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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两个人还是走到公园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这个点对上班族来说也是太早了些, 天刚蒙蒙亮去公园里散步的也只有觉少的老年人。
昨天早早就起来去学校报道, 凌晨时刻躺到床上不足一小时就打车来到这边, 猛然的颠倒日夜对作息正常的人来说未免太难了些。金宥玹眨了眨眼, 实在忍不住, 侧过身子拿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眼角上全是泪花。
手机上订的闹钟响了几秒,她才后知后觉关掉闹钟, 准备去附近的地铁站坐地铁回家,“我今天还有课,要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睡觉吗?”金宥玹脑袋里迷迷糊糊想着这个点任荷娜会不会已经醒过来了,她这种讨厌运动的人如果拿出去晨跑做借口能瞒过去吗?
“啊, 再坐一会吧。”坐在旁边的人也在愣神,看见她站起来急忙扯住她的袖子,嘴巴张合了几次,最后只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不是好久没见面了吗?所以再待十分钟吧。”
“ok, 十分钟。”
他们在这里又继续坐下来, 一句话也不说。金宥玹感到无趣, 就盯着手机上的计时器一起默念。可随着计时器上面的数字越来越少, 她的眼皮就越来越沉,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不知道十几个十分钟了。
“肩膀很疼吧?”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 扫到脸上暖融融的,等到大脑狠狠的休息了一会才告诉她该醒了。金宥玹一下子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地方,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在哪里,急忙坐直了身子,软下来的语气是全是抱歉,“对不起,我睡着了。”
田柾国动了动发麻的手臂,看着自己右手的虎口,安慰她,“没事的,不过今天天气真好。”
没有风,也没有恼人的雾霾,地面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积雪融化的脏兮兮的痕迹。“过几天就可以春游了,下个月樱花就开了。”说话的时候扯到干裂的嘴角,金宥玹从包里找润唇膏涂,可是就算里面藏着一个化妆包,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女生总会因为这种不起眼的小事懊悔不已,甚至恼了一天的好心情。她打了一个喷嚏,手一使劲,把护手霜挤出了小半瓶的量。
金宥玹拿小指一分为二,把多出来的护手霜抹到了男朋友手心里。可等她涂好之后,对方也没有动一动,“你讨厌这个味道吗?”她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帮他涂好,“可是我感觉蛮好哎,最近我真的喜欢这种,身体乳也是西柚的。”
她挽了挽袖子,把露出的一小截胳膊凑到他鼻子下面,淡淡的柑橘味道里混着葡萄柚味,任谁都不会拒绝这个香气。“宥玹啊。”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金宥玹抬起头,眼角里全是笑,“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电视剧里的分手都是在下雨天,可现实不是这样的,哪怕今天阳光明媚。
直接说出来的这种方式真老土,像只是单纯告知她一样。但要是和电话或者kkt告知一下相比,这样的分手还不坏。金宥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也说不上,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还在给对方抹上护手霜的手指,红棕色的美甲在阳光下一扫露出漂亮的猫眼形状。
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哭,拿手指摸了摸眼角,指尖上沾上的只有晕掉的眼线的黑糊糊的痕迹。“宥玹啊,”怕吓到她一样,田柾国的声音有小了些,“我们分手吧。”
金宥玹这才昂起头看他,阳光下他的模样有些刺眼,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没错啊,是那个信誓旦旦说永远会保护我的人,可是现在为什么要离开了?
看见她迷茫的样子,田柾国开始后悔了,“我..”金宥玹突然站起来,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好。”金宥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大喊大闹,也没有哽咽的样子,只是像丢掉一个破旧的娃娃一样对他说,我不要你了。
“最后抱一次吧。”是田柾国提的,“像朋友一样。”金宥玹没有拒绝,在被抱住的时候,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家,手里一直死死地攥着书包,一步一步踏入地铁站,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口腔里混合着血液和洗衣液的味道,可能里面还有她自己的血。金宥玹觉着恶心,胃里一直翻涌,摁开家里密码之后也不管任荷娜惊讶的眼神,丢下包往洗手间跑。
头也是像要炸裂一样痛,等到她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虚弱得站不直身子。
“把水喝下去。”任荷娜端着温水过来,帮她拍了拍后背,“舒服点了吗?”
