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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最后一周了,公司要打点相关的政府部门,行政部更忙了。白天她机械的忙着,晚上还要跟经理出去应酬。今晚工商明晚税务,去了质检还有安检。蕙兰虽然酒量不好,也难免被灌酒,那些爷儿连余总都敬着,她自然也不敢得罪,喝了酒回家再喝葡萄糖。桑琪还提醒她怀着孩子少饮酒。蕙兰笑笑这妮子还记着这茬呢,也没有解释,只说不碍事。
鸿氏应酬有大哥,但是项目的设计图,也够秦叔剑焦头烂额了,再加上家里的两个能折腾的小丫头,他几次想去蕙兰那都没成行。
明天大年27,公司正式进入假期了。她明天中午的动车回家。
今天她早早下了班,早点收拾收拾行李。静静今年跟老赵去他老家见父母,也是明天回去,下班后她给蕙兰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这是年前最后一餐饭了,蕙兰欣然赴约。老大怀孕闭门谢客养胎,没有参加她们年前最后的晚餐。
静静定的是世贸的沸腾鱼乡,天冷,这类饭店的生意很好,大厅里已人满为患,静静让蕙兰上三楼的包间。人多但是服务水平没有下降,服务生用步话机层层传音,她很顺利的找到了包房。
推开门,赵临峰和老秦也在。半个月没见,老秦好像清减了点,头发也长了点,他看到蕙兰也只是呆呆的注视,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师兄别来无恙啊,好久没有见到师兄了,”蕙兰主动给老秦打招呼,她不想让静静看出他们的异常。“公司忙,经常加班”秦叔剑也恢复正常。老赵也经常加班,知道秦叔剑此言不假。静静要的是鱼火锅,俗话说年年有鱼吗?服务员上了烤鱼,是麻辣的,静静是无辣不欢,吃的酣畅淋漓。蕙兰虽不嗜辣,但也可以吃点。秦叔剑给她夹菜,她连声道谢,秦叔剑说给女士夹菜应该的不用谢。。“惠兰你和师兄何时这样客气了啊”静静看着两人说到。“以前不客气是我们在演情侣,现在戏演完了,我们各自回归轨道了”蕙兰解释。“那也不用客气,我们是校友,又不是今天才认识的,这样客气倒生份了。”老赵插话。“老赵这样说,我可就不客气了,老秦,夹菜,我要吃鱼脸上的肉,”蕙兰对老秦说。“蕙兰你嘴巴可够叼的啊,这偌大一条鱼,鱼脸就那指甲盖一点,你忍心下嘴啊”鱼脸上的肉是最鲜嫩的,静静嫌蕙兰嘴叼。秦叔剑乐呵呵的,筷子已经伸向鱼脸,夹起放蕙兰餐盘里,他看蕙兰津津有味的吃着,眼里满是宠溺。静静也吵着吃鱼脸,老赵快速的给她夹起另一半鱼脸,恐怕慢了被老秦抢了先。静静满意的塞进嘴里,“嗯,就是不错,我一直以为鱼肚子好吃,看来鱼脸才是精华。”蕙兰出生在南方,南方多水,多水自然多鱼,父亲又是开饭馆的,鱼吃多了,自然知道哪里最好吃
吃完饭她们在世贸看了会大屏幕,赶上短信通道时间,多是情侣间的海誓商盟或者是朋友间的祝福。静静最是爱热闹的,让老赵也如法炮制。老赵编好内容发到指定的□□,几秒后,抬头就看到了老赵的真情告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赵临峰”老赵是连发几十条,一溜屏幕都是老赵的誓言。静静搂住老赵亲了亲。随后她也拿出手机“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张静姝”她也是连发几十条。秦叔剑也被感染,掏出手机也在打字“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待我年至花甲,你们仍在身边。秦叔剑”他是连发百条,头上的一片被她刷屏。他明着是写给大伙的,其实是说给蕙兰的。静静和老赵同时看了蕙兰一眼。蕙兰也掏出手机“涉江彩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蕙兰也连发数十条。静静和老赵知道这是蕙兰给老秦的回应。所思在远方,她还是要坚守她的婚约吗?老秦眼里闪过黯然。
静静和老赵明天上午的飞机,玩闹了一阵就回去了。老秦送蕙兰回去。车里气氛沉闷,他开着车不说话。“师兄,我明天就回家了,假期你怎么安排呢?你的大明星也该回来过年了吧”蕙兰先开口。总要打破这僵局,不如由她来吧。“火车还是飞机,明天我送你,”秦叔剑没有说董芳菲回来还是不回来。“我可是工薪阶层,我坐火车回去,就不劳师兄大驾了,我东西不多,坐地铁去车站就好了”蕙兰故作轻松的说。“蕙兰,你竟和我这样生份吗?这半个月你躲着我不见,你说你不在乎那晚,你这样躲着我,分明就是在乎。”秦叔剑语气急促的说。“我没有,公司年底太忙了,”蕙兰狡辩。眼看快到蕙兰小区了秦叔剑打了方向盘,上了三环。蕙兰提醒他走错路了,他不说话,一直往前开,二十分钟后,他将车开进了他的公寓。他给蕙兰打开车门,蕙兰坚持回家不肯下来。“你不是让我当什么也没发生吗,既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为何不下来,”秦叔剑激她,她为了证明自己不在乎,果然重计。
