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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大王!”两人正在放声大笑之时,忽然一个海贼疾奔而来,手中拿着一根烧的只剩一半的木头叫道:“这岛上有人!那边沙滩上还有脚踪,还有吃剩的鱼骨蟹壳之类!”宇文远几人都是一惊,这些海贼上岸之处距离自己几人烧火之处甚远,方才急忙收拾小船,那边也留下不少脚印,这些海贼上岸来自然要四处查看,不免便有所发现,张鲲鹏同叶知秋拿着那半根木头看了半晌,,两人都是猛一转身,向着岛上瞭望半晌,狞笑一声道:“想不到这岛上又来了人了,传命!搜岛!看看这岛上究竟是来了甚么人?”他一声令下,沙滩上原本懒懒散散的海贼都是刀枪在手,沿着海边往树林里摸来。
这边众人此时都瞧着宇文远,眼见海贼一步步过来,再不多时,便能发觉这两间木屋所在,到时难免一战,宇文远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若论单打独斗,他不惧这其中任何一人,便是十数个也不在话下,但此时来人数百,自己这边未必便能应付得了,一旦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只怕也难免损伤,可这般临阵决断,实非他力所能及,忽然看着李徒郎,眼光示意他先拿个主意,自己却轻轻抽出短刀来,只等李徒郎主意已定,自己便要先行杀上,直奔叶知秋。
“且慢!”李徒郎见宇文远示意自己定夺现下局势,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再看宇文远已然是要准备上前迎战,赶忙轻轻摇了摇手,示意众人向后暂退,却将自己腰上一直带着的号角除了下来,交在卢颖儿手中,远远一指身后远处一个小小峡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号角,意思便是等自己号令一发,便即刻吹响,再让思玉几人也虽卢颖儿一同前去,指了指远处树木,再指了指卢颖儿手中号角,便是命她几人听到号角之声,便摇动树木,弄些动静出来,几个姑娘正待依计而行,李徒郎赶忙又指了指自己嘴巴,意思是决然不可发出声音了,几个姑娘都是一笑,缓缓退了下去,李徒郎这才看着宇文远和胡空青、黄诠三人,一指那木屋一侧断崖,意思便是几人先退,撤至崖壁之上,一旦有事,也可据高而守,免得在这山林中为人所围!
宇文远四人依着李徒郎计策,借着树林茂密掩映,悄悄来到崖壁下,宇文远见海贼渐渐逼近那木屋附近,赶忙轻声问道:“李家兄弟,咱们退下来也不是办法,难不成要在这岛上跟这帮海贼们捉迷藏么?”李徒郎见宇文远一脸焦急,轻轻一笑道:“兄弟莫急,现下敌众我寡,难以力胜,只可智取,依我意思,看来咱们要给这般海贼唱一出戏,若是侥幸吓退他们,咱们再加紧预备,若是这计策无用,咱们只能背水一战!”
“唱戏?”宇文远三人听李徒郎说的奇怪,都是不解其意,如今大敌当前,怎么反倒唱起戏来?李徒郎见三人看着自己都是莫名其妙,再看海贼已然胆子渐大,脚下也快了起来,赶紧将自己心中所想给三人说了一遍,这才翻手拿下自己背上大弓笑道:“这戏成与不成,尽落在这张弓跟几位兄弟唱的真与不真!”宇文远几人听了李徒郎计策,都是笑着互看几眼道:“这法子倒也新奇,那咱们就给他娘的唱一回”。
几人主意已定,宇文远便要折回原路,李徒郎连忙一手拉住,将宇文远短刀拿了过来,将自己长刀递给宇文远道:“你这短刀只怕别人识得,不要带去了,就用兄弟这长刀,脸上也须得涂抹涂抹!”宇文远这才猛然醒悟,自己带着千牛短刀,稍刻只怕要被这叶知秋认了出来,此人心机深远,若是认出宇文远,这场戏可能便唱不下去!当下赶忙拿过李徒郎长刀来,虚劈一刀,再抓起地上泥土,再脸上抹了两抹,正待要走,李徒郎却又拦住道:“稍刻若有机会,能拿下这两个贼首那是最好,但万不可穷追不舍,不然狗急跳墙,这戏也不好唱!”宇文远笑着点头道:“放心,兄弟省的了!”李徒郎这才远远看了几个姑娘都已到了自己指点的所在,再看看已近树林的海贼,笑了一声道:“那咱们这就开戏!”
“叶老爷子,我看着岛上来的只怕武林高手!”张鲲鹏手中拿着烧焦的半截木头,仔细端详了半晌,发觉那木头下半截乃是被利刃所断,切口之处极为平滑齐整,非但是一刀而过,抑且这刀法了得,腕力也是十分了得,不免往岛上四下瞅了几眼,叶知秋也是看着那半截木头道:“该当不是,如今大宋武林被我大金国皇帝定下的计策搅扰的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哪里还有武林高手有这闲心逸致来这荒岛之上!”说到此处神色猛然一顿,眼中亮光一闪,阴森笑了一声道:“除非是那个高手迫不得已,来此避灾躲祸来了!张老弟,让弟兄们不可太分散了,省的为人所算!”宇文远此时正悄无声息摸了过来,听见叶知秋此话身形陡然一震,原来自己现下狼狈如此,竟然是完颜亮定下的计策,难怪连唐门五爷都招架不住,看来行凶之人必然是金国宫中高手了!心念至此,不由便要将这叶知秋先行拿下再说!
