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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纯洁在石瓮里说了半天话,肚子饿得越发厉害,发出很多咕咕的怪音.纯洁便道:“使君今日还没用饭吧?”
听到他说到吃饭这个事情,我的肚子越发饿了,不过我又想到清风,倘若她不是为了我去做饭的话,也许现在也用不着死,想到这里,我便有点黯然.
纯洁不知道我的心理变化,于是就道:“等我们出去再用些斋饭吧。”"说到这里,纯洁一声叹息:“罪过啊,今日死了这么多人。”
石瓮震颤着往甬道里飞快地滑行了很久,其实认真算起来的话,我们离开白云寺已经很长一段距离了,从这个速度看来,估计我们现在离白云寺所在也有百里之遥。
石瓮终于还是停了下来,纯洁再次拍开石瓮的门,然后我跟着他走了出去,外面同样是不见头尾的甬道,但在甬道一侧出现一个小小的门洞,沿着门洞走出去,经过一段蜿蜒的天然形成的溶洞,然后我们居然在一堆杂乱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外面地势辽阔,四野寂寥,到处都是草木幽寂,在辽阔的草野之上,横卧着一条可横过两辆车马的官道。此时天色晦暗,四处刮着凄冷的风,远处的鸟在不断地嘶鸣着,感觉这地方又荒凉又是寂寞。
这个地方虽然有官道,但是看起来绝少有人家,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安舍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跟着纯洁走在官道上,又是饿又是郁闷,加上连日来的疲惫和腰上的伤口,越走越是困乏,事实上我腰间撕裂的伤口渗出了不少的鲜血,这些血已经把我衣服都染红了,但我不好意思跟纯洁说。事实上说了也没用,他也帮不了我。
我咬紧牙关强打精神跟着他在官道上又走了半天,他看我脸色不对,这才发现了我腰间的伤口撕裂了,于是他又在路边把我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次,乘着他包扎的当儿,我问道:“这地方离你们安舍还有多远?”
纯洁道:“还要走一段呢,不过看你这样子走路是不可能的了,干脆我背你吧。”
我谢绝了纯洁,但他执意要背我走,我也只好应允了他,事实上我真的不想走路了,那种熟悉的轻飘飘软绵绵之感又在身体里出现。
纯洁虽然比我的年纪小些,但是他的确有力气,把我这么大一个人背在背上,他照样走得风一般的快,看来他平时也锻炼得不少。
就这样,我被一个和尚背着走在了官道上,我想这个画风肯定非常的强烈。
大约走到一柱香的功夫,我们身后突然出现一辆马车,马车开得飞快,车轮辚辚,碾过之后,带起地上无数的落叶飞舞。我抬头望去,但见车夫是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他马鞭挥舞得啪啪的甚是威风,当他看到我们一行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本来我就想让他们这样过去,没想到纯洁居然举起手来朝那马车打招呼:“这位施主,你们可不可以捎带我们一程!”
就在他高声喊过之后,那马车本来已经和我们擦身而过,但却在远处停了下来,大胡子拿着马鞭跳下车,满脸狐疑地望着纯洁和背上的我:“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在这荒郊野外行走?”
纯洁道:“这位大哥,我们要去前面的五松镇,但奈何路上被抢夺了车马,而且这位施主腰上还受了伤,所以小僧只好背着他走了。”
我听纯洁和尚撒谎也撒得这样流畅,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大胡子仍然对我们非常怀疑,他警惕地望了望我,然后对着纯洁道:“这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我得问问我家小姐去。”
说完这话,那大胡子就提着马鞭走到那青色油壁马车边,对着那窗户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转身对我们招手道:“你们过来吧,我家小姐答应你们随行了。”
我们走近的时候,那大胡子恶狠狠地望着我道:“你们可别跟我耍花样!要是跟我玩阴的,小心我捏爆你们的卵蛋!”
