画室内更是什么工具都有，几乎是个艺术的小型世界。
厉然眉梢高高挑起，一把把苏若水拉过来，轻抬下巴，示意她看助理。
助理很快反应过来，冷汗涔涔，看来他刚才讨好错人了呢！
“夫人，您觉得这间画室怎么样？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