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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名红甲强兵与刚刚被杨守峰斩首的强兵动作如出一辙,不仅如此仰首看去他们得长相都是一模一样没有区别,十八把巨大的大刀同时向着杨守峰砍来。
杨守峰内心震惊,即便是刚刚那一个敌军强兵也是勉强应付,若不是他漏出破绽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杨守峰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同时接下这十八把大刀,他只能快步向后方退去,随后连续六七个后空翻让自己迅速远离刀锋。
大刀落地掀起了十八股刀芒,由于刚刚杨守峰已经连续发出几式绝技,内力用竭此时竟没有力气继续高高跃起躲开刀芒,只得右手旋转长剑“甘若”制造剑盾,剑盾在杨守峰面前旋转。
十八道刀芒袭来宛如十八道汹涌而至的弯刀形水幕,就在与剑盾相撞之时发出了绚烂的白色的光芒,杂乱的声音让人无法分辨,但这相撞的好似黑夜的一道横跨苍穹的闪电,晃得杨守峰和敌军十八名强兵都闭上了眼睛。
由于威力实在太大,杨守峰是硬生接下这十八道刀芒之威,很明显杨守峰已经失去了平衡只能任由身体向后方飞出,整个人来回无规则的翻转,就这样飞出了四五十尺之远,之后他后背狠狠的砸落在了略微隆起的土丘之上。
杨守峰感觉浑身剧痛,身上已经被砍出了数不清的刀伤,刚刚那一刻虽然剑盾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刀芒,但是还是有一些直接砍在了他的身上,杨守峰衣衫褴褛浑身是血,鲜红色的血流肆意的顺着身体腿部流淌下来。
杨守峰竭尽全力在土丘之上翻了个身,之后双手支柱自己极为勉强的爬了起来,他用剑作拐杖狼狈的站直,突然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鲜血染红了面前的土地和青草。
但是杨守峰知道若是此时倒下便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这是战场面前是想杀死自己的敌人,没有人会给自己机会,他只能咬着牙让自己坚持下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十八位强兵怎么会顾忌杨守峰的感受,而且他刚刚斩首了一名敌军将领,使得敌军士气受挫,十八名强兵眼光泛着充满杀意的凶光,纷纷向着杨守峰持刀跃来,恨不得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杨守峰真的有些站不住了,除了身体的剧痛更为致命的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提起宝剑,他感觉浑身无力,眼看着敌方强兵向自己挥刀砍来,但却无法做出回应的动作。
杨守峰想往后退躲闪攻击,但是刚退了两步便被一块大石头绊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慌忙之间“甘若”宝剑也脱离手中,掉落在地,杨守峰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力的平倒在草地之上,眼前只能看见灰暗暗的天空。
十八个强兵从四面八方砍来,已然要砍在杨守峰的身上,杨守峰此时看不见敌人只能看见数把大刀在眼前砍下。
他想挪动身体可是不论怎样,身体都不听自己的使唤,面对这些霍霍大刀,自己好像一只任人宰杀的羔羊,这种无助感是杨守峰人生第一次感受,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前的恐惧。
就在此时杨守峰眼前隐约飞过了数不清的燃烧着的箭雨,杨守峰躺身看去,这羽箭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长,由于数量太多,杨守峰感觉眼前好像看见了火红色的流星雨一般,“嗖嗖嗖”的在眼前划过。
刚刚那些向自己砍来的大刀已经消失不见。杨守峰用臂肘支起自己的身体,向前看去。眼前这些强兵纷纷身中长箭,有些横插入强兵的胸口,有些射中头颅。
由于羽箭太多每个强兵身上都身中数十箭有余,而且这火箭已经开始燃烧,有些强兵两条胡须都已经燃起大火,烧的的强兵疼痛难忍,看着好像十多个带火的刺猬苦苦挣扎。
杨守峰乏力的将头歪向着滇城的方向用余光看去,在草原的视线尽头,所望之处战满了一排排的黑影,黑影前方是数百架火箭战车,战车依旧不停的发射燃烧的火箭,后方的天空好似一阵阵下不完的流星,带着红色的火焰划着优美的弧线飞向在天空之上,最后射进了敌军军阵和自己身前。
之后数十队战马勇猛的奔跑而来,离自己最近的不过半里之远,在听声音是的南武军号之声,军号之声嗡嗡作响响彻大地,让前方策马奔腾的骑兵有一种勇往直前的感觉。敌军军阵一片混乱,面对突如起来的火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十八名强兵已经纷纷向着里海的方向狂奔,最后跳入湖中,这可能也是唯一的灭火方法。如果身上没有中箭至少能滚身灭火,但是他们现在好像一个个刺猬,是躺也不是,站也不是。
杨守峰再次躺下,双眼凝视天空,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数不清的火箭划过,他竟发出了一阵一阵的笑声,好像死里逃脱的喜悦之情。他感觉耳边只能听见战马踏过身旁的马蹄声,和南武军士呐喊厮杀的喊叫声,还有仿佛能听见李圣江大喊的:“保护少将军!”之后由于失血过多整个人昏迷过去了。
“将军!将军!”杨守峰头痛剧烈,但却感觉有人叫自己,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李圣江和但寒林和几位参军围着自己,看见杨守峰苏醒了,顿时大家都非常开心。
李圣江灰头土脸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的说:“守峰,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坚持住!”
