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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惜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次醒来,她总算是除去了满身的疲惫,浑身舒畅,银惜望着床顶,深呼吸了一口气。
“小主醒了,要用午膳吗?”星南笑眯眯地问道。
“嗯,先梳妆。”银惜又打了个哈欠,就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从来都算不上绝色,这张脸也没有什么大的缺陷,只是平平无奇。
在宫女之中尚且算是秀丽,但扔到嫔妃之中,就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了。
容貌是父母给的,她倒是从未抱怨过,只是到底有些羡慕。
在她看着镜子发呆的时候,星北走了进来,看到她之后笑道:“小主醒了啊,早上的时候清贵人来过,看小主只是在睡觉就回去了,还有,元旦的赏赐下来了,小主要看看吗?”
银惜点点头,“拿进来吧。”
星北吩咐烟罗与溪涧两人将赏赐拿了进来,一件件展示给银惜看。
“我们宫里与清贵人是一样的,两匹织花锦缎,两柄吉祥云纹玉如意,两只金丝虾须镯,一对金茉莉花耳环。”
星北将赏赐介绍完,又拿出一个檀香木盒子,轻轻打开。
“这是我们宫里多的,成公公说不在节礼单上。”
不在节礼单上?银惜心中疑惑,定睛看去,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串手串,上面的珠子看上去是黄黑色的。
银惜把手串拿起来,那手串就变成了半透明的黄色,原来只是透过了木盒子的颜色。
这是……一串琉璃手串。
琉璃难得,价格极其昂贵,这一串手串,怕是要比其他所有的赏赐加起来还要贵上十倍不止。
银惜将手串戴在手腕上,虽是冰冷的琉璃珠子,她却感受到一丝暖意。
半透明的琉璃珠子,泛出了五颜六色的光,与本身的颜色结合起来,五彩斑斓,璀璨夺目,果真不愧其‘五色石’之名。
“这手串真好看!”星北不认得这是什么,却是由衷的赞叹。
这样漂亮精致的东西,才配得上她们小主嘛!
“是好看。”银惜轻抚着琉璃珠,唇角含笑,“把其他东西都拿下去吧,登记入库。”
“是。”溪涧与烟罗抱着赏赐下去了。
“小主,这是皇上特意送给您的吧。”星南笑嘻嘻地说道,语气中含着打趣。
银惜轻轻推了她一下,“正经一点。”
昨晚刚出了那样的事,今天一早就送过来一串不在节礼单子上的手串,说不是皇上安排的谁信。
只是他宁愿送东西过来,都不愿意主动低头。
银惜轻叹了一口气,但她肯定是不会先妥协的。
只能等了。
“对了,星北,药抓了吗?”
星北摇了摇头,有些忐忑:“还没,今日事实在是太多了,奴婢打算一会儿就去。”
“你带星南一起去,珠雁弟弟在太医院当差,他跟在一个姓许的太医身边,星南你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拉拢了他。”
两人俱是一怔,星南小心翼翼地问:“小主是不信任容太医吗?”
“不,他医术很好,也不会害我。”银惜低头抚摸着琉璃手串,声音很轻,像是一根羽毛在空中飘荡:“他是皇上的人。”
星北率先反应过来,她神色有些紧张,“小主是不想让皇上……”
“别人的人,用着到底是不放心。”
昨晚才发生的事,现在祁栩必是已经知道了。
若非发生这么一件事,她还想不起来,她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比起太医,容秦更像是一个监视着她的人。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日后若是做些什么,也不方便。
还是早日培养起自己的心腹为好。
“哎,奴婢明白了。”星南应下,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她一定要做好小主吩咐的事。
银惜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晋阳王府送了节礼过来吗?”
“送了,小主要看吗?”星北回道。
“拿过来我看看。”
祁楹答应了会送银子过来,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会不会是藏在了节礼中。
星北出去又拿进来了晋阳王府送的东西,别人都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一对银耳环用了一个很大的盒子,银惜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把盒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研究了片刻,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夹层。
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沓叠好的银票,银惜拿出来数了数,正好一千两。
一千两是什么概念,她现在是嫔位,每月六十两银子的月俸,一年就是七百二十两,一年半才是一千零八十两。
这一千两银子是她整整一年半的俸禄。
“这、怎么……”星北被惊到了,一时有些结巴:“怎么这么多、这么多银子?”
“收好。”银惜把银票交给星北,又叮嘱了一句:“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可多言。”
她是嫔妃,祁楹是外男。虽然大周的风气还算是开放,但私相授受这样的事情还是大罪。
星北与星南了然地点头:“奴婢明白。”
……
用过午膳,星北也抓回了药,让人熬了,好了再送过来。
“星南呢?”银惜翻过一页书,问了一句。
星北道:“星南还在太医院,她跟许太医聊得很好,都快要拜师了。”
“是吗?”银惜并未抬头,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也算是好事,星南有学医术的潜质,找个师傅带带她,总比她自己琢磨要好。”
“可不是嘛,奴婢也是这么想的,索性就让她再多留一会儿了,小主你是没看到,星南谈起那些东西,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喜欢就好。”银惜淡淡地笑了,也为星南高兴。
这时,小孟子进来道:“小主,无忧长公主来了。”
“快请进来。”银惜忙道。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清脆的女声在门口处响起:“还用你请,本公主已经进来了。”
银惜抬头看去,令辞穿着大红的棉袄,衬得她整个人气色极好。
“长公主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银惜揶揄着问。
令辞轻哼一声:“本公主忙着呢,今天来见你,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银惜笑道:“是是是,公主一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令辞毫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下,“你今天不舒服吗?听说太后因为你没去见她,生了一通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