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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一句话说的是当年后羿和嫦娥的故事。
后羿和嫦娥在凡世间感情很好，有一天他得到了一颗不死药，吃下以后能够长生不死羽化登仙。
药只有一颗，他舍不得妻子便没有吃下，然而在他离开家之后，嫦娥偷偷地吃下那颗药白日飞升去往了瑶宫。
所谓瑶宫寒苦，碧海青天夜夜心，后来嫦娥在月亮上，每日只能独对青灯寒月与白兔为伴，终于开始后悔自己吃下了不死药。
大概也就是因此，山精才将这种体质称为瑶宫体质。
古来神话自然有颇多吹嘘和神话色彩，但方别在灵界见到的东西越多，他就越相信世界有很多玄妙的东西。
通灵月体，必然存在。
山精继续说道：“我是山中精怪，能够感觉得到灵气和此女身上的情况，我觉得是那颗阴煞珠子点化了此女，让她能够吸收天地灵气。”
“可她到底还是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灵气，所以昏倒了过去。”
方别点头，和她想的差不多。
“我觉得人王想要救她并不难，只要用我这里的灵药为她洗髓伐骨，帮助她成功脱离凡人之躯成为能够修炼的人，那她就能够度过这一劫难。”
山精说着这句话，赶紧将自己洞穴里最好的药材都给拿了上来。
方别接过灵药，将石床上的关寒月抱起来放在怀中，左手双指一掐，地心火焰蹿涌三尺之高。
他开始炼化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提升中草药之中更为温和纯粹的灵气来帮助关寒月脱胎换骨。
山精在旁边恭敬地候着。
天色越来越晚，当空皓月也越来越明亮。
方别能够感觉得到关寒月娇躯上的灵气变得相当浓郁。
“我好难受……”
关寒月靠在方别的脖颈上，无意识地发出痛苦哀嚎。
方别知道，如果再不将她的肉身素质提上去，她很快就要被这些自主进入身体的灵气给冲爆身体。
一株又一株上了几百年的中草药开始被提纯为灵液，全部都送入她的口中。
“妈的，真是奢侈啊。”
方别一个劲儿地摇头，在现在这个时代，一株几百年的中草药真的是价值连城的啊……
那么多直接往嘴里送，也就是在这药山上了，在外面想都不敢想。
好在，如此不计成本的用药终归是有效果的。
关寒月逐渐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舒缓，嘴中痛苦的呓语也消失了。
又是一株五百年人参用完，方别将她放在了石床上。
“她的肉身素质完全提上去了，后面要做的就是等她适应这些灵气慢慢醒来。”
方别从石床上走了下来，转头看向一直都在旁边候着的山精。
“这些药材，哪来的？”
山精身体一颤，实诚无比地回答：“一部分是我自己培育的，另外一部分是从外面药圃里偷出来的。”
话说到后半句，它像是怕被方别责怪，赶紧补充道：“人王，你也知道，那些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将百年药材的最大药效发挥出来，它们放在外面是明珠蒙尘！”
方别不置可否，双手负后。
山精乃山中精怪，虽然不吃人但也会惩戒那些跑进他地盘里的人类，不过有山精存在也有一些好处。
那就是中草药更加容易催熟更加容易提升年限，正如山精自己所说，这洞穴里的许多药材根本就没有百年年限，完全是靠他的精气带出来的。
方别从山精身上收回目光，不容置否地说道：“念在你并不是有心害人，我今天就放你一马，那珠子我带走了。”
“至于你，以后给我好好守护这座山，我离开以后会有人来这山上看管你，一旦发现你动了邪念，天诛地灭。”
“是！”山精赶紧跪地磕头，它知道直到这一刻才算是真正从人王手中捡回了一条命。
时间在缓缓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床上传来了一道嘤咛。
“我在哪，我头好痛……”
关寒月醒了过来，正揉着脑袋弥漫地看着四周。
待她的目光转头山精身上时，立刻被吓得花容失色。
这人形树皮的怪物确实看上去有点渗人。
但这还不算是最让她毛骨悚然的，关键是人形树皮的怪物还对着她磕头高声道：“尊敬的人族，你醒了。”
关寒月抬头看到方别就站在旁边，霎时间什么也不管地冲了过去搂着方别的肩膀，胆怯地喊道：“师父，师父，有妖怪！”
方别听到这话，忍俊不禁，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没事，这是山精。”方别耸了耸肩，让她不要紧张。
关寒月这才缓缓响起昏迷之前见到的一幕幕，想到方别从土里传出来，也是将她吓得不轻，霎时间松开了方别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师父，你是人还是鬼啊！”
方别又被她给弄笑了。
这傻丫头平日里在学校可是冰冰冷冷高高在上的学姐校花，没想到还有这么娇弱的一面。
方别道：“是人是鬼都还好，只要不是死鬼就行。”
“师父！”
关寒月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明明怕极了害怕却还要憋着笑，当场嗔怒地给了方别一拳。
看到方别此刻什么事也没有，关寒月心中也是一阵委屈。
“我不顾危险来找你，你见到我以后还要责怪我，质问我来干什么……”
之前的委屈还没有从她心头散去，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忍不住又要掉下泪来。
“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方别见状，顿时皱眉，“这丫头还在委屈呢。”
回想起这丫头没有和其他学生一起离开而是孤身一人冒着危险来找自己，也的确有些不容易。
方别沉吟了一会儿，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好了，我为我误会你道歉，实在不行你骂我两句吧。”
关寒月听到这几句话，心中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偷偷擦掉眼泪，俏脸拧着，一双美眸死死盯方别，似乎是真的想要骂几句。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憋半天憋出一句：“我原谅你了，死鬼……”
方别：“……”
死鬼，真是个好词语。
每当它出现在任何一句话末尾时，总能让这句话变得有些特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