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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品？”洪月清有些想不起来。
风楚楚见状，连忙比划，“就是佛堂后面的小屋子，昨天晚上我还藏身的地方。绣品就挂在那个柜子上边，还用非常好看的框框起来了。”
“哦，你说那副呀，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
“老朋友？”风楚楚激动站起来。
洪月清看着她的举动，神情，觉得奇怪，问：“对，有什么问题吗？”
“冒昧再多问句，您的老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女的么？是不是年纪跟您差不多？”
“不是女的，年纪确实跟我差不多。”
风楚楚一听到性别，整个人就被雷劈了似的，废掉，跌坐在凳子上，神情恍惚，嘴巴上下动着，在言语些什么。
洪月清没听明白，见她精神不对，担心问：“你还好吧，楚楚。”
叫唤几声，她都没有反应。洪月清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风楚楚猛地惊醒，眼里还有没有褪去的失望跟难过。
这吓了洪月清一跳，直接蹲在她身边，关心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要是喜欢那绣品，就带回去，我知道你也是搞这个的。”
“阿姨，对不起。”风楚楚摇着头，扶起洪月清，让她坐下来，“那副绣品跟我妈妈的风格很像，所以我以为多少会跟我妈妈有些关系，但是您说绣品的是个男的，我有点……”绝望。
昨晚看到绣品，她还抱着一丁点希望，虽然理智告诉她，母亲还活着是天荒夜谈。
不想她还有这样的故事，洪月清愣几秒，才回答；“听你的语气，你母亲不在身边，她去哪里了？”
“嗯，死了。”
洪月清又是一惊，缓一会，才回过神来，“对不起。”
“没事，挺久的了，我已经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日子。”虽然她脸上带笑，可内心的悲痛隐藏不够好，有些留在她的干净的眼眸，洪月清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作为一个母亲，多少能理解孩子的难受，想到她这么年轻母亲就不在，也是心疼，“没事，你母亲在天之灵看着你都会觉得欣慰的。”
“会吗？”风楚楚看着洪月清温柔慈祥的眼神，把憋在心里已久的话说出口，“当年如果因为我，她不用死的。我现在很后悔，当年无论如何都该带着她一起跑，即使是拼上我这条命。”
“好孩子，你母亲也会有你一样的想法，所以她宁愿牺牲自己，都要让你活着。她不会怪你的，不会的。”洪月清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
风楚楚内心那根紧绷了这么多年的弦，一下断了，顿时哽咽着流下眼泪。流着流着，内心的挤压就转变成嚎啕大哭。
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想把内心全部的难受给发泄出来。
洪月清一直陪伴着，直到她慢慢平复下来为止。
“对不起，把您的衣服弄脏了。”风楚楚抱歉看着洪月清被她弄到湿掉的衣服，想办法补救一下。
洪月清无所谓笑笑，“一件衣服而已，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你好些了吗？”
这话听了真让她觉得舒服，这让她突然想到，平时秦念瑾这么会说话，无师自通，恐怕都是因为骨子里都有一些遗传因子在。
“我好多，谢谢阿姨。”
“嗯，别客气。喝点茶，补补水分。有委屈，哭出来就好多。”
“谢谢。”她又再次道谢，端着杯子，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
“对了，阿姨，那个送您绣品的朋友，我可以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还是想知道那副绣品到底是哪里来的？”
虽然没希望，但是她也不能放弃一点点的可能。
洪月清很快就把她要的联系方式给了她，时间就到吃午饭。
本来风楚楚是打算直接去找，因为这个人目前还在龙城。洪月清说了，可能过几年，这个送绣品的人就要到国外，要很长一段时间都回来不了。
“你别着急，安心吃饭，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到这里来，你就不用跑来跑去。”洪月清尽量体贴她的情绪，担心她这样去开车，会有危险，所以提前打了电话。
当然风楚楚是不知，所以心中尤为感动，又开始要掉眼泪了。
“别哭，孩子。”洪月清见她哭，自己的眼眶也要红。
站在一旁的刘妈，看着他们两个也是无奈，“你们啊，就是眼皮子浅。在这个社会，这样不行的，很容易被人骗。”
“不会，我看我们楚楚呀，是个聪明孩子。”听洪月清这语气，对这个未来儿媳妇是非常满意。
刘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风楚楚听见，看见，都觉得自己在刘妈心目中肯定是一无是处，怯生生看她一眼，小心翼翼问：“刘妈，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提出来，我会接受，然后改进的。”
“是啊，刘妈，你都没对楚楚有一点点的笑。”
两个人的注意力就这么突然放在她身上，刘妈有些不适应抖一抖脖子，“没有啊，我对谁都这样。何况你来了，夫人的笑容都多。不过你以后要是不常来，那我对你的意见可就大了。”
“不会不会，只要阿姨不觉得我烦人，我经常来。”她笑着松口气。
“最好是带着别人一起来，这里地方大，但是人气少，太冷清不好。”
“嗯，我改天带着孩子们来，还有我的朋友，他们肯定也会很喜欢这里的。因为阿姨这么好，刘妈做的饭这么好吃。”
她这嘴直接把两位长辈，给说得心软化了。
刘妈话匣子打开了，又加一句，“少爷也能多来就好。”
话音落下，这气氛瞬间凝固。
风楚楚小心看了眼洪月清，果然笑容没了，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眼睛里充满愧疚。
刘妈意识到这就心直口快说错话，打了打嘴巴。
“对了，阿姨，你说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到？”风楚楚打破氛围，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洪月清顺着她的问题往下回答：“应该快了，刘妈出去看看，迎接一下。”
“好。”刘妈接了话，连忙走人，跟后面有鬼在追赶似的，看得洪月清都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