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年

白头戏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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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矮子…”

    见暮景夕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不知是因恨而颤抖,还是因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颤抖,苍少玄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咳咳——咳咳——”“呵。”暮景夕冷笑的看了眼自己手掌的血液,若无其事的抹抹嘴,她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血,还是暮叔的血,或者说,是暮府上下所有人的血。

    “小姐,你、你怎么咳血了,”玲珑满是惊慌,她只剩下小姐了,若是小姐有什么事,她都不知…

    “没事,气急攻心而已。”暮景夕拼命扯着笑容。

    一袭黑衣飘然而至,一步一步的走向暮景夕,原本应该面无表情的他,如今只剩一脸的着急和心疼。

    “暮公子...”萧寒单膝跪在暮景夕的面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那苍白的脸庞,抹掉她嘴角的血。

    “萧寒,告诉我,你没有伤害我的家人。”暮景夕强忍着泪水,冷声质问。

    “没有!”萧寒直视着暮景夕那红肿的眼睛,心止不住的疼,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最爱的人,让我最爱的你落泪。

    “那、那就好,萧寒,我相信你。因为你对我,总是那么温暖……”暮景夕轻扯一笑,倒进了萧寒的怀里。

    从萧寒愿意就手捧着包子,傻愣愣的喂着暮景夕开始,暮景夕她就愿意相信萧寒的一切了。他不会伤害她,她也不知道,为何她会那么肯定。

    萧寒怜爱的拥住已经昏迷的暮景夕,“我的温暖,从来都只为你一人开放,”

    一年后

    楼夜国石镜城

    “吴叔,怎样,将军有没有安静点?”

    “唉~这一天都咬死第三个人了,依旧很狂躁。明明一年前...”吴叔无奈的叹气。

    “一年前将军三个月没有发病,可能是因初食人血的缘故,与暮公子无关。”刘左也是一阵无奈。

    可是为什么,现在连吸食整整三个人的血,都抑制不住少主的狂躁呢?

    花开花落,眨眼间,已经一年了,暮府已成废墟,不知所向的玲珑,你还好吗?

    房内

    愈加尖利的獠牙,嘴唇边染着鲜红的血液,艳红的瞳孔里映照着一个影子,四周一片破碎,只有夜墨翟怀里一张画像,最是完好无缺。

    他紧搂画像,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暮三儿,暮三儿,我的暮三儿,你在哪...”

    朦胧间,是谁在满是鲜花间,轻轻吟唱…

    古月国

    “皇上,最近二王爷蠢蠢欲动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措施?”柳林低头毕恭毕敬。

    “等他刚刚动的时候,再杀他个措手不及吧!对了,让你查的事...”苍少玄一脸疲惫。

    “回皇上,属下奉命查了各国各地各处,这暮公子,查无此人!”

    柳林也很疑惑为什么一个活人就那样消失了,自从皇上继位开始,一直都在查探着他的消息,如今却查无此人。

    苍少玄痛苦的闭上眼睛,小矮子,一年前你的不辞而别,到底去了哪里?你说你想要力量,你想要权力,看,现在的我有能力给你了,但是你在哪?一年了,你在哪...

    苍歌国

    凄凄的冷风,一位身着锦缎蓝袍,弯弯的柳眉紧紧拧在一起,清亮透彻的瞳孔,白皙无暇带着丝丝红粉的皮肤,娇嫩欲滴的粉唇紧抿着,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小湖边,却让四周失去了色彩。

    一件黑袍缓缓的披在了她的肩膀处。“别着凉了。”低沉的磁音。

    “最近新进的药材怎样,有问题吗?”很是清冷的声音。

    “嗯。如你所料,只有一小部分是真货,剩余的都是假货。”

    “那~退货,十倍赔款!”收紧了披在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转身离开了小湖边。

    “是!”萧寒缓缓抬头凝视着远去的背影,“我的小姐...”

    玲珑穿着粉红色裙装,四处寻找的暮景夕。

    在一年前小姐昏迷了几天后,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玲珑,你穿回女装吧,从今天起,我们不用再伪装了,我们除了彼此,不需要再守护谁了...

    玲珑见暮景夕从不远处朝自己走来,脸上似笑非笑着,已经好久,没再见到小姐撒娇了,已经好久,没见过小姐笑了。

    “小姐,你怎么不多披件外衣就出来了呢?这苍歌国的春季,可是寒刺骨啊!”玲珑扬声责备着,却见暮景夕肩膀上已经有人比自己更快的给小姐披了一件外衣。

    “走吧!去用膳!”暮景夕又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萧寒,“萧木头,一起。”

    萧寒应声随其后,三人一同离开百草堂前往天香居。

    因为暮景夕一年来都是在各国开连锁店,所以名字也都一样。

    “三公子,好久不见!”一白衣男子笑吟吟的走到暮景夕跟前。

    暮景夕淡淡的瞥了一眼这名白衣男子,“昨天才见,余公子。”

    暮景夕虽然说不隐瞒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了,但一直也依旧是穿着男装,对外也都是自称三公子。

    这名叫余公子的,是暮景夕几个月前在街边遇见的,当时他全身都是伤痕,连脸都红肿得看不清模样,却还很开心的笑着,暮景夕见他实在是没救了,就丢给他一瓶擦拭伤痕的凝露膏,谁能料想到,这脸消肿后的余公子,也是个上上品的眼睛里老带着忧郁的忧郁小王子,并且,从此暮景夕上哪都能遇见这忧郁的余公子。

    “三公子,我们都认识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冷淡呢?”余公子眨巴着忧郁小眼神。

    暮景夕看都不看,“萧木头,玲珑,进专房吃饭,告诉管事的,闲人勿扰!”

