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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马之后才发现,鱼玄机不是睡着,她只是昏迷了而已,而且她的额头烫得厉害,好像一块烧烫的铁。我摸她的时候,她居然满口的胡话,尽说什么妖僧对着她笑之类的东西。
估计是昨天晚上逃跑的时候受了寒,所以她得了风寒症,对于这些的毛病我还是有点把握医治的,所以我把她放在马上托了,然后直接沿着原路回去,将她放在猎户木屋的床上。
把她放下去的时候,我看到湿淋淋的鱼玄机曼妙的身体和她迷人的细节,忍不住怦然心动,我把脸凑近她望,望她修长的睫毛和紧闭的双唇,她滚烫的呼吸仍然带着浓郁的体香,使人沉迷。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荒谬,当你想改变一件事情,而且在这事情上进行过很多努力之后,还是会回到事情的原点,你仍然得重新开始,我和鱼玄机的事情便是如此。
不过对于我来说,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新的考验,湿淋淋的鱼玄机躺在床上,倘若不除去她的衣物,她的风寒之症肯定会越发严重,但是若我除去了她的衣物,我肯定会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身体,自己是该默默欣赏,还是闭目不看?
光是看倒也是罢了,关键是我一直以来都在渴求她的身体,虽然都在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入非非,而且也假装对自己说对鱼玄机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其实这都是骗人的,鱼玄机长得很美,她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是容貌娇艳的时节,而且身体苗条丰润动人,宛如一朵花一般,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但是要我现在就下手,这事情实在太过卑鄙了。
我宁愿当初遇见她的时候强上她,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对她冒犯,不过诱惑总是有的,虽然我脱去她衣衫的时候拼命忍住不看,但我还是看了,当时我热血沸腾,几乎都要冲到自己的头顶,但我还是拼命忍耐了自己,用猎户的衣衫给她换了下来,在此期间,我留意了她的后背,她的后背并没有大智和尚说的那些花纹,这事情让我感觉有点荒谬。
我到雨蒙蒙的山上采摘了些草药,然后回到木屋给她熬煎,木屋里又弥漫起浓郁的草药味来,这味道让我感觉很温馨,因为这味道使我又回忆起鱼玄机给我熬药的那些日子,我认为那些记忆是值得永久留存的。
把药熬好之后我给她灌了一些,到后半夜的时候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发现自己衣物被换,她表情有点紧张,我告诉她我什么都没有看,可是她显然没有相信我。不过我也懒得给她解释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鱼玄机挣扎着要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去扶她的时候被她扇了一耳光,她这耳光打得我火冒三丈,我非常想揍她一顿,但还是罢了。
鱼玄机杏眼圆睁地给我说,要么我现在就把她抓回长安,要么她就会逃跑,她反正是不会跟我到处躲藏的,更不会给我说那些肉麻的假话。
我给她做思想工作,告诉她现在外面的危险,但她执意不听,她望着我冷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逃跑么?就是因为你这厮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贼人!跟你在一起,我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她这样的谴责我实在受不了,于是我就愤怒地问她:“你为何这样说我?”
鱼玄机道:“前夜你干的好事我全看见了,我们只是路过借宿而已,你却把她主仆二人都杀了,你如何忍得下这心肠?”
我哭笑不得,倘若她只是看到片断的话,我的确跟她解释不清楚这件事情,我只好长叹一声道:“那女子是硬逼着我杀她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鱼玄机冷笑道:“我如何晓得?现在你是不是又要撒谎开始骗我?”
我也冷笑一声道:“我有必要骗你么?假若我真要抓你,你现在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我何必跟你说这些废话?就算我要羞辱你,也不必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鱼玄机冷冷道:“你总是能够自圆其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居心?”
我几乎被她的话激得跳起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你知道为了你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吗?你知道我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吗?”
