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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翻找图块的手指顿住,她不解地抬头,看着薄宴红到滴血的耳尖,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针织衫是V领的,正常姿势完全不会走光,只是她刚刚,一直在俯着身子。
羞愤欲死的心情袭卷而来。
花月僵了一会:“你......”
你看到了?你为什么看?你看到什么了?
该问哪一个。
薄宴回头看她,想要安慰她两句:“哥哥什么都没看到。”
“......”花月整张脸都开始发烫,“你没看到你怎么知道走光了?”
薄宴想笑,又怕惹恼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
花月怒不可遏地抓起一把拼图块扔到他身上:“谁说什么都没有的!”
这是在侮辱谁呢?
她虽说没有很大,至少一个B是有的呀!
薄宴看着落到自己身上的图块,不解地抬头,怎么更生气了?
花月气冲冲站起来:“我回家了!”
“花月,”薄宴慌了一瞬,连忙拉住她,“哥哥错了好不好?”
“你错哪里了?”事关女人的尊严,她决不能畏惧强权。
一定要悍卫自身的权益。
薄宴歪着脑袋想了想,他也不知道错哪里了呀。
“花月给哥哥点提示好不好?”薄宴苦恼地皱起眉头。
花月垂眼俯视着他,气到说不出来话。
这事她怎么提示他。
两人都沉默下去。
过了好半晌,花月嘴巴动了动,有点想笑。
她唇角弯了弯,随后有点忍不住了,哈哈哈笑出声来。
薄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笑了。
但是看着她笑到眼泪都出来的样子,他也跟着笑起来。
“不生气了啊,陪哥哥吃饭。”薄宴站起来,牵着她的手往餐桌走。
花月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快走到餐桌时,才发现自己手还被牵住。
男人手掌宽大,指腹粗砺,拇指轻微地蹭着她的手背。
心跳突然加重。
她抿了下唇,磕巴道:“薄宴哥哥,我,我去洗手。”
“去吧,用那个粉色瓶子的洗手液,嗯?”薄宴温柔道。
“好。”
饭桌上,是两个一样的碗,两只同样的勺子和快子,水杯是一黑一粉。
花月看着自己眼前粉色的水杯:“这水杯是谁的啊?”
薄宴掀了掀眼皮:“没人用过,花月先用了,就是花月的。”
“哦。”
“多吃点,下午哥哥帮你拼,好不好?”薄宴帮她盛了碗汤。
“好。”
薄宴唇角的弧度一直没下去过。
许多年了,他没有安稳地吃过一顿饭。
原来安心吃饭的感觉,是这样的。
-
一整个下午,花月都在拼最后那一半。
薄宴偶尔帮她找找图块,再时不时地起身端水果拿零食。
花月搭眼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水果,她伸出舌尖把水果吃下去,含湖着声音:“薄宴哥哥,你自己吃吧,别吵我。”
“好。”薄宴答应的干脆,只是等她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下一块水果又送了过去。
一块拼图拼完,夕阳已经从阳台洒落进来。
花月伸了个懒腰,兴奋地掏出手机拍照:“好看吗?”
“好看。”薄宴把果盘放回桌子上。
“放哪里好呢?”花月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暗自滴咕。
薄宴掀起眼皮看她:“哥哥卧室的墙上还没有挂东西。”
“挂你卧室啊?”
“行吗?”
花月点头:“行,你觉得合适就行。”
这毕竟,是个小朋友才会喜欢的城堡图桉。
薄宴笑了笑:“那等哥哥把它表好框,就挂上去了啊。”
“好,”花月看了眼时间,“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学校。”
薄宴手指顿了下,小姑娘不过才陪了他不到两天,他竟然一刻都不舍得她走了。
孤独了太久,难得心尖尖上的人愿意陪他,依恋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他清了清嗓子:“花叔打电话来说他晚上不回来了,叫你在哥哥这里吃饭。”
花月愣了愣:“我爸不回来,为什么不跟我说?”
“可能,怕打扰你。”薄宴有点心虚。
花月眯了眯眼睛:“我给他打个电话。”
薄宴也没拦她,看着她拿着手机拨通,然后神色松了下来,挂掉了电话。
“哥哥没骗你吧?”薄宴语气温和。
花月有些抱歉,刚才真冤枉他了,她讪讪地笑了下:“我还不饿。”
一下午不知不觉吃了许多东西。
薄宴揉揉她的脑袋:“那哥哥陪你看个电影,然后再做饭,好吗?”
“好。”
薄宴把窗帘拉上,室内的灯关掉,两人选好电影,投屏,然后窝在沙发里。
时间格外静谧。
花月没有睡午觉,看着看着有点犯困,薄宴偏头看她,就见在黑暗的环境下,小姑娘的脑袋一点一点下垂。
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唇角弯出弧度,哄孩子一样,揽过她的肩,往自己肩上压:“靠哥哥身上看。”
男人肩膀宽厚,靠上去刚好合适,花月半眯着眼,歪了上去。
电影里是欢喜的吵闹声,好像格外催眠,不过五分钟,花月就睡着了。
薄宴轻声喊了喊:“花月。”
小姑娘没有应他。
他把她拥进怀里,让她躺在自己腿上。
电影的光明明暗暗照在脸上,他却没有看一眼,只是垂眼盯着小姑娘的睡颜。
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他回来了。
回到这个他长大的地方,也是他心尖上的小姑娘长大的地方。
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能力去照顾她。
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
-
花月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
她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炒菜的声音,莫名的安心。
身下的床铺有点硬,她慢慢坐起来,揉了揉被硌痛的肩。
“怎么了?”薄宴不知何时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油烟的味道,却一点也不难闻。
花月忍不住抱怨:“床好硬,不舒服。”
薄宴蹙了下眉,他睡硬板床习惯了,也没注意过这一点。
他伸手揉揉她的肩,低声道:“哥哥明天让人送张新的过来。”
花月懵了两秒,不对啊,这是他的卧室吧?
她抬眼看他:“不用了,你自己睡得舒服就行。”
薄宴憋住笑:“哥哥也想试一试花月喜欢的床舒不舒服。”
“......睡不习惯会腰疼。”花月真心地劝告他。
薄宴半蹲下来,拿着拖鞋套到她脚上:“哥哥的腰——”
他蓦地笑出声来,掀起眼皮看她:“挺好的。”
“......”
-
吃完晚饭已经不早了,花月帮着收拾完厨房:“我回去了啊薄宴哥哥。”
“等下,”薄宴扯住她,“花叔晚上不回来,自己怕不怕?”
“不怕。”花国栋偶尔有事情不回来,都是她一个人睡。
习惯了。
薄宴抿了下唇:“哥哥这里有空房间,在这里睡吧。”
“不用了,”花月拒绝,“就在楼下,那么近。”
“那哥哥送你回去。”薄宴没有勉强她。
两人坐了电梯下楼,楼道里一片漆黑。
花月打开门,房间里阴冷黑暗,她有一瞬间的,想要反悔。
不过才跟薄宴在一起待了两个晚上。
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
薄宴帮她打开灯:“把门锁好,有事给哥哥打电话。”
“好。”花月低头换鞋。
薄宴站在那里没动,不舍得离开:“明天哥哥送你去学校。”
“不用。”花月换好鞋,打算关门了。
薄宴的手挡在门上:“哥哥要去工厂,顺路。”
“哦,”花月没再拒绝,“那我帮你带早饭。”
“好。”薄宴垂眼看她,挡住门的手依然没松开。
花月不解地看向他的手。
薄宴咳了下:“哥哥能不能睡花叔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