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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的药丸似乎有千万斤重一般,乔唯真个手掌都在颤抖。平时在顾天屹面前装的再镇定狠心,再无动于衷都是假的。
这个孩子跟着她一起生活了三个月的时间,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更何况是这种骨肉相连的感情,她比任何人都痛。
可是她没的选。
手术台上,乔唯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准备服下药丸。
“砰!”医院手术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强力打开来。
顾天屹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大声的传了过来,“乔唯!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许南方拦住医院内的同事,口中不停的道歉,“两口子吵架,大家别慌,别慌,不是医闹啊!”
手术室内,乔唯整个手臂被他拉起,手心里那颗还没来得及服用的药丸也掉落在地。
顾天屹看了一眼地上的药丸,再看着眼前穿着手术服的乔唯,“你这是在做什么?谁他妈允许你打掉孩子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不是你乔唯一个人的!”
“你有什么资格一个人做这样的决定,还是在根本不和我商量的情况下,如果如果今天我来晚一点,孩子是不是就没了?”顾天屹眼眶甚至微微泛红,她拉过乔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们的孩子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渴望有一个小孩,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怀孕之后有多么激动,你也不知道我
为了你能够改变这个主意做了多大的让步跟努力。”
“乔唯,我们他妈的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你做任何决定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我?”
“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乔唯诧异的看着他,她跟顾天屹相处这么长时间,却是第一次他那么激动或者说是认真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一时间她语塞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我”
“下来!”
顾天屹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眼看着乔唯还坐在手术台上,直接将她拦腰抱了下去。
手术室门口,许南方看着两人出来的身影,连忙走了上来,“你们这就走了?”
乔唯被他抱着,挣扎着的想要下去,“放我下来!顾天屹!”
“你闭嘴!”顾天屹强忍着怒火,用力的吼了一声。
“你能不能冷静点!”乔唯无奈的开口。
“我冷静?乔唯你现在要偷偷的拿掉我们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
顾天屹现在恨不得打开她的脑子,好好瞧瞧里头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才能够让她变得这么残忍。
乔唯有些心虚,嘴里却倔强的道,“我没有偷偷拿掉这个孩子,之前怀孕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会要他,只不过是没时间,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乔唯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沉重,乔唯原本还振振有词嗓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你相信我一次,孩子我们以后再生,好不好?”
顾天屹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如果你拿掉这个孩子,那我们之间就完了。”
不足一米的距离,乔唯站在那里,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要解释,想要跟他说明白。
说明白自己并不是不想要孩子,自己并没有那么绝情,可是所有的话,都在顾天屹那冰冷的眼神中退却。
顾天屹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就好像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就好像她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明明是大晴天,可是乔唯此刻却觉得冷,那种冰冷的感觉从心底处蔓延,一路爬上的她的脚背,爬上了她的四肢,顺着她的血脉不断的走到每一寸的肌肤。
“对不起”除了道歉,乔唯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说什么。
“随便你吧。”顾天屹嗤笑一声,见她丝毫不打算放弃念头的模样,彻底不想再跟她交谈下去,放下她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被扔下的乔唯一个人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法言语的悲痛压的她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
原本的坚强,倔强在顾天屹走了之后,彻底被打碎的干干净净。
满脸都是愧疚,眼眶里溢出晶莹的泪珠,“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故意伤害你。”
这段日子以来,两个人之间也许有过不少的争吵,但却不像这次,她很明确的感觉到顾天屹对她失望,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整个人被扔进深海里,寒冷窒息不断的吞没着她,她快死了。
往日里,同顾天屹相处的画面,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过,乔唯无力的蹲下身去。
许南方双手插兜,看着门口哭个不停,长叹了一口气,他站在乔唯的跟前。
地上蹲着的乔唯还顾天屹又回来了,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仰头往上看去,“顾”
“不是他,是我。”
许南方伸出手,将乔唯拉了起来,“别哭了,他人都走了,你再伤心他也看不到你的眼泪。”
乔唯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在外人面前,她又恢复成了以往那副清冷的模样,“谢谢。”
“不用谢,先去把衣服换下来吧。”还好医院的门口经常有穿着病服的人哭泣,因此大伙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生老病死,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加残忍的地方。
“乔唯,你的手术还做吗?”手术室里等着的护士看到她开口问道。
乔唯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望着那黑洞一样的手术室大门,想到刚才甩手离开的顾天屹,张了张口有些无力的摇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手术暂时不做了。”
换回自己的衣服之后,乔唯便离开医院,接下来一天她都精神不振,完全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
下班后,乔唯回家,推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冷清。
“喵?”
粥粥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歪头看着站在门口,不解自家主人怎么回到家却站在门口不进来了。乔唯打开门,弯腰将地上的粥粥抱了过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等着顾天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