但寒林此时眼中流出泪水说:“少将军,你可算醒了,不然你让我们如何跟上将军交代呀。”杨守峰缓缓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军中临时用的担架上,眼前除了营中的篝火,几乎看不清远处的任何东西,他费力的说道:“水。”
一位参军立刻从战马上拿出了水壶递给了李圣江,李圣江想喂水给杨守峰喝,杨守峰坐直身体起摇了摇头说:“不用,给我就好了。”
杨守峰接过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众多副将参军如释重负,看见杨守峰苏醒甚是高兴,杨守峰低声问道:“这是在哪,现在什么情况了。”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混乱的嘶吼,和我方军士大喊的“杀杀杀”的急促声,之后在听便是某种动物的哀嚎之音。
李圣江微微一笑说:“我们还在里海附近,不过退军有五里远,我将城内所有的寒铁大盾都一起带来了,现在我们在军盾之中,敌军已经冲阵了二十多轮,都以失败告终,不得不说守城设计的这防守利器真是管用!”
杨守峰微微点头说:“扶我起来。”但寒林和李圣江二人赶紧将杨守峰搀扶起来,杨守峰此时借着篝火之光看清楚自己在整个军阵的最中央,之后是一层一层的寒铁大盾,大盾紧密相连有八尺高,将士们半蹲立盾围成一圈,可谓坚固。
这样的一圈一圈的军阵有十二三层之多,最后一层约有方圆三里之广。杨守峰看去最外边的几层军阵之中有零星几具我方军士的尸体,还有众多敌方军士的尸体,还有很多那看着凶残的驺吾巨兽也死在了军阵之内。
“方圆军阵圆阵,很好,圣江指挥的?”杨守峰问道。
李圣江点了点头说:“跟了少将军这么多年,还能什么都不会吗,那岂不是太不学无术了!”
杨守峰微微一笑,他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都被白色的纱布包扎起来,此时才意识到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感传来,之后并抬头继续问:“兄弟们死伤如何?”
几名军士都面面相窥之后李圣江说:“敌军有些凶残,我军骑兵几乎已经都牺牲了,之后我立刻指挥列此方圆军阵,只守不攻,待敌方冲阵,本来外圈还有几层,但是都被敌军冲破了,估计约有五六万的死伤。”
杨守峰摇了摇头说:“为了我一个人这么多死伤,真是让我无地自容。抱歉了各位兄弟。”
其中一名军士立刻说道:“少将军说的什么话,要是没有你我们这些兄弟没准早就死在了战场之上,我们滇城南武军都受过将军的照顾,都是死而后已的战士!”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好!谢谢兄弟们。敌军有何动向,杀敌几层?”
