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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天气还很寒冷,漫天的大雾将四周笼罩,远处的大树朦朦胧胧的露出一圈树影,沿着大树旁的道路,即看不到头,又看不到尾,王念英站在客店门前,心里就如这道路般,两头望不清,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马钰决定今天回山,王念英心里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是继续游历江湖呢,还是和师父他们一起回全真教。若是回全真教,那他就要与黄蓉分开,王念英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他喜欢和黄蓉待在一起,那让他感觉很轻松、很快乐;可是他又不懂拒绝自己的师父,上次王处一和他说过全真教的形势之后,他觉得自己要为全真教出一份力,为振兴全真教而努力。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方法,终究只是理想状态,鱼与熊掌终究难以两全。
“英儿,这么早,就出来练功了吗?”王处一刚在店里吃完早点,准备出来看看天气,正好看到站在店外的王念英,只见王念英的头发上积满了一层水渍,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王处一忍不住开口道。
“师父,你怎么出来了,掌门决定走了吗?”王念英听到王处一的声音后身子一颤,不由的问道
“现在雾大寒重,不适宜赶路,掌门决定等到雾气消散之后在启程,怎么,与你的朋友们告别了吗?”王处一问道
“啊,没……没有,”王念英咬着牙,摇了摇头。
“既然要回山,就要趁早与你的朋友打招呼,若是不告而别,那成何体统?”王处一脸色一板教训道,王念英脸色一苦,告别,他要怎么跟黄蓉告别呢,是笑着告诉她他要走了,让她有空来全真教玩,还是板着脸说自己要回山了,以后有缘再见?黄蓉又会怎么反应,是笑着送自己走,还是会挽留自己留下?王念英心里一时纷乱如麻。
王处一暗暗的打量着王念英,只见他脸色变幻,阴晴不定,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过,还有一桩难事,我和两位师兄商量了一番,也不知道如何抉择啊。”王处一皱着眉头看着远方
“什么事令师父如此为难,我能帮的上忙吗。”王念英随口答道
“听靖儿说,他之所以被赵王府追杀,是因为他那天去赵王府时,偶然听到了完颜洪烈的一个秘密,完颜洪烈为保消息不泄露,才让彭连虎等人杀他,我本以为完颜洪烈的秘密,是金国内什么机密消息,本没在意,可是昨天靖儿说完之后,我们竟然发现,那秘密与我大宋有关。”
“哦,什么秘密?”王念英神情一动,问道
“你知道岳飞岳鹏举吗?”王处一对着王念英问道,王念英点点头,他怎么不知道岳飞,在后世,岳飞可是忠臣的代名词,记得上辈子,他小时候读过岳飞的故事,还哭着闹着要他老妈在他背后刺上精忠报国的字呢,弄得他老妈哭笑不得,现在想起来王念英还忍俊不禁。
“岳飞岳王爷一生精忠报国,连作为他对手的金人,都对他又是畏惧,又是敬佩,可惜岳爷爷遭奸人所害,一带名将枉死风波亭,让人既叹且恨。”王处一提起岳飞来满是崇拜,说起岳飞的冤死,更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把那些奸臣都抓起来砍死一样。现在距岳飞逝世还不久,民间正充斥着对岳飞崇拜的情绪,想到千年之后还有那么多人当岳飞是楷模,王处一现在的样子,可以理解。
王处一大骂了一番奸臣,好不容易收起情绪,开始说正事
“靖儿听到的事,就是与岳王爷有关”
“岳王爷都死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秘密是与他有关的呢?”王念英好奇道
王处一一笑,解释道
“岳王爷最令人佩服的,一是他的人品,二就是他的兵法,岳王爷带兵与金人作战,简直战无不胜,他的兵法,全写成了一本书,叫《武穆遗书》,岳王爷死时,并没有将兵法交出去,而是让他的侍卫将书带出去,藏了起来,等待有朝一日有人继承他的遗志,能够凭此兵书,带兵反攻金国。”
“师父的意思是,完颜洪烈发现了这本兵书的踪迹?”王念英听王处一一直介绍这本兵书猜想到,王处一点点头
“没错,岳王爷的遗物竟然有人送了一份去金国,而完颜洪烈就凭那些遗物,找到了武穆遗书的线索,他邀请一群武林高手的目的,正是想要来我大宋临安夺书,我宋与金之间,仇深似海,怎么能够让岳王爷的兵书落入金人手里?此事我大宋千千万万同胞,都不可能答应。”王处一激动道,接着,又无奈的叹息
“只是,我们有全真教羁绊,不可能时时在外面行走,全真教内不可没有高手坐镇,这段时间我们武功最高的三人都离开了全真教,郝师弟来信,有同道中人去教里拜会,他们快顶不住了,所以我们师兄弟都要回去,解决全真教堆积的事物,抽不开身啊。”
王念英听王处一一说,心里一亮,脸上浮起笑意
