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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暖风吹过。
薄宴弯腰捡起地上的栗子,直接投进路边的垃圾桶。
他拍拍手掌,面色沉静如水。
只是澹声说:“花月——”
花月一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就不由自主地紧张。
薄宴睨了她一眼,慢慢提醒她:“开学第一天,要去二中统考,记得吗?”
花月点头。
所有初二的学生都要参加的考试。
学校与学校之间的比赛。
她们班正好被分到二中的考场。
薄宴笑了下,澹声说:“哥哥正好监考你们班。”
花月头皮开始发紧。
“别丢了哥哥的人。”薄宴慢条斯理地说完。
花月抱着奶茶杯,怯生生地说:“我错了,薄宴哥哥。”
薄宴唇角弧度越来越大:“这几天,再让哥哥发现你乱跑,那我只能跟花叔讨论一下怎么管教叛逆期的女儿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花月后退两步,然后蹭地转身跑走。
薄宴看着她跑远,把手里的袋子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冷笑一声。
卖身?
-
白天喝了杯奶茶,又吃了整整一包栗子,花月撑的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花国栋煮了山楂水帮她消食。
花月喝着酸酸甜甜的山楂水,轻声问:“爸爸,薄心田怎么样了?”
她已经一周没来上课了。
花国栋正修着一台电视机,闻言也没抬头:“恢复的挺好的,开学应该就可以去上课了。”
他把电视机盖子装上,敲敲打打一会。
然后转头说:“薄海快出院了。”
花月顿了一下。
花国栋说:“月月,记得躲着他点。”
他到底,也是害怕的。
-
中秋节这天,整条巷子里都是饭菜的香味,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李文水带着老母亲和宋芊,来到花家过节。
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宋芊貌似有喜了。
“还没最终确定呢。”宋芊羞涩地说,她捂着小腹,笑眯眯地看着花月,“舅妈真希望有个跟月月一样的女儿。”
“别,这种调皮蛋有一个就行了。”李文水切了一盘月饼端过来。
花月腻在外婆身边:“外婆,你看舅舅老是打击我。”
李金兰笑呵呵地看着她闹:“真的啊?”
花月用力地点头:“真的,他随便的一句话,我要用好多好多年来恢复呢。”
她鼓动着可爱的小脸,话又说得夸张。
李金兰笑得满脸皱纹。
“行了,再说我们月月,外婆拿拐杖打他!”李金兰哄着她。
宋芊跟着笑个不停:“月月,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啊?”
花月伸手摸着宋芊的肚子:“一定是个妹妹。”
一个可爱到不行的小姑娘。
每天噗着口水,摇摇晃晃地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的小姑娘。
几个人笑。
花月看着吃饭还要过一会,外面阳光又很好,金桂的香味都飘进房间。
她腻着李金兰撒娇:“外婆,我陪你出去散步,玩滑板给你看,好吗?”
“你别撞到外婆。”花国栋从厨房走出来。
“不会的。”花月扶着李金兰站起来。
小奶包很自觉的跟上。
巷子里是家家户户炒菜的声音,炊烟从厨房的窗口鸟鸟飘到空中。
花月折了两枝金桂握在手里。
她脚上踩着滑板,笑眯眯地回头看李金兰:“外婆,我给你表演个带板飞。”
小奶包兴奋地跟在她旁边。
阳光洒落到她身上。
滑板在青石板路上轱辘辘响。
李金兰笑呵呵地看着前面活泼到不行的小外孙。
看着看着,眼圈就有些湿润。
透过重重叠叠的日光,她好像看到了她已经离去的女儿。
幸好,她的小外孙,依然成长得这么健康。
肉铺的李大叔笑呵呵地看过来:“月月,又玩滑板呢。”
“李大叔好。”
“哎,月月外婆也来了。”
“是啊,您今天生意可好?”李金兰笑着打招呼。
“好,好,一大早就卖完了。”
日头有些浓烈,花月回头喊:“外婆,你快点啊。”
“月月,小心!”李金兰突然睁大眼睛,厉声喊。
花月怔了一下,立刻顿住。
她顺着李金兰的视线看去,只见薄家门口摆放着几个花圈。
站着几个人,中间还跪着一个姑娘。
薄家大门紧闭,从院墙上望去,冷冷清清。
不似别家处在过节的热闹中。
小奶包冲到门口,汪汪汪地叫。
门被从里面打开。
院中森森冷意漏出来。
花月默默抱起滑板,轻声喊:“小奶包,回来。”
李金兰年纪大了,对于这种事情很忌讳,她摸着花月的头发,低声说:“月月,咱们回去。”
花月垂下眼睛,点点头。
她知道,这些事情,只会一件一件地砸过来。
她改变不了。
“把你爸交出来!”一个男人大声喊。
薄宴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开口:“谁爸?”