但寒林说:“我刚刚派出了几队哨兵,前去探查,现在敌军的攻势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凶猛了,估计冲阵几次都已失败告终,可能有些后劲不足了。现在他们也退兵三里左右,敌军伤亡大概有两三万吧。”
后方一个高个参军说道:“敌方的这些粗狂的野人蛮力太大,一两个军士根本无法抗衡,三四个军士打一个还有胜算。下午的混战我们虽然死了不少弟兄,但是总结了这个方法之后效果好了很多。不过他们人太多了,前赴后继的向上冲,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以守待攻。”
众人说谈之时大风呼呼刮起让杨守峰虚弱的身体觉得有些冷,之后又有上百个敌军骑兵冲进阵中,只见只要敌军冲锋,前方军阵便会让出道路,放敌军进阵。
待敌军完全进入军阵后大盾关闭,阵内三五个士兵便会用带刀的绳索将巨兽的腿砍断,巨兽纷纷嚎叫一声,敌方军士便被五六个南武军重步兵持枪刺死,杨守峰看了一遍说道:“这招困兽之斗用的精妙,这样进来的敌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敌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李圣江笑了笑是说:“多谢少将军赞扬。”
杨守峰继续说:“若是敌军只有两三万的死伤距离动其根基还差了很远,敌军现在只是在寻找突破口,我之前估计他们至少有三四十万的大军,若是他们执意攻阵恐怕我们也是难以抵挡,还要想办法才是。也不知道有没有援军的消息。”
这时李政从后方走了出来说道:“将军我……”
杨守峰缓慢的走了过去拍了拍李政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但说无妨。”
李政表情凝重的说:“将军,我去过落城了,可是落城已经沦陷了,沿途死伤无数横尸遍野,我还在途中发现了不少哨兵的尸体,落城已经被这野蛮军队占领。我没敢进城,看见敌军在城外巡逻便回来了,有几个哨岗还发现了我,我是死里逃生才回来的。”
杨守峰闭上双眼长长叹息说:“没想到硕大的落城竟然悄无声息的便被攻陷,真是太可惜了。如此说来我们只有等待祖父的援军了,张天雨那?”
但寒林回应道:“暂时还未归来。”杨守峰目光迷离微微点头说:“还好,还有希望。”
李政突然说道:“将军还有一件颇为奇怪的事情。”
“你说。”
“路上的尸体大多数都是都只剩下了白骨一堆,我有下马仔细检查,发现有很多撕咬之处,我怀疑这凶残的敌军可能吃人。”李政表情有些恐慌的说。
杨守峰眉头紧紧皱起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吃人肉?”
李政点了点头继续说:“另外沿途也看见不少逃荒的百姓尸体,观其骨骼均是男丁,即便是孩童也都是男孩,没有一个女丁或者女孩的尸首!”
杨守峰说:“吃人难以理解,但是没有女丁倒是可以理解,那南蛮大军不也是经常抢夺女眷,你们都明白的。”
众人没有回应,有些参军双手狠狠砸向大腿并说道:“太可恶了!”
杨守峰抬头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地下,又望着落城的方向思考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说道:“不好!我懂了。敌军是在等攻陷落城兵马修养,之后合纵我军!此时即便是群狼猛兽也要休息,待休息之后最后的总攻必然会到来。我算了算时间,两日前我还看见了落城的商贩,这俩日我还有些奇怪为何不见他们得身影,也就是说落城仅仅守了一日便沦陷了。”
众人皆慌,落城虽然没有滇城大,守军也没有滇城多,但是落城也算是固若金汤,竟然只用了一日便被攻陷,可见敌军之强,真乃虎狼之师。
杨守峰下令道:“立刻安排军士,天未亮之前在外圈的第三层和第五层盾墙之后深挖沟壑,这困兽之战还要做的更详细,挖二十尺深!”
李圣江立刻回应道:“谨遵将军号令便立刻布置去了。”
杨守峰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硕大的落城怎么会说沦陷就沦陷了,而且经过自己的和敌军搏斗,也算对敌军稍有了些了解,敌军虽然凶猛但绝不是不可阻挡。
落城城池并不算矮,而且自己也经常前去视察,守城器械一应具有,还有那守城的十多万南武军,就算敌军凶猛如虎也不可能一日之间便被攻破。杨守峰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敢肯定,最后的总攻一定会到来,而且会比之前的更为残酷,极有可能是毁灭性的攻击。
敌军的冲阵几乎没有停止过,不过冲阵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杨守峰经过了昏迷之后身体已经恢复了六七层,自己时不时的紧握拳头感受自己的力量还有没有完全恢复。盾墙之内的军士都拿着军锹沿着第三层和第五层的盾墙后方深深挖坑,并且将死伤军士的长枪或者刀剑深深扎入坑内的土地之中,这样工势对于南武军还是较为轻松的,因为这些战术一般杨守峰经常会用到。
杨守峰四处巡视,有时还会到最后一层军阵,远观敌军动向,他感觉今天的天气很是奇怪,有时会刮起疾风,有时却风平浪静。
杨守峰一边观察敌军一边举起手感受风。这时有一阵疾风吹起,杨守峰能听见大风发出“呼呼”呼啸声声,突然从缝隙中看去,又有不少的敌军冲锋而来,他们的坐骑双眼会发出绿色的光芒,好像深夜里山间的群狼一样咆哮着冲阵。
军阵还是和平时一样,打开盾墙让其冲进阵中。之后杨守峰也拔出了长剑,待敌军骑兵冲进阵中杨守峰连发数道剑气将敌军骑兵斩杀。
这骑兵虽然凶猛但是相比那些强兵还是相差很多,如果大军皆是那样的强兵,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杨守峰小试牛刀感受了一下自己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不过多处伤口还有些疼痛,但是疼痛对杨守峰来说无关紧要,只要能上阵杀敌就好。
杨守峰巡视着并且思考着,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冲冲的找到了李圣江说道:“圣江,我明白了!”
