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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男在第一个房间建立起来的威严,在第二个房间就受到了挑战。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这回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长发女生。
“上一个房间里已经证实有些东西在解谜时确实用不上,这个房间也是一样,没必要每个亭子都要去试,增加无谓的牺牲。”
长发女生举着纸,愤怒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而光头男毫不在意地摇摇头,表示不采纳。
但这次,其他人也鼓起勇气表达了反对。
朋克女每次都在探索中走在最前,这次她也是第一个凑到新的出口处看了看,又去亭子那边快速浏览了一圈,回来写道:“按理说只需要钥匙就足够了,剩下的那些意义不大。”
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是看得出也是站在长发女生这边。
而背心男则是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支持,他试着回到上一个房间,发现毫无阻隔。也就是说,即使发现这个房间里的一些东西在下一关解谜中用得上,按理说也是可以回头来取的。就算要付出牺牲,到时候再处理也不迟。他也把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光头男这回倒是没有使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他难得地心平气和看着各人的意见,并且眼珠子乱转,似乎正在思考对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他们显然是害怕连自己都得去踩陷阱,于是才一个个都站出来抗议。虽然光头男依然可以尝试用暴力镇压,但是暴力毕竟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打残一个两个那叫杀鸡儆猴,要是把所有人都打残了,到时遇到需要团队合作的谜题,他能指挥谁去?
所谓的法不制众,就是这样的道理。
于是光头男此时只能铁青着脸,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继续看他们废话。这一方面既维持了自己的威严,表明自己对他们逾矩的行为相当不满的态度;而另一方面,虽然心里不满却又做出让步,这点多少可以收买人心,可谓是刚柔并济。
至于天野和浓眉男这边……虽说都是光头男一手造成的结果,但他们一个是独臂,一个是独眼的瘸子,基本只有拖后腿的份,团队不抛弃他们就算人道了,还想参与到决策讨论里?怎么可能!
浓眉男一副已经认命的模样,他天野和长发女生的搀扶下移动到第二个房间,接着便颓然地在墙边坐下,继续把头埋在膝盖中间一动不动。
而天野就趁着其他人还在争辩的这点时间,赶紧把这房间里的亭子巡了一圈。失去了一边手臂和整个肩膀,他的身体平衡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过来,开始时还是跌跌撞撞地,中间摔倒了几次,不过好在天野学东西非常快,当他巡到第三个小亭子的时候步履已经逐渐恢复了常态,而这一圈走完回来,他步行的速度几乎已经和受伤前无异。
这次的房间和上个一样,也有七个亭子,对应的物品和牺牲部位如下:
1,隐藏物品依然是纸和笔,代价也依然是折断某只手的大拇指;
,隐藏物品是一把钥匙,代价是切下一边耳朵;
,隐藏物品是一个救生圈,代价是切断一边小腿;
4,隐藏物品是一个铁制的扳手,代价是刺伤一边大腿;
5,隐藏物品是一对蛙人脚蹼,代价是从一边的肩膀处齐根切断;
6,隐藏物品是一支棒球棍,代价是刺伤腹部;
7,隐藏物品是一根拐杖,代价是拔出一边脚上的膝盖骨。
从整理后的资料可以看出,第二个房间大部分伤害的部位都在脚上,这点和第一个房间里的重点不同。
然而它与第一个房间仍然有两个相同的地方,一个就是可以换取纸和笔的亭子。
这个房间里依然有可以获取的纸和笔,付出的代价也和第一个房间一样。天野进去看了一下,那纸和笔至少在外型上跟他们现在获得的那些没什么分别,不过他这回可没法拿一次试试看,毕竟左手已经被砍了,他要是把右手大拇指也赔上可就连握笔都做不到了。
而另一个相同点在蛙人脚蹼这里。尽管和第一个房间里的棒球帽乍一看毫无相同点(但天野估计两者应该都是对通关没什么帮助的物品),但是它们的代价却一样是切断一边肩膀,这个相同点是偶然?还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这一点天野现在还无法参透。
见那边的争论还没结束,他又到出口处看了一下。朋克女说的没错,这道门上面很明显地留出了一个口,让人刚好可以把手伸进去。天野俯下身子,看到那里面是一个锁孔,想必是只要把钥匙插进去就可以开启大门的意思。
虽说也可能钥匙并不能开门,反而是个陷阱。但是看看这个房间里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救生圈?蛙人脚蹼?棒球棍和拐杖?这里边有哪个像是可以打开房门的?扳手倒是有可能跟开门有关,不过天野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圈,硬是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上的地方。
(这一回派不上用场的物品更多了一些啊……)
看到那边的天野一边往回走,一边整理着思路。
严格来说,按照第一个房间的解谜方法,其实也有不少物品是不需要的。首先那个新人指南就和密室逃脱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奖励任务。棒球帽目前也看不出用处。纸和笔虽然和解谜无关,不过作为沟通所需的材料还算是必需品。射灯开关、化妆镜、密码纸这三项算是解开谜题必不可少的东西。密室的地图虽然在刚才用上了,但是较真点说,其实没有它一样可以的。
就算没有地图,只要认定了光线是线索,在看看手头持有的化妆镜,很容易就会想到光线的反射问题。在整个房间里,光线的路径只有跟那个小亭子比较贴近,要折射也只能在那里,只要细心一点,他们照样可以在亭子边缘上找出那个挂化妆镜的钩子。
地图的存在,只不过是让这个过程加快了而已。
(所以说,我付出一只手的代价换来的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而且这个物品还被设定为可以重复获取,跟化妆镜、密码纸之类的重要物品还不一样?)
天野越想越奇怪,这样的伤害在第二个房间又出现了一次,而且对应的也是一个暂时看不出可以用在哪里的物品。除了它和明显有用处的纸笔之外,两个房间其他亭子里的伤害完全没有重合,这让“切断一边手臂”的重复存在显得尤为突兀。尤其是这种程度的重伤对应的竟然都是些意义不大的物品,伤害和线索完全不等价。
(这大概在说,为了获得线索,玩家需要做出牺牲。但是牺牲得越多,生命值和行动力也会受到越大的影响,进而降低通关的把握。所以这个游戏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最低限度地挑选出解谜的必需品,避免多余的牺牲才对啊!)
他看了眼自己光秃秃的肩膀,那上面只有一层薄冰覆盖。比起脚骨被踢折的浓眉男,他好歹还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跟着大队一起移动,不至于太轻易地被抛弃掉。但也仅此而已,一旦遇到真正危急的情况,这些人可不会念着他曾经牺牲自己,为他们拿到解谜物品的功劳。
天野知道,从被要求去拿取物品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被当做弃子对待了。光头男也好,其他几个没有站出来的人也好,他们在当时就已经决定,会在关键时刻把他抛下。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沮丧”吗?应该“愤怒”吗?)
天野暗想,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即便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心中依然泛不起一点波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