鱼玄机怒道:“我怎么晓得你是不是撒谎骗我?倘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为什么你要刻意隐瞒五台镇那个被杀的男人,他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逃跑?你为什么要把我打晕上路?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你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冷冷地望着她道:“我之所以没有跟你说,是想保护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既然你执意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吧,那个男子你的确是认识的,虽然我没有足够的把握确定他是谁,但我敢肯定他就是李忆,他就是那个把你抛弃了的男人!”
鱼玄机听了我这话,表情就变得黯然:“我就知道那男子肯定和我有关系,看来果然是如此,不过你不应该骗我的,你骗我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会知道吗?”
我直接对她道:“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想能够骗你一时就一时,其实在你记忆还没恢复之前,知道这些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反而是个负担,再说了,李忆就那么当着你的面死去,这事情真的太残酷,我怕你承受不起。”
鱼玄机幽幽道:“假如他真是负心人死了也没什么的,可我总是觉得,他此番是为了我才死的,我心里总是有些亏欠他。”说到这里,鱼玄机又流下了眼泪。
我们好半天没有说话,各想各的心事。
时间过得很慢,不过我觉得鱼玄机听了这些解释之后,她应该会平息下来吧,但是她又发话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但若是假的话,我也勉强相信你一下吧,因为你说得这么的逼真。”
我忍不住义愤填膺:“什么叫假的?什么又叫勉强相信我一下?你要相信就信,不信也就罢了!你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女流之辈,你就可以仗着我对你的感情肆意的践踏侮辱我!”
鱼玄机抬起头,她惊讶地望着我:“使君,莫非你是要玩真的?”
我莫名其妙,心跳加快:“什么叫真的?你什么意思?”
鱼玄机擦去眼角的泪,她脸上泛出微笑:“难道我说的这些你还不懂?”
我摇摇头道:“不懂!我不懂你说的真假,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是真的,我不喜欢骗人,即便有时候说假话,也是为了抓捕人犯或者是为了周全事情。”
鱼玄机道:“不懂也就罢了,我来问你,你为何在路上杀了那主仆二人?我看看你又如何编造这个谎言。”
我听了她这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本来想隐瞒她的,但看她现在居然为了我的隐瞒而抓狂,干脆我就把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也好让她明白。
我对她道:“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你肯定不知道,那女子就是爱慕温小安的紫卿,她是平康坊的都知,这次为了温小安她从平康坊跑了出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可她人没见着,倒见到了自己的情敌。”
鱼玄机惊讶地望着我:“难道她的情敌就是我?”
我点点头:“对!她的情敌就是你,温小安就是你的仰慕者,这次越狱我感觉他也有参与,说不一定现在他也在找你,不过这次他肯定会很遗憾的。”
鱼玄机问道:“那是为什么?他为什么遗憾?你为什么要杀了紫卿和她的车夫?”
我愤愤地回她:“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撞到我的刀口上来寻死的,她这样干就是想让温小安难受你明白吗?至于那车夫,他分明就是找死,和我没关系!”
鱼玄机瞠目结舌:“这世界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傻瓜啊?为了爱男人居然命都不要了。”
我长叹道:“难道还不够多吗?你好生算算,为了你死了多少人,倘若不是因为你,白云寺的那些师父会死吗?”
鱼玄机也愤愤地道:“你不要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扯!都跟你说了我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他们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我才不相信你们说的那些救长安之类的废话!你以后在我面前也最好不要提起了。”
我悠然道:“现在你还想不想逃走?”
鱼玄机道:“其实我也不是想逃,我只是想到五台镇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但你管我管得实在太紧了,即便我现在没有记忆,但也不等于我就是个傻瓜。”
我冷笑道:“你还不是傻瓜你是什么瓜?现在外面黑白两道都想抓你,你还要跑出去自投罗网这不是傻瓜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了藏匿你我费了多少心力?”
鱼玄机讥讽地望着我:“那你现在打算拿我怎么办?”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我准备把她转移到浦川去,虽然那地方的人也多,但都不相往来,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诗人墨客,官府是不敢得罪的,所以是一个绝佳的好去处。
鱼玄机望着我道:“既然外面这么多人想抓我,难道你就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