李圣江不解的问道:“少将军明白什么了?”
杨守峰继续说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你可看见了敌军首领?”
李圣江思考了一下说道:“除了那些红甲的强壮士兵之外,并没有看见像首领的人物。”
杨守峰点头继续说:“他们得首领根本不在这里,他们是靠着风的声音接收指挥的,每当大风刮起他们便会发起一波攻击,你仔细回想一下,我的判断是否准确。”
李圣江四处看了看说道:“有道理,我也感觉今天的风特别奇怪,平时草原上的风大多时候都是连绵温和的,可是今天的风却时而刮起时而停下,少将军说的对,果然风的声音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号角!”
杨守峰有些呆滞的说道:“要是如此说来,我们的敌人便更为险恶了。敌军之中竟有能呼风唤雨的人物存在,这倒是让我有些害怕,而且我听说拜山节百年来从未有过阴天下雨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今天的乌云来的也有些离奇。”
李圣江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我去找但寒林问问。”杨守峰点了点头。不过多时李圣江便带着但寒林走了过来,杨守峰看但寒林来了问道:“寒林,这个月份草原像这样的乌云密布,常见吗?”
但寒林扭头看了看天色,然后一愣说道:“少将军问这个干吗,这阴天下雨不是很正常吗。”
杨守峰继续说:“我是说这种情况多不多?”
但寒林向上吹了一下头盔下露出的一点头发说道:“说实话很少见,我就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先说这拜山节,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就没阴天过,再说这个季节,大多数的时候草原的天空就是白云几朵,一般都是湛蓝的,即便是偶尔有阴天,晚上也一定能看见星星!”但寒林用手指着略有微笑。
杨守峰奇怪的问道:“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晚上一定有星星?”
但寒林笑着说:“我们这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南疆由于风一直都在吹,很少会停下来,而且天上的风往往比地上的风更大,所以要是白天乌云密布晚上一定会晴,要是晚上看不见星星白天也一定会晴天。这种连续的乌云密布的天气在南疆草原真的是很少见!”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果然如我所料,这不知何方而来的大军怎么想都有些蹊跷,所有的边境布防我都已经安排至少几队的兄弟看守,本来要是遇到如此规模的敌袭,怎么说都会有人来报,可是面对如此大军竟了无音讯,这让我很是想不通。不过听了李政的回报,也许边境的弟兄们此时也都遭遇不测了。”
两位副将纷纷点了点头,都在思考杨守峰所说的事情,由于杨守峰一步一步的分析,两人此时后背有些发凉,他们都不知道如今面对的敌人就是是从何而来,他们得背后又隐藏什么样的人在指挥他们。
杨守峰突然动身,向着军阵的最外层走去,二人也跟在他身后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走到军阵的最外层,杨守峰趴在两位下蹲的立盾的军士中间,从中间缝隙向敌军的方向瞭望,之后杨守峰回头冲着李圣江说道:“圣江,你身上可以带了弓弩?”李圣江点了点头,杨守峰继续说:“可有火箭?”
李圣江回复道:“有,一般夜晚我都会随时带着油。”
杨守峰点头继续说:“你点燃五只火箭,同时发出,每枝箭间隔五十步,能做到吗?”
