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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别率先走出公寓。
发丝之上犹有芳香,似是伊人昨日的温柔。
之前的温声细语,也萦绕在耳边。
苍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恨得直咬牙,但也没有办法,说到底她也是女人,她也年轻过,这些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来处理罢了。
“只是……方别这小子真就这么铁石心肠?”
同样的问题,另外一个人也在问方别。
那便是已经从洛颜身上离开暂时寄存在方别身上的阿梅。
坐上苍花的车后,方别抚着额头,在心中问阿梅道:“你应该知道洛颜去了哪里吧?”
“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但昨晚依稀听到她哽咽着说到薰衣草,我觉得她应该是要去一个有薰衣草的国家吧。”
阿梅很快给出了回应。
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以薰衣草在国际上出名的国家很容易就能够想到。
方别淡淡地点头,低声道:“洛颜,我们还会见面的。”
阿梅略微吃惊,隐隐之间激动了起来,原来方别也不是草木之人毫无情感。
灵域的任务遍及世界的各个角落,以后方别怎么都有机会和洛颜再见。
苍花的车在帝都的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
帝都的高楼大厦唰唰往后退去。
方别看着那些建筑,不禁在心中感慨,每一座看似普通的建筑之中都暗藏着多少人的梦想。
帝都乃至北方的城市,就像是以前一位老先生说的围城一样。
身在这里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想要进来。
这里的生活,可比其他城市要更加残酷许多。
来到二环,车速降低,苍花开着车驶进胡同停在了一相当古老的四合院前。
眼前四合院不用说便是陈家的了。
“陈家老太爷陈一峰膝下四男五女,最后一女名为陈花是现在陈家现在辈分最大的人,她生下了陈飞白的父亲陈真,不过我离开陈家的时候,陈花年事已高,又有重病,现在生死难料。”
向四合院走去的当儿,苍花给方别缓缓地介绍起了陈家的事情来。
要说陈家发迹也是相当具有传奇色彩的。
当年陈一峰和他的父亲陈冰两人贫苦落魄,握着两张从朋友那边拿来的船票前往三角区谋生活。
陈冰胆小怕事,即使是在秩序崩坏的三角区亦畏手畏脚,步履维艰。
反倒是他儿子陈一峰年纪轻轻便有了枭雄风范,力排陈冰的反对带着陈冰去了赌石坊赌石。
在赌石道上,有一句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下去穿麻布”,多少人因为赌石骤然得势,也有多少人因为赌石一无所有。
切割石头的刀也多得传言名为众生平等刀。
言外之意,在切刀面前,谁都一样,谁都可能立刻从天堂跌入地狱,又从地狱爬到天堂。
陈一峰胆子极大,以两父子拼命赚取的几十万做赌注,豪赌数十把,最终切到了一块名为通天之手的玉。
这玉石当场卖出几个亿,而这几个亿便成为了陈家的发家资本。
后来陈一峰和陈冰两父子在三角区越做越大,带着家产回到了帝都搞起了玉石生意。
据苍花说,在陈家赌石已经成为了任何一个人都要学的东西,因为这代表着他们陈家的信仰。
方别和苍花刚刚来到四合院门口便看到了一堆又一堆的石头。
这些石头大小不一,形状也千奇百怪。
“果然是赌石世家啊。”方别看了一眼。
如果估计无错,这些石头里面大多数都有些上得了台面的货。
苍花点头,扫过眼前的所有石头,压低声音说道:“石头是以前老太爷还在时候就放在这里的了,现在也没有人动过,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货。”
再次提到老太爷陈一峰,方别眉头皱起,询问苍花和陈一峰的关系。
苍花眼中难得露出一丝追忆和感伤。
她叹气道:“老太爷是一个很有魄力和个人魅力的男子,他百岁有余时多种病症爆发,在医院里怎么也治不好,多方打听找到了我。”
“那时我还年轻,刚刚在医术上略有小成,专攻一道,看了他的病后,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如果成功了他能够多活几年,失败了他可能当场就要死。”
“所有的陈家人都反对,唯独他赞成了,并且对我说什么都不要我负担。”
方别听罢淡淡点头,他不会去问后面的事情,因为他自己心中已经有数了。
按照之前陈飞白和苍花的话语来推测,必定是真的治好了陈一峰,陈一峰为报答苍花恩情,让她和陈飞白结了婚。
来到四合院里面时,里面有很多陈家的人。
但这些人大多面色哀苦泫然欲泣。
苍花和方别互看了一样,前者苦笑,“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她的话音才刚落,旁边就有人认出了她,尖声问道:“苍花,你回来干什么?”
苍花转过头去,看到一老年妇女,年纪极大,正是陈飞白的小姨,陈真的妹妹陈巧。
“回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虽是方别强硬地拉着苍花过来,但苍花也表现得很强势,毕竟那五千万原本就应该是她的。
“你的东西?我们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陈巧不爽地冷哼了几声,嫌弃地看着苍花下逐客令,“你赶紧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话音落下后,她还小声地嘀咕道:“大姐早上刚刚去世,这败坏我陈家门楣的女人就来了,真是晦气!”
声音虽小,但方别和苍花都听得真切。
“既是大姑走了,那我今天过来就更不可能随便离开,她当年也算颇多照顾我,我去给她上一炷香烧烧纸钱吧!”
苍花叹了口气,往前走去准备进入大堂。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陈巧大怒,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陈家的小辈们赶忙扶着她,不悦地看向了苍花。
“就算要我走,给我上一炷香再走也不过分吧?”
苍花不动怒,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不可能,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给我陈家的人上香?”
陈巧寸步不让,死死挡住前路,冷哼道:“离婚的那天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我们陈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谁说要以你们陈家人的身份上香?”
旁边传来清冷的声音。
陈巧和陈家小辈转头看去,方别淡然而立,眼神冷冽。
“古话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们就算不是你陈家的人给你陈家的人上一炷香难道很过分?”
砰——
陈家小辈站出来拦阻,“说了不允许,你是听不懂吗?”
方别掏了掏耳朵,问道:“谁说的不允许?”
一股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周遭的空气兀地变得冰寒。
陈巧一个哆嗦,情不自禁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来。
一个陈家小辈站出来,趾高气昂地喊道:“我说的不允许,怎样?”
啪——
他话音还未落,方别就一巴掌抽了出去,直接将这年轻小辈打得在原地转了一个璇儿,而后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还有谁不允许?”
方别又问。
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