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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有些低迷,直到雪桃的到来,才让众人重新打起精神。
婉妃已是强装镇定,她确实没料到魏霁还敢收买她身边的宫女,这时候她突然很庆幸死的是魏霁,要不然魏霁拿出这一手来,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雪桃,到了御前,你就要说实话,不然欺君之罪可是你承担不起的。”琳妃敲打了雪桃几句,才问:“你如实招来,魏淑女谋害姜修仪一事,是不是婉妃指使的?”
一时间众人的心都吊了起来,或担忧、或恐惧、或好奇、或幸灾乐祸。
雪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抬起了头,她没去看婉妃,也没去看红叶,她只是望了祁栩一眼,然后就低下头,道:
“禀皇上,奴婢从未听闻还有这样的事,应是有人污蔑婉妃娘娘。”
此话一出,就连婉妃都惊了一惊。
什么情况?雪桃不是魏霁的人吗?怎么会向着她说话?
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
但既然情况对自己有利,婉妃立马半跪下来哭诉:“皇上如今可信了臣妾了?”
祁栩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道:“既然如此,就是红叶污蔑婉妃了,宫中容不下这样的人,打三十板子,逐出宫去。”
“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红叶仍不死心地叫喊着,却只被牢牢抓住拖了下去。
“至于其他人……”他眯了眯眼,思索了一下这些人的处置,“绿禾未能劝谏魏淑女,反而纵容其残害嫔妃,也逐出去。”
绿禾未想到会是这么重的责罚,但她早已退无可退,她最后看了一眼婉妃,便谢恩出去了。
“魏氏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做宫妃,贬为庶人,把她的尸身送回华熙公主府。”
婉妃咬了咬牙,这样大的羞辱,怕是华熙姑母要和母亲决裂了,不过为了保全自己,她也只能舍出魏霁和华熙姑母。
“星北和星南未能护主,治你们失职之罪,各罚三个月月俸。”
“至于婉妃……”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一脸紧张的婉妃,“此事虽与你无太大关系,但终究是你让人叫走姜修仪的宫女在先,罚俸六个月。”
这样的惩罚确实是轻了些,尤其是在银惜清楚地知道婉妃就是幕后主使的时候。
银惜眼珠一转,就捂着肚子“嘶”了一声。
祁栩顿时紧张了起来,急切地询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肚子疼了一下罢了。”
“太医!”祁栩回头寻找着太医的身影,“快点给姜修仪看看。”
容秦立马上前,又仔细地给银惜诊了脉。
片刻后,他迟疑地回答:“娘娘无事,应该只是动了些胎气。”
娘娘这不是没什么事吗?身体好的很!但是他又不能就这么说,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祁栩冷了脸色,骂道:“你是太医,姜修仪的情况你最了解,怎么还从你嘴里吐出了‘应该’二字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要是大夫都像你一样瞻前顾后、遇事不决,这天下人还看什么病!”
容秦立马弯腰认错:“是微臣没表述清楚,修仪娘娘确实动了胎气,要好好休养。”
“那还不快去开个调养的方子?还要朕再提醒你一次吗?”
祁栩今日看容秦是百般不顺眼,容秦一时汗流浃背,心里默默嘀咕,皇上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
容秦下去之后,祁栩闭了闭眼,冷声道:“婉妃禁足一月,好好反省一下。”
婉妃自是恨毒了银惜,本来没什么大事的,皇上都不打算追究了,这个贱人偏要故意装这一下,让皇上又加了一条禁足的责罚……
贱人!装什么装!要不是怀着个孩子,皇上怎么会这样抬举她!
萧似宓没忍住,又嘲讽了婉妃一句:“婉妃姐姐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反省啊!”
婉妃没理她,只在心内生闷气。
到如今,这件事也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待人都散了,祁栩才终于有机会和银惜好好说说话,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可她还惦记着他与青王妃,与皇后等人的恩怨,下意识躲了一下。
祁栩的手僵在半空,他望着银惜,眼中肆虐起骇人的风暴,却又在她看过来时尽数压下。
“躲什么?”他只是冷然问了一句。
银惜回神,但她自然不能说实话,于是只找了个借口:“嫔妾只是累了,想歇一会儿了。”
“……那你歇着吧,朕晚上再来看你。”说完,他就站起身离开了。
银惜也不禁犯了嘀咕,今天走这么干脆?她哪里惹到他了吗?不就是躲了一下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但她也没时间再想这些,她叫来了星北星南,温声安抚:
“今日是我不小心,才叫你们一起被调走了,与你们无关,皇上罚的没理,但是皇上的责罚我也不能违背,只能再给你们补上了。”
星北忙道:“娘娘,我们不是为了银子……”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们都不是为银子的人,但是我不能不给,我补给你们每人六个月的俸禄。”
“娘娘,这太多了……”皇上也只是罚了她们三个月的月俸罢了,娘娘却要补给她们六个月的。
“不多,这也是我的心意,你们跟我这么许久了,我总没什么机会犒劳你们,就当这次因祸得福吧。”银惜笑笑,将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星北与星南一时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即表示要一直忠于她。
……
侍卫房,晚。
李弦喑今日忙到了很晚,才回屋去,也不知到底是在忙什么。
他是侍卫首领,比普通侍卫的条件要好很多,他的房间是只有他一个人住的,也正因此,他才放心地这么晚才回去,不担心会吵到旁人。
他推开门,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屋内,一抬头却看到屋内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
李弦喑当即警钟大作,他利落地拔出剑,警惕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