李圣江听完之后立刻从后背摘下弯弓,之后从右腿取出羽箭粘上了油脂,用火石点火后说道:“小意思!”说罢便将五支火箭同时射出,每支五十步左右落于地面之上。火箭照亮了附近的地面,杨守峰大惊!并且立刻让李圣江二人向着光亮的地方看去。二人也漏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寒林率先说道:“尸体全没了!”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李政分析的不错,敌军不仅以人肉为食,便是同种也可以互相食之。”两位立盾的士兵都打了个寒战,其中一人说:“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残忍!”
杨守峰无奈叹息一声,并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若是我们真的战败了,可能滇城的百万百姓都要变成这野人大军的口粮了。”
时间流逝,此时进入了丑时,敌军的攻击几乎接近了停滞,已经好久没有骑兵冲阵了,而且整个草原竟然一点的风都没有,这种天气的平静让杨守峰及各位参军副将都难以心安。天气的变化更证明了杨守峰的推断,敌军首领是通过风的来指挥作战的。
由于已经奋战了一天,众多将士已经饥困交乏,有的持盾将士架着盾牌竟然睡着了,李圣江众人也都不停的打起了瞌睡,只有杨守峰一直四处巡视,瞪着双眼瞭望四面八方检视军情。
风来了,并且来势很汹涌!狰狞的狂风呼啸起来,盾牌之间的微小缝隙也都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声音有些渗人让人感觉后背发凉。李圣江突然精神起来,他想起了杨守峰的推测,而且此时的风比之前的每一次疾风都更为疯狂,杨守峰第一个察觉并且放声大喊:“将士们都精神起来,敌人要来了!都给我精神起来!”
此时已经接近破晓之时,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李圣江大喊道:“弓弩手点燃火箭,照亮军阵外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喊声的余音还在,最前方的军阵已经倒下,巨大的盾牌砸向地面,放眼望只有寒铁盾墙微弱光芒在整个军阵中闪烁,剩下的便是一个一个高大的黑影包围了整个军阵的外围。
有些将士还没有回归神来,都还在困倦之中,甚至还有些将士刚刚被吓醒,还以为眼前的一切是噩梦一场,敌军统帅果然会利用人的弱点,知道在这个时候人们是最脆弱的。杨守峰冲着将士们大喊道:“都动起来,退回第三层,所有将士退回第三层”
前方不少军士已经死于敌军的巨斧大刀之下,军士们惨叫连连,满是鲜血的躺在地上,敌军战骑厚重的爪子踏过南武军将士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
那些还没有被冲翻的军士立刻开始沿着深沟的木桥撤退,还有的士兵由于刚刚睡醒还处于迷离之态,一脚踏空跌落在沟壑之内被泥土掩埋的兵器扎死。待多数人马退回第三层便斩断木桥不让敌军通过,敌军也并没有想到阵中有阵,不少的敌军已经冲进军阵直接倒进杨守峰布置的沟壑。
军阵中央的士兵纷纷点起火把照亮大地,并将火把分与前方军士,南武军迅速列队,沿着挖出的沟壑内侧持枪站成一圈均用长枪刺杀,之后重复这这个过程,坑很深而且坑内还有数不清的兵刃,但凡掉进去的东西,他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生灵便一定不可能活命,何况上方还有南武军一直进行补刀,疯狂的向着敌人刺杀,刺杀,再刺杀。
可是敌军人数众多,这小小的沟壑根本不足以挡住敌军,敌军人马战骑前赴后继的冲了进去,即便看着前边的巨兽和骑兵掉入坑内,也都不假思索的继续冲锋,毫无畏惧之意。没用多久第一圈包围整个军阵的深坑,已经被敌军的尸体慢慢填满了。
深坑外侧依旧有数不清的敌军头盔和双角闪动,敌方大军丝毫不犹豫的脚踩填满尸体的深坑继续冲阵。杨守峰和李圣江两人来回徘徊于整个军阵,不断呐喊组织战斗。这便是敌军的总攻。不但攻势坚决,而且敌军数量已经达到了不可数的地步。
杨守峰继续大喊:“继续退,退回第五层,掩护前方兄弟,打开盾门!”
