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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盛夏,总是伴随着无尽的雨水与火灾!
而渭州灵县这个地方,虽然地处大西北,但偏偏每年盛夏的雨季,总会来一次两次大雨漫城。
因为常年的山体泥土流失,从空中看,可以发现各种奇形怪状的沟壑。
虽说这些年来植树造林成果不错,一些乡下村子的山上,甚至出现了虎豹麋鹿,但植被的变化,终究不是一朝一夕。
穿过整个灵县,接下来的路程,虽说比西京到渭州短,可花费的时间,反而更多。
毕竟没了高速,速度骤然下降。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侧的景色也在变化,时而路过一个村子,两侧都是房屋,时而又是盘山路。
山连着山,似乎无穷尽。
终于,约莫两个小时之后,车子穿过一处街道,然后拐进水泥路,进了村子,两侧能看到纳凉的人。
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侧的河流。
水很浑!
持续行驶了约莫五六分钟,终于,到了!
主要是路被堵住了,大型挖掘机,以及铲车,另外还有各种人手。
时而有人高喊的声音,时而又夹杂着机械的声音,
赵阳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山有一大片滑落下来了。
他面沉如水,随即走了过去。
赵阳和谢晚晴的出现,在这群人之中很扎眼。
甚至说有点格格不入,因此路过的人也只是看着他们。
但很快就有人上来打招呼:“小阳子?”
那是个大婶儿,脸上满是被紫外线强晒出现的斑点,个子不高,一米五出头的样子,胖乎乎的。
打招呼的时候,明显是带着疑问。
“王婶儿!”赵阳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但下一刻,王婶儿就惊叫一声:“真是小阳子啊,哎呀,小阳子回来了!”
这一嗓子,把村里人引过来了,一个个七嘴八舌。
又说都不敢认的,又说赵阳越长越帅气的。
但很快,大家都不吱声了。
徐志杰推开人群过来了,看到赵阳,脸色有些沉重,随即拍了下赵阳,道:“节哀!”
似乎觉得不对,徐志杰赶紧改口!
早上的电话就是徐志杰给赵阳打的。
两人同岁,同村,小学初中乃至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
只不过他毕业之后就回村子了,如今在村政府工作,谁知道刚回来还在实习,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谢谢!”
赵阳点点头,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至于谢晚晴,则是默默跟在赵阳身后。
村里人对着谢晚晴和赵阳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也不至于说什么坏话,只是好奇罢了,但也没人上来随便问话,毕竟这个时候,多嘴是要挨骂的。
“昨天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突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山体滑坡大约是凌晨四点半,而且现在这个情况……”
赵阳远远的看着那高高的土堆,不,那不算是土堆,对于某些城市的人来说,可能都算小山了。
而原本,在那个位置,是有一户人家的。
窑洞!
某些地方的特色建筑。
赵阳的老家就是住窑洞的,当然,现在窑洞和早年不同了,建造的还是比较漂亮的。
但是……
村里其他人很早之前都已经搬迁出来了,偏偏赵阳的老爸不搬,也正因此,他才会丢了性命。
在帝都的时候,赵阳接到徐志杰的电话,说是家里出事,他就直接算了一卦。
结果,自然是父亲已经死亡。
铲车和挖掘机正在清理上山的路,只不过这工作量明显不小,再加上泥土全是湿的,车子一碾,滑的很。
人力在大自然面前的软弱,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村里很多人都知道赵阳回来了,指指点点的更多了。
毕竟……
渠村这么多年,还没发生过山体滑坡。
而这次山体滑坡,又偏偏没了赵阳一家,虽然赵阳的父亲住的那个位置本就会被掩埋。
但是……
种种巧合,不就组成了话题。
而且……
赵阳的父亲职业也很敏感啊,他是个阴阳师,平时在街道开了个纸扎铺。
为人倒是不错,听热心肠,不过就是有点好酒罢了,似乎少有人见到赵阳父亲彻底清醒的。
平时见了,不用凑近就能闻到酒气。
就这么一个人突然没了,的确挺有戏剧性的。
当然,除却惋惜赵阳父亲,可怜赵阳之外,大家对于跟在赵阳屁股后面的谢晚晴自然很感兴趣。
那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就是天仙!
脸蛋好看,长得白,身材高挑,气质脱俗!
一句话,城里人!
都在猜测两人是什么关系,但也有人一眼看出来关系匪浅,又有人反驳怕是不可能,也有人觉得老赵家祖坟冒烟了。
但也有人替谢晚晴惋惜起来了。
毕竟……
这赵家可是有点古怪哦。
赵阳爷爷的女人大家就没怎么见,赵阳父亲的老婆大家又没见过,总之,传言也不少!
“明天县里也会来人!”
徐志杰又过来了,给了赵阳一根烟,赵阳也接了,只是看了看没抽。
毕竟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抽烟了,索性就夹在耳朵上。
良久,说道:“谢谢!”
徐志杰摇头,道:“晚上住我家吧!”
“不用了,接下来我有得忙了!”
人没了,这当儿子的,怎么着也得给老子把白事办了,灵守了!
挖掘机和铲车还在继续工作,毕竟这此山体滑坡,坏了上山的路。
这山上,可全都是农田,以及整个附近好几个村子的祖先埋葬地啊!
“你留在车里,我上去看看!”
虽然大路被毁了,但上山的小路还在,赵阳让谢晚晴等自己,然后顺着小路上山。
很快,他上去了!
“没想到,倒是安息的好地方!”
也难怪村里的坟都往这边建造,而非葬在对面山上了。
远远看去,那条黑河,就像是一条游龙,消失的远方。
不过……
经过夜雨,黑龙也变成了黄龙,体型庞大了很多,记忆中,还有赵阳小时候在河里游泳的画面。
只是……
走到某处的时候,赵阳瞳孔微缩,蹲下随手抹了一把土,随即嗅了嗅,脸色微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