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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似乎没有发现已经有人前来欣赏她的美貌和琴音,依然专注地弹奏。
一曲终了。莫无邪鼓掌,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时回!”
月儿用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瞥了一眼莫无邪,嘴角依然微笑。这一笑,落雁沉鱼。
“公子真是满腹经纶,‘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时回’,妙极妙极!”月儿长身而起,直至莫无邪的额头。又道:“这么优美的诗句用在我的琴艺之上,却让我黯然失色,我的琴音还达不到传说中的境界!”
这么优美的诗句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不会作,也只有带着记忆来的莫无邪才能有如此‘天赋’吧,虽然以前对于这方面研究不多,但是那些名句还是能说出几句的,让他惊喜的是,月儿对于诗词似乎也很热衷。
既然已经初略估计出她的喜好,那么,就用这些来打动她!
他摇头道:“至少,这是我听过最美的琴音,虽隔三月,却依然在我脑中萦绕,让我痴迷不已!没想到今日能再次见到姑娘,真是让我三生有幸!”
月儿目光流转,真是美目盼兮,俏脸上也悄然地染上了一点红晕,道:“没想到公子还记得我,看来,公子对于琴音的造诣也不输于我,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妹学习一二?”
莫无邪心道坏了,他虽然对于这琴音有特殊的一点天赋和欣赏力,但是让他演奏的话,那却不是他的强项。但是,月儿已经住进了他的心扉三个月了,为了博美人一笑,他决定豁出去。其实,他自己都没发现,现在的他不但是前世的莫无邪,也是今世的莫无邪,他已经与前莫无邪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月儿姑娘,那我就献丑了,不过,我演奏的却和你的风格不同,希望不让姑娘见笑!”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看上去似乎在思考,其实,他却是在不断地追寻着什么音乐才能完美地诠释音律,让月儿对自己刮目相看!
对于这种古琴,莫无邪自然有一点造诣,知道怎么演奏,否则也不会三月前一下子就被琴音吸引了。既然古琴演奏没有问题,就需要一首相配的曲子。
刹那间,他在脑中搜寻了无数的歌曲。
突然,他眼睛一亮。这首歌肯定能打动她,而且这首歌还是当时风靡一时的,曾经让千万少男少女为之痴迷的,充满了仙侠色彩的经典情歌,绝对适合当今的武道风气。
他坐在月儿刚才坐的地方,地下的软蒲团似乎有特殊的魔力,他希望永远地坐在这里。
感受月儿在这里留下的气息,他一阵陶醉。
“月儿姑娘,这首歌是我为你演奏的,叫做《仙剑问情》。”
莫无邪先是大师风范地调试了一下琴弦,然后便轻轻一拨,带着无限轻柔的音符便飘出,让整个桃花似乎为之一颤,然后跟着摇曳起来。
他这简单的动作,却让月儿立刻专注起来,美目中尽是期盼和赞赏!懂不懂琴艺,看抚琴姿势就能明白,就算随便一个音符都能引起人心灵的共鸣。刚刚,莫无邪的简单动作,已经得到了她的认可!
他清了清嗓子,这首歌不唱出来,根本对不起原著!虽然他唱歌不在行,但是却胜在不会跑调,却也有番韵味。
琴音起,歌声献。
“细雨飘,清风摇,凭藉痴心般情长。
浩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的尽,写的尽……
不贪求一个愿,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情天动,青山中,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的清,说的清……
只奢望一次醉,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 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莫无邪一边唱,一边把自己带入了某种幻想出来的场景中,身心投入,让他的身上多出一种问情的特殊味道。
一曲已毕,却让月儿露出思考之色。
莫无邪没有说话,他在等着佳人的评价。
良久,月儿才道:“此曲上段以景起,细雨清风,浩雪黄河,由纤细而浩大,由境遇及心情,直接引入‘情’的主题。继而从‘物’写到‘我’,暗合‘挥剑问情’,颇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感。仿佛见一人形单影只,浪迹天涯,只能空对黄河浊浪独悲秋风,黯然相思而已。接下来抛开意象,直接写情。千古悲凉如出一辙,有情人相爱而不能相守,真教两处销魂。然而纵隔万水千山,却割不断情丝一缕,绵绵密密缠了满心。都说离人一棹是天涯,却不知但得两心同一心,天涯,也只是咫尺。末了问情为何物,又以心中情之理想做结。全篇一气呵成,深情款款,缠绵非常。”
她的目中露出无限柔情,仿佛,那场景中的女孩就是她一般,继续道:“下段用景更成功些,动感强而画面开阔,更觉情之翻云覆雨折腾众生。究竟是‘御剑踏破乱红尘’还是‘遇见她拨乱红尘’呢?前者气势逼人,后者则有不免让人心中一动。我个人偏爱后句,‘拨乱红尘’,仿佛遇见那人便乾坤颠倒,十丈红尘也似无了颜色。”
最后,她总结道:“总的说起来,挥剑问情,情问得够味,但‘剑气’不够,少了些英雄侠气。其实开始听到主题我还以为是挥剑斩情丝的意思,想象中是如何的气概中夹着挣扎。虽然此曲用词有点平凡,可一旦细细品味个中场景,却又让人不免生出绵长之意!属于神曲之类别!”
莫无邪心中汗颜,他都没有分析出这么多的意境,却被月儿发现了,这不得不说,在精细方面,男人还是不如女人细腻,特别是关于情之一字!
他笑道:“劣作倒是让月儿姑娘见笑了!”
他的脸皮够厚,转眼间变成了他的劣作,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也只有他第一个人用过此曲,劣作想来也不为过。
月儿充满了兴奋,似乎找到了知己,道:“你的演奏方式,意境曲谱的个性,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这倒是让小妹长了一番见识。佩服!佩服!相信,这首歌,将会是我们武道帝国音律界的一大转折点!”
这首歌她给的评价如此之高,莫无邪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能得佳人如此好评,他的内心自然无比自豪、兴奋。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片冰凉’。遇见她拨乱红尘,做男人,快哉快哉!”
莫无邪似乎在刹那间看穿了红尘,眼前一片明亮,浩然开朗。
月儿美目再次流转,口中轻念,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道:“没想到公子出口成章,都是千古绝句。通过这句话,让我似乎看到了公子明白通透了世间之事,看穿了红尘滚滚,世事险恶,发现自己却陷入迷障,心中凉意顿生之感。看来,外界传闻与公子实际不符,有很多难言的苦衷吧!”
莫无邪心中一惊,刚才只是他通过以前的自己真正苦衷而做出的随口感叹,没想到这女子不但是才女,而且还是非常可怕的才女,通过片言只语,就能摸出一个人的经历感受。
“她到底是什么人?”他内心疑问,关于月儿,他已经调查了三个月,没有一丝头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