军士们互相传递杨守峰的军令,整个军阵立刻动了起来,向着内侧盾牌第五层的方向移动。第五层内侧军士会打开有木桥的入口让步兵进入。
再看眼前遍地的驺吾巨兽嘶喊着,在驾驭者的控制之下用头直接冲向没有及时撤回的军士,若看军士跌倒立刻大口撕咬,撕咬几下甩在地上,被驺吾巨兽撕咬过的军士身体惨目忍睹,看他们得腹部有些肠子翻于体表,或者肋骨裂开心脏只剩下几条血管相连悬在身体旁,整个人还在嘶声裂肺的看着自己的心脏惨叫。
由于死伤太多,那第三层的沟壑已经充满了鲜血,仿佛在军阵一圈的前方涌起了一条护城血河。敌军踏着血河溅起血水无脑的想前厮杀。
待士兵大多都撤退以后外层只剩下了没有撤退的第五层军士,可此时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举着盾牌,后方士兵持长枪透过盾牌缝隙刺杀。
包围军阵的敌军骑兵用巨兽硕大的脑袋撞击盾牌,兽上巨人挥舞巨斧向着盾牌一顿猛砍。有的盾兵支撑不足已经掉入自己挖的深坑之中,重步兵会扔下长枪举起盾牌坚守战阵。大风依旧还在呼啸的吹着,吹起了地面上的血水让整个阵前上空血雨腥风。
敌军骑兵太多,这一层盾牌根本不足以抵挡敌军的攻势,有些和南武军盾牌一盾之隔的骑兵已经被长枪刺杀,即便已经死去也无法倒在地上,会被后方的敌军紧紧地挤在盾牌上,再过不久,外圈第五层盾兵大部分已经都被挤近了自己的深坑之中。
每当出现缝隙敌军便会趁虚而入,大斧大刀来回掠杀。此时南武军阵越变越小,最大的几圈盾墙已经纷纷失守。内圈盾墙也就剩五圈不足。
整个天空虽然还是阴沉沉的,但是已经有了微弱的光芒,厮杀一直在继续,将士们已经渐渐能看清楚敌军的身影。就在此刻风云变幻,密布的乌云好似下沉了一般,天空似乎随手就能摸到,巨大的狂风比刚刚更为猛烈,南武军军士的大盾大部分都有些拿不住了,有一些顺着风飞了起来,伤到了很多南武军自己的人。
更为恐怖的事情出现了,就在介川的方向伴随着阵阵狂风天空出现了九条极其黑暗的的影子,再过一会得以看清乌云下沉的天空之上,顺着风向吹来了九条黑色的巨蟒,巨蟒和人们常见的不太一样,看着更为邪恶,双眼绿光闪烁,腾云驾雾般的划过天际,其尾部好像还在九峰的方向,但是硕大的蛇头已经到达了南武军军阵附近。
南武军的目光都被天上的惊变吸引,有的士兵被巨蟒的袭来吓得惊声大叫,杨守峰附近军士喊道:“将军这是鬼东西!”
杨守峰用手遮住狂风费力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之后杨守峰看着军中弓弩手喊道:“放箭,将这东西给我射下来!”
李圣江在远处跟着喊:“弓弩手放箭,向天空黑色怪物放箭!”几轮羽箭冲着天际射向天空九条巨蟒。
九条巨蟒张开大嘴竟吞掉飞在天空的羽箭,并带着惨烈的嘶叫声,声音极为刺耳让不少军士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见九条巨蟒飞至军阵眼前,先是一起冲着刚刚射箭的方向冲来,顿时军阵上方感觉黑压压的一片,挡住了本来就微弱的天色,之后张口黑色的蟒口将南武军大部分弓箭军士吞入口中,被咬起的军士大呼救命,巨蟒在天空撕咬咀嚼几下再吐在地上。
就这样九条巨蟒此起彼伏上上下下,军阵上方好像下起了军士凑起的人雨一般,掉落在地或是砸中人群,这一瞬间尸体占居了军阵中,巨蟒的嘶叫和军士们的惨叫此时也无法分清了。巨蟒每次飞进军阵张开大口便可吞掉数百名军士。
南武军死伤惨重,整个军阵面对面前的敌军和天上的巨蟒混乱至极,都在不停的穿梭移动,从天上看去人流竟像一条一条的圆形黑环来回转动。可是奇怪的事是,巨蟒的身躯竟然可以从敌军的身躯之上穿梭而过,却不会伤到敌军的任意一人!