“师父有事,弟子可以代劳,师父,我可以去临安啊,我去临安等着完颜洪烈,若是他真的敢来夺书,弟子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保住武穆遗书不失。”王念英拍拍胸口,大声说道
“你?可你行走江湖经验不足,我怕你出问题。”王处一看着王念英,不相信的摇摇头。
王念英一急,连忙开始解释
“弟子又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不会得罪江湖同道,又有什么危险呢?另外正是因为弟子行走江湖经验不足,师父就更要放弟子闯荡江湖啊,否则弟子怎么独当一面。”王念英心里一动,解释起来倒是头头是道。
王处一想了一会,看着王念英期盼的样子,点头同意
“那我与掌门商量商量,不过你记得随时与全真教保持联络,我让江湖上行走的弟子一有完颜洪烈的消息,马上提供给你。”
王念英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只要王处一同意不让他回去,其它的,都是细枝末节。看王处一转身进了客店,王念英忍不住脸上笑出一朵花来。
“哎,****士,你不回去了”,王念英还正在客店门前傻乐着,冷不防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王念英转头一看,原来是黄蓉。
“你什么时候来的?”王念英感官一直很敏锐,刚刚却没有发现黄蓉到了身边,王念英暗自检讨自己真是大意,心里一激动就忘记注意四周的情况。
“就是你和你师父讨论岳王爷的时候咯,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偷听你和你师父谈话啊,我只是准备叫你吃早点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而已。”黄蓉眼神瞟着四周,就是不与王念英对视,她才不会说她一直躲在门后偷偷的看他呢。
“那你知道啦,我要去临安了,可不会陪你到处乱跑。”
“不会不会,我也正要去临安呢,咱们正好顺路。听到金人竟然想夺岳爷爷的兵书,我作为大宋子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你放心,去临安算我一份。”黄蓉努力的挺起胸膛,挥起小拳头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脸上视死如归的样子,好像前方是刀山火海。
王念英忍不住一瞥,脸色红红的,黄蓉做出这幅样子之后,王念英发觉,她的胸前,好像比前两天要大了一点呢。
“喂,****士,你到底带不带我同行,给句准话啊。”黄蓉摆了半天姿势,没见到王念英的回答,转头一看却见王念英在暗笑,不由的嗔怒的拍了一把王念英。
王念英看黄蓉恼怒的样子,觉得她这样子还挺可爱的,不由得摸摸她的脑袋笑道
“好吧好吧,虽然你是个拖油瓶,不过,看在我和你交情不错的份上,带上你了,不过一切要听我安排。”
黄蓉听王念英说她是拖油瓶还很生气呢,不过听王念英要带上自己,马上就笑逐颜开,至于路上谁安排谁,上了路的话还由得他?
“算你识相,走了,吃早点去,本姑娘亲自做的哦,便宜你了。”黄蓉在王念英背后推了一把,让他快点进屋,免得挡了别人进出客店的路,王念英一听黄蓉自己做的早点,嘴里忍不住就想流口水,黄蓉的手艺,王念英是真服气,每天花样都不带重的,吃的他都不想走了,他要带上她,就是看上她的手艺,嗯,一定是这样,王念英心里想到。
王念英和黄蓉都没有发现,在客店的二楼正静静的开着一扇窗,窗后面三个老道士,将他们的行为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等到王念英和黄蓉嬉闹的进了客店,窗后的老道士沉默了一会,开始说话。
“师弟,难道真的不让英儿回山吗,我看他与黄姑娘的样子,只怕他受不了诱惑啊。”丘处机历经杨康一事,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固执,再不认为自己就是对的,否则,刚刚他就直接跳出去,将王念英拉回山了。
“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这是英儿自己的路,留给他自己选吧。”王处一回答道,其实王处一刚刚是故意提及武穆遗书一事,借机给了个由头让王念英不必回山,他知道自己不说,王念英自己也不会抗拒,只是他是真的关心他的徒弟,想让他自己做个正确的选择罢了,王念英应该感谢他有一个好师父。
“可英儿毕竟是我全真教的希望啊,他小小年纪武功就不弱于我,将来能够超过师父也说不定呢。”丘处机惋惜道
马钰站起身来拍了拍丘处机
“处一这次做的对,我支持他,英儿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师父只让他做个俗家弟子,想来是有他的用意,而且,想想师父和古墓的那位……”,马钰没有再说下去,丘处机两人也明白马钰的意思,他们仍然清楚的记得,王重阳在生命的最后,向着古墓狂奔而去的样子,他们怎么能够,又亲手造出一个王重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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