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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春桃就回来了,她眼睛亮亮,迫不及待凑到季云菀耳边轻声道:“姑娘……”
刚开了口才想起季云舒也在,忙把后头的话都咽了下去。
季云舒看着她们主仆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笑着问:“何事还要避着我说不成?”
季云菀朝春桃点头,“大姐姐不是外人,你直接说吧。”
春桃便道:“红云来说她昨日晌午瞧见杏儿从陆家表姑娘屋里哭着跑出来,晚间沐浴的时候,发现她身上又多了几条鞭伤。”
鞭伤?季云舒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一脸的莫名。
季云菀给她解释道:“杏儿是陆表姐身边的丫鬟,我无意间发现她身上有伤,让在她院里的红云留意,原来杏儿身上的是用鞭子抽出来的伤,我怀疑是陆表姐所为。”
季云舒听了瞠目结舌,惊讶道:“陆表妹为何会用鞭子抽她的贴身丫鬟?”
“我也在疑惑这个。”季云菀说完,转头问春桃,“红云没问杏儿,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春桃道:“红云问过了,但杏儿遮掩着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红云担心问的太过,杏儿会去告诉陆家表姑娘,引起陆家表姑娘的警觉,她就没有多问。”
季云舒还沉浸在对这个消息的惊讶中,半晌才道:“没想到陆表妹表面上温柔娇俏,背地里却打骂下人。下人犯了再大的错,赶出去或发卖出去就是,留在身边这样时不时的打骂一顿算怎么回事?”
“也许杏儿犯的并不是什么大错,只不过却恰好能刺激到陆表姐。”季云菀垂眸喃喃自语,忽然问春桃道:“红云有没有说,她看到杏儿哭着从陆表姐屋里跑出去之前,陆表姐在做什么?”
“之前应该是在老太太那里,红云说昨日上午陆家表姑娘去了荣善堂陪老太太说话,用了午膳才回梧桐苑。院里的丫鬟都在歇晌,她喝多了水起来上茅房,才看到杏儿从陆家表姑娘屋里哭着跑出来的。”春桃说完,想起来道:“哦,对了,红云说昨日大少爷也在荣善堂,杏儿不小心把茶水撒到了大少爷的身上,大少爷就提前走了。”
是了,大哥哥,上一世陆思思这样的打骂下人都是因为她觉得下人在勾引大哥哥。
季云菀心思电转,脑中有了一个主意,她笑着对季云舒道:“大姐姐,我有法子知道陆表姐为何要打骂杏儿,不过要请大哥哥帮一个忙。”
梧桐苑里,陆思思坐在窗前榻上端详刚绣好的香囊。这香囊是她为大表哥绣的,想起高大俊朗的大表哥,她娇俏可人的小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虽然和这个大表哥从来没见过,但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知道他是国公府的嫡长子,将要是要继承爵位的。云州离京城路途遥远,他们两家又疏于走动,京城多少名门贵女,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当上这个国公府少夫人的机会。
“姑娘,表少爷来了。”房门帘子被掀开,从云州带来的丫鬟紫苏进来兴冲冲道。
“快,看我发钗歪了没有?”陆思思听了,忙从榻上下来,对着梳妆镜检查面上的妆容和身上的衣裳。
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陆思思正要出门,目光扫到一旁服侍的杏儿,冷淡道:“你就在屋里,不用出去。”
然后兴冲冲从屋里出去,季云渊正背着手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
“大表哥。”陆思思嘴角挂起甜笑,上前娇娇怯怯地行了个礼。
“表妹。”季云渊转身朝她点了点头,笑道:“我经过这里突然想起上次和表妹没下完的棋局,就进来了,没打扰到表妹吧?”
“没有,我正好无聊呢,大表哥能来陪我下棋解闷,真是太好了。”陆思思惊喜地摇头,吩咐紫苏,“去把棋盘摆上来。”
两人在石桌旁落了座,下人上了茶水,摆了棋盘上来,季云渊漫不经心地落下一枚棋子,扫一眼周围服侍的几个丫鬟,状似无意问道:“往日在你身边服侍的不都是那个叫杏儿的丫鬟,今日怎么没看见她人影?”
陆思思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强笑着道:“她身子不适,我放了她歇息,没让她在身边伺候。”
“哦。”季云渊顿了顿,又问:“可请大夫来瞧过没有?”