此时的杨守峰也呆滞了,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若单单是这些野人大军,杨守峰还有一拼的打算,但是面对这天上的黑色恶蟒,他也感到极为无力,他看着地上上的尸体已经远远超出了活人的比例。
他甚至开始怀疑让祖父带兵援助是对是错,面对敌军这样的攻势来多少军队不过都是送死而已吗,这些曾经在杨守峰脑海里都是神话故事一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眼前,甚至神话故事都没有眼前这样的凄惨。
蟒蛇在嘶叫,敌军在厮杀,这第五层的大坑都变成了南武军军士的墓地了。南武军伤亡太快,刚刚的七八万大军此时也就只剩下了两三万不足。军士们根本无心对抗敌军,都在纷纷逃跑躲避巨蟒。
杨守峰只能竭力保护身边的几个人,他甚至都无心指挥了,因为面对这样的场景,指挥或是不指挥又有什么意义那,他也明白落城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被血洗的了。这些黑色的恶龙已经超过了杨守峰对世界的认知。
南武军众多军士陷入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感觉,这些钢铁般的南武军有些人竟然跪在地上,放弃了抵抗。甚是有些南疆土生土长的南武军士大喊着:“山神发怒啦,山神来惩罚我们啦!”
就在杨守峰都有些绝望之际,东方的天空突然间划出了一道曙光,这道曙光光芒万丈。东方的乌云渐渐退去,朝阳重新洒在了大地之上,绿色的悠悠绿草又重新染上了显眼的翠色,竟有些绿的发青。
杨守峰第一时间看见了这道曙光,不仅如此整个天际线曙光之下充满了的黑色的战骑影子,这些身影在绚丽的晨光照射下好像每个都镀着璀璨的金光,由于里海地势较低杨守峰此时竟有一种想法,会不会是天兵天将下凡拯救世人。
黑色金边的身影浩荡而下,冲向了格勒里海战场的方向。朝阳好像很快的便升了起来,就在太阳刺眼的光芒之中冲出了若干条金色的巨龙,巨龙飞速前来一瞬之间就飞到了眼前。这也是杨守峰第一听见了龙吟之声,虽然声音刺耳,但是杨守峰此时竟感觉这么的动听。杨守峰甚至感觉自己并不是活在现实中,这根本就是儿时听到的神话传说。
军阵上的九条黑色巨蟒也看到了眼前的惊变,他们停下撕咬腾空飞起与东方所来的金色巨龙混在了一起,在苍穹下一相互缠斗、撕咬、尖叫!
一瞬间天空黑色与金色扭成一团,数不清的长龙横跨天机的飞来飞去,看那金龙有时飞到天边之后在冲锋回来,有时飞到地面在腾空而去,其中一条巨蟒和金色巨龙相撞,巨蟒被撞飞好像跌落在乌云之上,乌云宛如平静的水面腾起阵阵云花。整个天际仿佛都是神兽们的战场,整个天际在巨龙的身影下显得如此的渺小。
再看地面,敌军大军此时也有些慌乱,他们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朝阳,他们都纷纷挡住眼睛,就连那驺吾巨兽也不敢直射缕缕的阳光,浩浩荡荡的天际大军犹如海啸一般滚滚而下,肉眼看去草原大地铺天盖地皆是骑兵,那战马踏于地面马蹄之声响彻大地,整个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有些没有缓过来神的军士甚至以为地震之灾。
敌方大军看见东方的变化立刻转变了战场,除去和滇城南武军厮杀正烈的敌人,其他更多的军士均持斧列阵准备在此应敌
由于突变滇城南武军的压力瞬间消失,面前的若干敌军立刻没有了优势,只看滇城南武军重新振奋,嘶喊杀敌,军阵一个高个军人呐喊道:“援军来啦!援军来啦!我们有救啦!”杨守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后变成了灿烂的大笑。因为他看见了南武军祖父的战旗迎风飘扬,旗帜上大大的“杨”字显得如此的雄壮伟大!
杨守峰冲着军阵中剩下的军士大喊:“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杀杀杀!”
军阵之内士兵呐喊道:“赫!赫赫!赫赫!”之后众多将士扔下盾牌,拔出长剑或者提起长枪冲着敌军便开始混战起来。
敌军此时仍有三十万之多,但是面对眼前的变化他们军心开始动摇,之前那咆哮的大风此时也吹不起来了,敌军军士六神无主,只能原地混战,好像遍地的蝼蚁一样,毫无战法。漫天的骑兵已冲至阵前,无数的马蹄冲乱了整个敌军。
南武军的士气大振,每个人都勇往直前,挥刀陷阵!斩杀敌人此时竟有杀猪宰羊般容易。远端杨守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两个身影也向着杨守峰奔来,他们便是杨守峰的祖父杨啸天和弟弟杨守城。
两人一边掠杀敌军一边向着杨守峰的方向接近,杨守峰骑上战马冲着两人驾马而去,并喊道:“祖父!守城!”