纯洁连忙道:“阿弥托佛,施主千万不要如此想,我和背上这位郎君都是守法之人,我们绝对不会乱来的。”
纯洁把我放了下来,然后走上马车,掀开车帘,笑嘻嘻地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伸手把我拉了上去,车厢里坐着两个女子,一个大约二十五六,一个只有十多岁。两个女子长相都非常的美貌,而且穿戴不俗,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人家。
那年纪稍大的女子看到我腰间的伤,她微微皱了眉头,将身边一柄长剑放在自己身边,这个细节落在我的眼里,看来这个女子是懂些剑术的。另外一个女子好像是这女子的侍女,她望我们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狐疑。
马车开动,速度飞快,不过因此而产生的颠簸也非常厉害,我被摇得晕头转向,实在有些禁受不起。那握剑的女子皱着秀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还没回答,纯洁就笑道:“小僧是附近花觉寺的僧人,要往前面五松镇去找我的师兄。”
那女子眉毛一挑,没好气地望着纯洁道:“我问过你吗?你在这里急什么?你搞抢答啊?”
纯洁尴尬地坐了下来,然后红着脸对我笑笑。我不想跟这女子撒谎,事实上和她撒谎也没必要,于是我就冷冷道:“我是长安武候,到这边来是为了缉拿人犯,现在我要去的地方出现人犯的踪迹,所以我要追查到底!”
纯洁望着我,他一脸的郁闷,想来他是不满我对这女子说真话。
那女子点点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这样儿倒挺像个吃官饭的人。”
对于她的评价,我只是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
马车继续急行,那女子又问道:“能不能问问官爷,你此番缉拿的人犯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们难道是些悍匪,将官爷搞得这样狼狈?”那女子问到这里的时候,旁边那个小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冷冷地望着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坐了你的马车就应该对你推心置腹了?”
那女子也冷冷地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只是看你受伤,忍不住问你一问,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纯洁笑道:“女施主请不要介意,这位官爷就是这个脾气。”
那女子冷冷地望着他道:“我有跟你说话吗?你又来插什么嘴?难道你嘴巴闭上会发臭不成?”
纯洁这下给弄个大红脸,他连声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女施主你就少说一句吧,大不了小僧我不跟你说话就是。”
那小女子又咯咯地笑出声来,那女子冷冷地盯着她道:“你又有什么好笑的?这事情有可笑的地方吗?”
那小女子顿时住了笑,表情很尴尬地道:“对不起小姐,我错了。”
那女子仍然冷冷道:“你不是觉得你青春美貌所以才笑得这样骚浪?”
小女子脸色发红,连忙道:“对不起小姐,我真是没有这样想。”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非常紧张,我们大家都觉得非常不舒服,其实我也不想对她这么说话,但我就是受不了她这个居高临下的样儿。
马车行使在路上,慢慢的我习惯了路面的颠簸,那种软绵绵轻飘飘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我干脆就闭上眼睛,结果这一闭不要紧,脑袋也跟着旋转起来,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居然一头栽倒在车厢里,眼前一片黑暗,我好像听到了女子的惊呼和纯洁的呼喊,不过他们的声音都那么远,远得让我不想理睬他们,事实上我感觉非常疲惫,非常想进行深深的睡眠。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败的茅屋里,周围散发着浓重的霉臭味,我正要挣扎,外面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那个车厢里的小女子。她看我醒来,于是就转身走了出去,外面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小姐,那个人醒过来了。”
那两个女子走进茅屋,当先的正是那个冷冰冰的使人难堪的女子,她捂着鼻子,大概是受不了房间里的味道:“你能给我说说你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我虽然躺在床上全身乏力,但不想跟这陌生女子罗嗦,于是就道:“这事情和你无关,既然我已经这样了,你们自去你们的吧,别管我了。”
那女子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管你的,你是什么人啊,你有什么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检查了你的伤口,你这伤口划得很深,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而且你体内阳火亢冗,必须要用强烈的药石才能治疗,倘若你光是治伤口,那阳火绝对会伤到你的内体,到时候你会神智错乱。”
虽然这女子语气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其实她是个好人,于是我叹息道:“如此谢过小娘子了,不过你们还是快些上路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你们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