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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这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去找拾诺说这件事情。
“你们且先行离开,我去诺诺的房间里面去看一看。”许肆走到半路,就这样将周围的婢子给支开了。
婢子们行礼退下,而她自己则是赶快来到了拾诺的房间。
“姐姐怎么走得这样着急?”她到来的时候,拾诺正准备去吃晚饭,看见她走得着急,忍不住问道。
见他没有走,许肆才渐渐将脚步放慢,走了过来:“姐姐怕这次来找不到你。幸好……你还没有来得及离开。”
“姐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会这样连晚饭也来不及吃就急急赶来?”拾诺疑惑着将许肆迎进了屋中。
她的眼神在他的周围转了一圈,他心下就已经明了,摒退了周围才回头看向许肆:“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姐姐如此谨慎?”
“兹事体大,不得不谨慎言之。”许肆看着周围确实是没有人了,才凑近了拾诺,“诺诺,接下来姐姐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着,好好考虑。倘若你不情愿,就告诉姐姐,姐姐不会让别人逼迫你。”
似是她这般谨慎的神情,拾诺的一颗心也不由地悄悄提了起来:“我记住了,姐姐但讲无妨。”
“今日三娘前与我说……”许肆便将今日三娘给她讲的情势给拾诺分析了一番。
拾诺却觉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好端端的,姐姐讲这些与我做什么?”
“三娘她意欲扶持你为西域新王。”左右即便是她吞吞吐吐也是免不得最后将这些事情讲出来,倒不如一吐为快来得干脆。
拾诺闻言确实一愣:“姐姐所言……可确为三娘本意?”
“我并没有曲解三娘的意思,因为三娘就是这般说的。”许肆点头,紧紧地看着拾诺,“到时候你称王,带着人杀进大营,就连人马,三娘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拾诺垂下头不说话。烛火昏暗,许肆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也是能够猜出来,他的心情现在必定是无比复杂的。
“只要你顺利杀进去,将这件事情办好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你就是西域唯一的新王。”许肆这话说得诱人,但是话中的担忧是怎么遮掩也是遮掩不住的。
“姐姐现在就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可是三娘已经万事俱备,我若是想拒绝还来得及吗?”拾诺悠悠问道。
他其实,并无意于王位的。
拾诺的话让许肆愣了一愣:“三娘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同意的。但是倘若是执意不肯,我也可以去和三娘说上一说。”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拾诺当西域的王究竟是福是祸。拾诺纵然天资聪颖胜过旁人许多,但是终归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陡然将他拥上王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好。
若是做好了便也罢了,她也会真心替拾诺感到高兴。但是如果做不好……那便是为世人所唾骂的了。
她宁愿拾诺过着平静安定的生活,也不愿意他用自己的名声去冒险,去博得那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功名。
拾诺心境复杂地抬起头来看着许肆:“只是姐姐,这世上所有的王位去权势,在我的眼中都比不上姐姐一分一毫。”
他的话让许肆心中陡然一惊,似是心中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一般:“姐姐于弟弟而言,自然是重要。”
“姐姐你还不明白吗?我心悦你。”见许肆有意躲避,拾诺干脆挑明。
这倒是换成许肆惊讶了:“我待你为亲弟弟,竟不知你何时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她再无心与他说话,也无心去吃饭,一拂袖,便伤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