杨啸天停下厮杀看着杨守峰一身的伤痕,狠狠的点着头有些心疼的喊道:“活着就好!”
杨守峰此时终于露出喜悦的笑容,就连那脸上的伤疤也显得不那么严肃好像也笑着,他大喊道:“孙儿我还活着!”
两人驾马越来越近杨啸天继续说:“我的好孙儿,爷爷生怕你坚持不到我来,这行军一路心中恍惚,就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守峰冲着杨啸天大喊道:“我的好爷爷,你要是再过一刻钟,恐怕你来看到的就是孙儿的尸首了!”
杨守城驾驭战马来到杨守峰的身边,在战马接近之时狠狠的给了杨守峰一拳,杨守峰浑身刀伤,但是也呲牙一咧之后忍住一笑,杨守城一表人才虽然和杨守峰有些相似但是却更年轻气盛,一身盔甲之下白色长衣潇洒飘然,他冲着杨守峰也喊道:“兄长,你没事吧,现在可有思念守城!”
杨守峰一笑说道:“甚是思念!”祖孙三人哈哈大笑,甚至已经忘了此时身处战场之上,杨守城驾马离去并喊到:“兄长且看我长枪杀敌,让你见识见识弟弟的成长!”说罢便将寒铁长枪四处挥舞,连挑带刺一会之间便斩杀了七八名敌军。
此时在军队后方杨守峰看见了二十多个身穿白衣的道士,这些道士极为耀眼,他们身上白光闪耀,整个白光汇聚成了一个扣在地面上的光罩,他们在光罩原地来回挥剑,好像列了什么奇怪的阵势一般。只见有十个人围城一圈摆出了十个不同的舞剑造型纹丝不动,另外十个人在其内一直在挥舞手长宝剑,宝剑金光阵阵!
杨守峰冲着祖父问道:“祖父,那些道士是何人?是你请来助阵的吗?”
杨啸天冲着杨守峰点头喊道:“孙儿看天上这些金色巨龙,便是我北海御龙剑阵,这些巨龙便是我的师侄们召唤而来的!”
杨守峰大惊,原来这些巨龙并非真龙,而是剑阵的一种,他们好似一种残影但却又有实体的攻击性,他也未成想过天下间竟有此等阵法,竟然能用剑召出巨龙为自己作战,真乃神奇也!
也在这一瞬间杨守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与其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曾经的傲气如今好像偷偷的跑回了心底,不敢见人。不过杨守峰思想敏锐,他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么这些黑色的蟒蛇也必定是有高人召唤而出,那又是被谁人召唤而来的那?
天空之上金色巨龙和黑色蟒蛇缠斗不休,有时相撞有时撕咬,惊天动地的龙吟嘶叫盖过了地面上的一切打斗之声。虽然杨守峰看不明白,但是看着也是不分上下。
不过现在杨守峰大概能数的清楚金色巨龙有十二条之多,再看道士剑阵,其中舞剑的道士也正正好好十二人,那便是每人控制一条巨龙战斗。这是十二人便是控龙人。
数不清的南武军将整个敌军包围,只剩下敌军后方还有空隙,敌军虽然在奋力厮杀但却显得微不足道,南武大军士气如虹,简直是将这野蛮军队踏在脚下蹂躏,
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天空之上现在是一半晴空万里,一半乌云密布。此时的天上黑色蟒蛇仅剩下了三条,而金色巨龙还有六条,那二十人剑阵之中,舞剑之人也减少到了六人。但是地下确实南武军大获全胜的场面,敌军已经溃不成军。
有些敌军只能向着九峰方向奔跑逃命。再无之前的勇猛之态。三十万敌军在两个时辰被杀了一多半,此时也就只有不到十万,南武大军太过于庞大,杨守峰大约估算祖父真如自己所言,至少挥兵五十万来援,浩浩荡荡的援军,尽显了南武大军的勇猛之势,更让杨守峰想象不到的是祖父不仅带来了浩瀚大军,而且还带了于黑色巨蟒匹敌的金色巨龙,若没有这二十人的御龙剑阵,恐怕便是再多军士也不过是任人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