    余公子疑惑的眨眨眼,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闲人?是说我吗?”

    玲珑送了一记白眼给这余公子,关上了专房的房门。

    “诶~别关啊,我是有生意要和三公子谈。”余公子忙去扒门,扒了一会,门自己开了。

    “请坐,说吧,什么生意?”暮景夕眼都不抬,低头吃着饭。

    余公子闻声坐下,轻咳一声,说道:“圣宫里的希望你的百草堂能直接给圣宫供药,画伊人也能直接为皇宫里的裁制衣服,还有你们美人阁的红酒,希望能有大量提供,自然,价格你们定。”

    “你在这场交易里充当什么角色?”暮景夕冷声询问。

    余公子突然严肃着脸,“相信我,这是一个无风险的交易。”

    “呵~”暮景夕的眼里一阵冷然,“本公子凭什么信你?”

    余公子直视着暮景夕的眼睛,信心满满道:“因为你信我,不然也不会与我交谈。”

    暮景夕淡淡的扫了余公子一眼,“本公子会考虑一下的,明天见。”暮景夕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好,明天见。”余公子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暮景夕瞥了一眼一直站着一旁,不愿坐下的萧寒。“萧木头,坐下,吃饭!不坐就出去!不要每次都在我喊。”

    萧寒听话的坐下了,“公子,你为什么会同意和宫里的有生意往来?”

    虽然萧寒知道暮景夕是个女的,但也是私底下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自言自语着“小姐”这俩字。

    “能跟宫里搭条线挺好,我们当初靠小二子进入苍歌,想要强大,还需个强大的靠山!那个余公子,不简单。”

    “那——要不要我跟踪他去看看?”

    “不用,他应该对我们无害,留着看看。”暮景夕若有所思。

    于是在第二天,暮景夕想出来一系列有大大好处的条件,没想到余公子都微笑着统统答应了。

    “那么,三公子,记得按时往圣宫里送货哦~”余公子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嗯。”暮景夕更是肯定了这余公子的身份不简单,自己的要求那么得寸进尺,还要求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得伤害本方点滴利益,本来暮景夕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这条条约,可就像给暮景夕一个免死金牌一样啊,一个小小的代理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小二子,过几天你去楼夜国一趟吧,把我藏了几年的红酒拿出几瓶,带到这里。”

    “嗯,好”小二子兴奋点头,自从来到苍歌,小二子就一直呆在店里,就算出门,也都是晚上。

    暮景夕见他实在煎熬,所以就让他当起了跑客,四处跑,从另一个国家接货回来,从这个国家送货到另一个国家。

    “萧木头,一会和我一起去趟圣宫。”暮景夕慢条斯理的安排着各个人的工作。

    萧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那个、小姐,我呢?我做什么?”玲珑紧张的抓着衣角。

    “小珑儿,你...去钱庄取一些银子给小二子吧。”暮景夕顿了一会才说的。

    “小姐...”玲珑也知道,小姐是想保护她,皇宫,多事之地,拥有最大的生杀之权的人就在那里,或多或少,暮景夕和玲珑,对那里都没有什么好感,只有憎恨,无论是哪里的皇宫。

    安排好一切之后,暮景夕和萧寒便出发向圣宫。

    他们领着一条长长的货车队伍,一路无阻的前往圣宫偏殿,圣殿,是圣王生活起居的地方,而偏殿,估计是个酒窖吧!听闻这圣王是个大酒鬼。

    “萧木头,你看着路点,确定好我们的逃跑路线。”暮景夕小声的对萧寒说着。

    萧寒一脸不解的看向暮景夕。

    “我在酒里加了水,虽然说咱们也省了钱,但这也是为了圣王好,但是,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发怒。”暮景夕小声解释着。

    萧寒按了按暮景夕的肩膀,轻声道:“我在,就算没路,我也会为你打出一条。”

    暮景夕勾勾手指,示意萧寒耳朵靠过来。

    萧寒听话的俯身将耳朵靠近暮景夕的嘴边。

    “我信,但,我要你我都安全。我不要,你受伤!”暮景夕在萧寒耳边低语,小小的气息让萧寒的心不停的颤抖着。

    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男人,我认了,我动心了,我自卑了,发现你其实是个女子,我激动了,却又更加自卑了,原应集万千宠爱的你,让我怎么不自卑,失去一切依旧能坚强的你,让我怎么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