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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离开宾馆之前,叶轻文通过宾馆座机给安总打了个电话,说自已需要一个带手机卡的闲着的手机。没有半个小时,一部新手机就出现在她面前……
踏上去海隅市的列车,桃源市在车窗外渐行渐远,只余下卧铺对面斜倚着的背,裸着的脚,以及玩电竞的盘腿的儿童,在上面或下面,如同电视剧里伸展着的长镜头。她只期望窗外什么也没有,窗帘拉得严严的,并把自已也裹得够严实。到站后,走下列车的那刻,她知道,暂时不会有人打挠她了。
海隅市是一座体量不大的城市,与许多大城市的格局相比,算不得优越。但她了解“海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开放、开阔、腾飞以及希望。作为一个打工的外来人,需要一个安安静静的或是朝气昂扬的位置,在飞扬中营建属于自已的王国,而她飞翔的身影需要一枝可栖,如此而矣。
她调查过这个城市,市长很年轻,高学历,有惊人的口才,有朝气,想办事,大手笔的招商引资,总可以让全市的排名拉升、再拉升。这个城市有很多传统行业还不算有太大优势,需要新旧动能转换,但总有一些年轻的公司突然崛起,它们是雨后春笋,逢着机会就会勃发。她需要的是进驻不起眼的“小地方”,搞搞设计,或者管管办公室,再或者发挥些自已的什么能量。只要清清静静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当然,她还有隐忧,就算自已藏身有道,难道,真能躲得过别人的追踪么?他们在酝酿什么,想得到什么?而她的梅花铬印是不是一个奇特的标志,会给她带来灾难?总之,藏得好,才能自保。
其实,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考虑太多,反而不美,不如不想。
叶轻文拉着拉杆箱出站的时候,嘴角上显露一丝笑意,准备笑对人生,并不畏生活的种种坎坷,让短暂的时光活得足够精彩。
她找到最偏宜的租所,这是列车上一路“搜索”的所获。
海隅市海市花园公寓,其实是一排一排还没废弃的三层小楼,连屋瓦上也有长草。她随房东李女士进到租处,发现左右还是有个小院子,小院子里尽管是砖铺地,倒也算整洁。楼梯悬在外面,扶手的红漆剥落不少,露出斑斑锈迹。她是与2个女生合租二层居东的套房。她看房的时间大约在中午,那两个女生还未回家,还算清静。客厅里该有的都有,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她自己的房间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破败的衣橱,她拉了拉橱门,发现荷叶脱落一个。她问房东也有修理工具么,房东说有,叶轻文自已动手修好荷叶,李女士啧啧称赞,说她人美、手巧,还勤快。她这样就算安顿下来了。
她找了一处就近的医院,到神经内科门诊咨询,问大夫自已的脑子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大夫说,这是属于创伤造成的全盘性失忆,不知是暂时失忆还是永久性失忆,治疗她这样的病人没有什么大的把握。大夫说,如果病情加剧,思考会混乱,或会产生妄想、幻想及幻觉。叶轻文听大夫说会产生幻觉,联想到近日的梦境、隐身飞碟与旋转的梅花铬印,难道都是幻觉?越发糊涂了……她买了些药就心事重重的匆匆离开。
回到家后的叶轻文,关注网上发布的招聘启事,她发现距此不远的比较偏远的海隅博特科技有限公司招收人事助理。她觉得这份工作不错,安安静静的,但因走得太过匆忙,竟忘记让司机找到学历证书。当然她也不知自己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学历。不得不调取学信数据,却发现是桃源大学中医药护理专科。她的头完全蒙掉了,这个专业拿着应聘人事工作,等于没有……如果真应聘护理工作,又忘记所学专业细节了。当然,忘记的又何止这一个。但她还是起草完简历并投递。
晚上下班时间,两个合租的女孩先后返回,个个年轻、漂亮,一看样子就是小了不止10岁,她俩见到叶轻文的一瞬就欢天喜地说,又多了一个室友。叶轻文尽管真没什么心情与她俩说笑,但还是很热情地回应。
没说十句话,叶轻文已得知她俩一个叫贺云云,一个叫冯依曼。贺云云在亨通银行工作,冯依曼是明心大厦前台。她俩一个25岁,一个26岁。冯依曼改口唤贺云云二姐,唤叶轻文大姐。
俩活宝对叶轻文过去的工作经历很感兴趣,而叶轻文却不想编太多,至于有无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之类更是无从知晓。她皱着眉头,不得不编着瞎话,关健俩女生非要查户口一样的问到细节,而这细节不是人人爱讲的,并且原本子虚乌有的细节编起来也是一种负累。大体问到深夜,她俩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才放她回自己房中。
叶轻文只有独在一室时,才算轻轻松了口气,她忽然想起那个第一次谋面的化学家,于是用新的微信加了曾小军的微信,自报家门:超级实验员。没想到曾小军正玩儿着微信,1秒没到已加了好友。
超级实验员:您好!人类功臣!
曾小军:人类功臣?您是谁?怎么确定我是功臣?
超级实验员:难道您不是吗?或者您不想未来是吗?
曾小军:这种想法人人会有,但不是人人这么幸运。比如说,有人做了1万次实验也未成功。当然,我会成功。
超级实验员:杀掉小动物,就是迈向成功之路的第一步。你再把它们一个一个还原回去。酷,全世界膜拜你!
微信那端的曾小军忽然愣住了,紧急追问:狐仙,你在哪儿?我这两天都没找到你,还怕你又把自己弄丢了……
超级实验员:真没趣!难道这世上就没别人知道你屠杀小动物吗?
曾小军:真没别人……
叶轻文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暴露了,这就不好玩儿了。她不得不回复:我现在啊,反正已经不在桃源市了,你找不到我了,而我也烦不着您了。
曾小军:这么快就跑了,怕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吗?
叶轻文想起他说的那么诡异的话,又联想到“梅花大仙”果然是有灵性的,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真实,如果是梅花吸食了再生水,那么多猫的命魂不都附在自己身上?她这样想想忽然害怕了。匆忙说:你不要对外乱说,背后嚼人舌根是没有好下场的。
微信那端的曾小军笑起来:怕了吧,你肯定怕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我们俩人之间的秘密。
叶轻文回道:改天再聊,休息了。
她刚刚睡下,又被飓风袭卷而起……
海上,战船一字排开,各国的名装备列阵以待。女王立在船舷上,指着天空中密密压压的超时空战机,发号施令:“给我狠狠地打!”
万弹齐发,亮如白昼,天空的圆环飞行器上下穿梭,本土战舰时时遭受袭击,火光冲天,烈焰翻滚。
天空中有一个男声突然穿越所有炮火声而来,他说:“水晶宙石,我只要水晶宙石!交出来,世界便太平了!”
女王对天空冷笑:“获狐,以您的能量应能感知,水晶宙石已不在阿玛星系了。听仙界说,已有一些能量携带者把它运抵宙心,你没机会了……”
空中的男声不再言语。
炮火依然猛烈,有的炮弹没着地面,已在空中火拼,正如烟花一般,在太空中四处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