“好多了。”金宥玹多喝了几口,吃了一块薄荷糖,才把嘴里的酸臭味消掉,“我吃坏肚子了。”任荷娜没有问,但她却自己说出来了,“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今天就不要去上课了,我一会把粥煮上,醒过来的时候记得喝。” 任荷娜帮她掖了掖被角,才慢慢说,“如果下次有事出去的话记得给我发条消息,女孩子一个人凌晨在外面不安全。”
“对不起。”金宥玹拿个胳膊撑起身子来,低下头道歉,“我以后不会擅作主张跑出去让你担心了。”
“我去公司了,好好休息。”任荷娜把一个小小的捕梦网放到她的床前,“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
大概这是来自印第安人的魔法,被捕梦网过滤之后梦里没有那些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只留下了美好的东西。
金宥玹睡醒了,把温在锅里的粥一口口喝掉,洗干净碗之后,换好拖鞋去洗漱。不冷不热的水打在身上,浴室里也升起了雾,她拿着手指在镜子上划来划去,最后才发现写的是别人的名字。
盯着看了一会才捧了一捧水泼掉了自己写下的痕迹。
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周,大概有半个月,等到班里同学讨论自己前男友的时候,金宥玹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要哭?”她戳着蛋糕上最上面的草莓,“一般这样不是电视剧上才会有的场景吗?”然后漫不经心的把戳烂的草莓用叉子挑起来,放到嘴里吃掉,“敏书为什么会哭?”
“呀,正常人都会哭的好不好?”叫敏书的女同学冲她翻了个白眼,“你没谈过恋爱吧,等你分手的时候就会知道多难受了。”
“是吗?”她又拿着小叉子戳着无辜的小蛋糕,在她把面前的小蛋糕毁坏之前,坐在旁边的男生立刻把碟子挪到一旁,“不喜欢就吃我这个吧。”
金宥玹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叉子,“可是我讨厌柑橘之类的东西。”
“你别吓唬时俊了,他都不敢说话了,”徐敏书把橘子布丁拿开,从书包里拿出打火机和烟盒,“我出去抽根烟,有人去吗?”
不要以为刚刚步入二十代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连金宥玹这种从小被管的严的孩子也喝醉过。
徐敏书一问,继续在餐厅坐着的人只剩下她和康时俊了,“一会见。”女生们冲她挥挥手,“我们去抽一会。”
“不去吗?”金宥玹把自己剩下的薄荷汽水喝掉,看见默默吃着橘子布丁的康时俊,“啊,我。”还没等他说完,徐敏书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我们时俊不是不抽烟,只是想等你,”她拿着钱包晃了晃,“我钱包忘拿了,走了。”
“啊,你也抽烟啊。”腼腆的男孩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偶尔才会。”他小声解释着,“你不要听敏书胡说。”
“康时俊,你带我去抽烟吧。”
金宥玹不是开玩笑,真的领着康时俊走到便利店里。看见她够不到高处的芝士薯片,康时俊一边帮她拿下来,一边弯下身子小声说,“你要什么烟啊?”之后啰啰嗦嗦讲着,“不要抽烤烟,呛得不行,又烧喉咙。女生还是抽点劲小的那种,爆珠就行,你要自己去买吗?”
“我可是idol,你说呢?”她抱着薯片和其他的零食往收银台走,“一共一万三千元。”在便利店打工的女生说,金宥玹冲康时俊狠狠瞪了一眼,他才急忙说,“给我一盒爱喜,薄荷的,还有打火机。”
她连滑轮的打火机都不会用,康时俊帮她拆开烟盒,“我点着的时候你嘬一下就行,不要咽下去,吐出来。”两个人鬼鬼祟祟躲在没有监控和人经过的角落里,不知道的以为做什么大事。
“知道了。”金宥玹像电影里看见过的姿势一样,叼着细烟,又担心会烧到头发,把头发扎起来放到后面,“我准备好了。”
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奇怪的烟草味和薄荷的凉劲一下子顺着喉咙滑到肺里,金宥玹受不住这个味道,把烟塞到康时俊手里,转身扶着墙止不住咳嗽,喉咙又痛又肿,嗓子也哑起来。
过了一会,她才倚着墙把打火机和剩下的烟塞到口袋里,声音里带着没精打采,“放弃了,我不适合抽烟。”
“下节课临时取消了,你要回家吗?”康时俊把手里的烟灭掉,走过来问她,扔掉的烟嘴上带着晕开的口红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
我来请罪,我这两个月真的过得好难,感冒发烧是最轻的伤,我恨
求求大家原谅我
ps.结尾出现的是原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