“报!”宇文远虽是紧紧盯住叶知秋身影所在,倒也知道此时莽撞不得,李徒郎那边号令不发,自己这边只得隐忍不动,眼看这些海贼已离那木屋不远,再过片时,必然便能看见,就听崖后胡空青装作小校,拉长声音高喊一声,惊得正在向前的海贼都是神色一慌,就连叶知秋同张鲲鹏也是吃了一吓,再听胡空青道:“启禀将军,岛上发现海贼踪迹!”话音一落,李徒郎也好似大为吃惊道:“在哪里?有多少人?”跟着便独自一人站上崖顶,四下瞭望,众海贼见不过区区一人,但方才明显是两人之声,都是大为疑惑,宇文远却是有些忍不住掩嘴偷笑。
“报!”众海贼正在不知该进该退,就听远远又是一人,乃是黄诠也装作小校,拉长声音道:“启禀将军,左翼副统制旗号示意,发现海贼攻岛!”这一声出来,正在犹豫的众多海贼都是有些胆战心惊,难不成当真这般晦气,一上岛便遇上官兵不成?叶知秋与张鲲鹏此时也拿不定主意,自己此次并非倾巢而出,只带了几百心腹弟兄前来探路而已,万一碰上大队捕盗官军,定然不敌,可如今眼见那崖山不过三人之数,为首一人,虽是有几分将领威势,但这身上却并未穿着甲胄,正在不知真假,李徒郎伸手一挥,高声道:“果然有海贼袭岛,来的倒是时候,本将今日登岛,正好拿这批贼众开刀!传命左右各军,且慢埋锅造饭,立时列阵迎敌,本将今日便要灭此朝食!”话音一落,卢颖儿早得示意,登时号角吹响,她所在之处正是一处小小山谷,号角一响,便有回音,声音远远传来,当真好似海岛另一侧有大军上岸一般,思玉此时已然明了李徒郎意思,同卢颖儿两人用绳索拉动树木,再将沙土连连抛洒,被海风一吹,颇有几分尘土飞扬之意。
沙滩上海贼初听李徒郎乔模作样发号施令之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及到听见号角吹响,不免都是脸色大变,卢颖儿心思机敏,也已揣摩出李徒郎意思,这边吹完一阵,立时发足疾奔,远远到了另一处,又将号角吹响,连着跑了数个地方,听着当真好似大军鸣号列阵一般,叶知秋同张鲲鹏站在海滩之上,耳听号角连连,隔着岛上树木望去,岛对面烟尘腾起,心中虽是信了五六分,仍是有些观望之意。李徒郎站在崖上,也知此时众海贼已然是风声鹤唳,但还未全信,赶忙向黄诠使了个眼色。
“将军,不好,右军副统制独自一人冲杀出去了!”黄诠一见李徒郎示意,赶忙退后几步,忍着笑,装作十分急迫一般,放声大喊,宇文远听得这一声,就树林中一声大喊,逼着嗓子,声音颇为粗豪道:“哪里来的海贼,本统制今日便要大开杀戒!”口中说着话,脚下大步迈开,双手挥动长刀,一路左劈右斩,将挡在身前的树木尽数拦腰砍断,沙滩上海贼猛然听了这一声,都是连连后退,就见岛上树木如同波开浪裂一般倒伏,一人脸上画的乌漆麻黑,手持一柄雪亮长刀,威风凛凛从林中扑了出来,直奔叶知秋同张鲲鹏两人而来。
“我来会会你!”张鲲鹏见这“右军副统制”来势凶猛,双手在腰间一翻,两只镔铁判官笔出手,径自迎上,叶知秋却是赶忙向后一退,神色慌张,眼神却不住往山崖上李徒郎所站之处看去,谁知刚退两步,就听叮当两响,乃是张鲲鹏判官笔迎上宇文远长刀,宇文远此时所使,乃是将自家解牛刀法用这长刀使了出来,现下要破敌立威,更要趁机擒获贼首,双臂内力一贯,两刀便震的张鲲鹏手中判官笔几乎脱手飞了出去,虎口一阵阵剧痛传来,知道已然被这两刀将虎口震裂,不由大为惊惧,连声道:“退,快退!”身形也是跟着一闪,向后急退,避开宇文远凌厉刀势。众海贼正在犹疑不定之时,忽闻自己帮主连声下令撤退,只道是对面大军杀来,轰的一声转身便跑,宇文远更不怠慢,一招逼退张鲲鹏,跟着便长刀一撩,寒光闪烁,直取叶知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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