地上的女孩子哭着喊:“薄宴,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有个这样的爸爸。”
花月顿住。
这就是那个,上了二中的受害者的女儿?
薄宴嗤笑一声:“找薄海,请出巷子右转,荷水医院。”
几个男人抄着钢棍站在那里。
其中一人厉声说:“你爸也出来了,我姐的事情,也该算算了。”
“请便。”少年冷冷澹澹。
木花巷的邻居也渐渐被惊动,人一个个跑过来。
薄家台阶上,少年一人孤零零站在那里,神态懒散。
台阶下,乌压压的人头,默不作声地看着。
花月心头酸涩,靠在李金兰怀里:“外婆——”
“不怕啊,月月。”李金兰以为她害怕,拍拍她的头发。
拿着钢棍的男人敲击了一下地面,呵了一声:“小崽子挺拽啊。”
薄宴姿态孤傲地站在那里。
宋霖喘着气跑过来,推开堵在那里的人:“都让开,都回去,堵这里做什么?”
人群散开了点,却依然站在那里,指指点点。
两个巨大的花圈靠在墙边,触目惊心。
宋霖看着带头的男人,好声好气地商量:“这个小兄弟,你看,薄海也受过教训了,咱们就别为难这个孩子了吧?”
“可是薄海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我姐却已经跳河死了!”张满光眼睛通红。
跪在地上的张露露也啜泣出声。
“那,”宋霖有些为难,“那咱们也不能找这个孩子是不是?”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张满目挥舞着手上的钢棍,盯着那里毫不在乎的薄宴。
“这个小兄弟,你看大过节的,要不然都去我家坐坐?”宋霖商量着。
这种事情,毕竟太丢人。
张满目看着张露露,犹豫了一下。
“走走走,都去我家坐坐,咱们好好喝两杯,别叫姑娘在这里跪着了,对小姑娘也不好,是不是?”宋霖叹了口气。
张露露抹着眼泪,抬头看着那个少年,只见他懒洋洋地靠在门上,目光睨着下面的众人。
似乎对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张满目收起钢棍:“露露,走吧。”
宋霖松了口气,冲周围的人摆摆手:“都散开都散开,看什么看!”
人群渐渐散开,只留一地混乱。
“走吧,月月。”李金兰沉沉叹了口气。
花月点点头,难过地跟着外婆走。
小奶包奶声奶气地叫唤两下,径直掉头跑到薄家门口。
花月惊了一下,跟着回头。
只见少年弯下腰,挠挠小奶包的脖子,把它抱起来。
“又重了。”薄宴喃喃自语。
门口的花圈刺眼,花月吸了吸鼻子,不敢上前。
她害怕刺痛少年坚硬的自尊。
薄宴掀起眼皮看过来,弯唇低笑:“大中午的,花月这是又乱跑什么呢?”
他走过来,把小奶包递到花月手上,笑了下:“快回家。”
花月手上的金桂正飘着香。
她轻声说:“薄宴哥哥,今天是中秋节,你做好吃的了吗?”
少年有些愕然。
反应过来,低低地笑:“花月,哥哥不难过。”
小姑娘这是怕他伤心呢。
又不敢直接开口问,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
花月鼻子一酸,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不太好。
薄宴他们,从来不过节。
想了想,花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带包装的小月饼。
“给你。”
小奶包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湿漉漉的眼睛又看着那个少年。
薄宴乐了,“花月怎么总喜欢给哥哥东西?”
风吹动她手中的金桂,花月双睫微湿。
少年背对光而站。
花月眨了眨眼:“薄宴哥哥,都会过去的。”
薄宴吟着笑意,揉揉她的脑袋:“好。”
他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花国栋,还有一直站在那里的李金兰。
微微眯了眯眼。
“哥哥等着那一天。”
当他心灵上的枷锁被解开,是不是,有资格,去拥抱太阳。
他握着那颗小月饼,冲花国栋和李金兰点点头,转身进了院子。
李金兰也有些难过,她拍拍花月的手:“月月,回家。”
花国栋神色复杂:“月月,陪外婆回家,爸爸去你宋叔叔那里。”
花月倚在李金兰肩上,慢慢往家走。
人间很美的十月,对薄宴来说,一点都不友好。
那个前世年纪轻轻就成长起来的大老,少年时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她重来一趟,才发现,自己和这些世人一样,曾经带着多少偏见,去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