陆思思的指甲在袖子里掐入掌心,心中嫉妒泛滥,面上若无其事道:“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请大夫来瞧。”
季云渊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棋局下到一半,陆思思摩挲着袖中的香囊,迟疑着想要拿出来,季云渊屋里的小厮突然从院子门口跑进来,匆匆对季云渊道:“大少爷,老爷让你去他书房。”
季云渊痛快地放下棋子站起来道:“我爹找我,表妹,今日就下到这里,我先走了。”
陆思思藏在袖中的手指捏紧香囊,起身依依不舍道:“大表哥慢走,这棋局我等大表哥下次过来再接着下。”
季云渊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带着小厮出了梧桐苑,没去季明正的书房,而是往锦绣院去。
“二妹妹,我可听了你的主意,把你交代的话都说给陆表妹听了。”一进门,季云渊就说道。
季云菀和季云舒正坐在榻上等他的消息,见他来了,季云菀往旁边腾了个位置让他坐,笑盈盈道:“现在我们只用等红云传过来的消息了。”
三个人围坐着嗑瓜子喝茶,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屋外的小丫鬟就过来说红云来了,季云菀让人把红云带进屋里。
红云进来朝他们行了行礼,开口道:“二姑娘所料没错,大少爷一走,陆家表姑娘就回了屋,说是要休息,紫苏守在门口不让人进。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杏儿面色苍白地从屋里出来,紫苏扶她去了偏房,说她身子不适,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她休息。奴婢趁她们不注意,悄悄溜进偏房看了,杏儿身上的鞭伤又多了好几道,这次比之前打的都狠,皮开肉绽,把里衣都染红了。”
“我不过是多问了几句那个丫鬟,陆表妹就下这样的狠手?”季云渊震惊地喃喃自语。
季云舒虽然早有准备,但听说杏儿被打的里衣都染红了,抚着胸口不忍道:“陆表妹这么狠的心,也不知她身边的丫鬟是如何忍受住的。”
春桃听了,淡淡笑道:“大姑娘,不是人人都这么好命能在国公府这样待下人宽厚的府里当差的。我家县里有个认识的姑娘,在一户富贵人家当差,那家的夫人,只有下人稍有不慎,就非打即骂,可是因为给的钱银丰厚,下人们都闷不吭声忍耐着。”
季云舒叹了口气。
“果然人不可貌相,祖母一直以为陆表妹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如果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定不会再撮合我和她的亲事了。”季云渊眼睛发亮,摩拳擦掌道:“我现在就去告诉祖母。”
“哥哥且慢。”季云舒忙叫住他,“你准备如何跟祖母说?”
季云渊一脸莫名,“自是如实说。”
“说是二妹妹先发现杏儿身上有伤,我们才发现陆表妹在背地里用鞭子打骂下人的吗?”季云舒叹气,“哥哥,祖母不愿意让你娶的严姑娘是二妹妹的表姐,你若如实说,祖母怎么会信,说不定还以为是二妹妹为了她表姐,故意陷害陆表妹。”
季云渊皱眉,“可杏儿那丫鬟身上的伤,总不能抵赖。”
“陆表姐可以推说杏儿犯了大错,才打的她。如果不能让祖母知道,陆表姐只是因为大哥哥多注意了她的丫鬟两眼,就打了她,那么揭穿了这件事没什么用处。”季云菀摇摇头,说道。
“说的有道理,我一时心急倒是疏忽了。”季云渊头疼道:“那怎么办?是不是要想个法子在祖母面前揭穿她?”
“法子当然要想,而且最好是个能一箭双雕的法子,让祖母同意表姐和大哥哥的亲事。”季云菀撑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微微笑道。
季云渊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法子?二妹妹快说说。”
季云菀凑到他和季云舒耳边,嘀嘀咕咕说了起来。
翌日一早去给老太太请安,见陆思思坐在老太太身边,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季云舒和季云菀对视一眼,笑着开口道:“祖母,陆表妹来了咱们府里好些日子了,还未带她去京城各府中走动呢。眼下天气转暖,春光大好,不如咱们在府中办个宴会,把各府的小姐们都请过来,让陆表妹都认识认识。”
“这个主意好,咱们府中也好些日子没热闹了,上次还是祖母生辰的时候呢。”季云兰最是喜热闹,听了高兴地拍手道。
老太太沉吟片刻,她已经把陆思思当成了孙媳妇,想着是应该让陆思思见见京城中各府的姑娘们,便道:“还是舒儿想的周到,思思来府里这么久了,天天见的都是你们几个丫头,是应该让她多认识认识人。就按舒儿说的,挑个日子在府中办个宴会,把往日交好的姑娘们都请过来热闹热闹。”
周氏笑道:“我回去挑好了日子,就让人去给各府下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