他拉她上楼,她在犹豫。“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吗?”他拉她胳膊向电梯走去。“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吃过?”说完又发现失言,捂上自己的嘴再不说话。秦叔剑听到她说,倒是乐了。“是吗,吃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什么味啊”看到蕙兰脸红他故意逗她。蕙兰脸红着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电梯到了,秦叔剑拥他上电梯。
秦叔剑开门,蕙兰跟着进来。她脱了羽绒衣,来沙发上坐,她不想说话,掏出手机玩游戏。“兰,从你离开后,我这是第一次来这,这屋里全都你的影子,我怕一个人在这”秦叔剑给她拿了果汁悠悠的说。他就坐在她身边,他的气味迎面而来,让她呼吸不爽。蕙兰不想和他离得这样近,她借口去洗手间,逃开他。蕙兰在洗手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脸,她的手机在沙发上震动,秦叔剑看是沈伟通的来电,他挂了,把他手机关机。他讨厌这个名字,讨厌这个给蕙兰戴紧箍咒的男人。
总不能躲在厕所不出来吧,蕙兰擦了一把脸出来。秦叔剑没在客厅,她看卧室的门开着,她走进去,也没有,正想出来,转身撞进了秦叔剑怀里。秦叔剑抱住她再也不松开“蕙兰,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就抱一会,”他的头低在蕙兰脖颈那,他微微的胡渣让她感觉到一阵的痒,她没有动,她的手慢慢的抚上他的头,捋着他的头发。一阵更强烈的痒,他在吻她的脖子,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她应该推开他的,可是这感觉让她这样留恋,她竟无力推开他。他的吻蔓延向下,吻她的胸口,他的手也伸进了她的毛衣里,在她腰上背上摩挲。熟悉的□□蔓延开来,他撕开了她的毛衫,扣子落了一地。蕙兰本能的想推他,可是手上就是使不上劲,她明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意乱情迷,她的手竟抚摸上他的脸,那张英俊的男性的脸。她明知道是鸦片,她提醒自己不能吸食,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不妨在放纵一次吧。他捧起了她的脸,四目相对,他眼中出现□□的潮红,她眼底明亮一泓,有情动的妩媚,还夹杂着一缕无奈,一滴泪涌出。他的唇敷上她的眼睛,吻干了那滴泪。就这样他捧着她的头,她搂着他的脖子,此时无声,只有深深的对视。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蕙兰推开她,“兰不要走,”秦叔剑又拽住她。“我不走,我去喝点水,火锅太咸了。”她拉着他一起去客厅。她喝了水。他去浴室洗澡,身上衣服上是火锅味。蕙兰坐在沙发上,她打开电视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千头万绪理还乱,索性她什么也不想,就享受这一刻吧。明天她上了火车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她抱着腿蜷在沙发上,像个无助的孩子。秦叔剑洗完澡,看到她这模样,心里一阵的疼。他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我要去洗个澡”蕙兰诺诺的说完,秦叔剑眼里一阵惊喜,他放开她。浴室莲蓬喷出的水雾,让她分不清方向,她迷失了。她挣扎不出,就彻底的沉沦吧,主啊,宽恕我吧,这最后一次的放纵。
她水淋淋的走出浴室,她身上只围着浴巾,秦叔剑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一根根的给她擦着。他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她看着他的嘴唇,他的浓眉,她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根根竖起,还是她初见他时的寸头。兜兜转转八年,他们又遇上了。秦叔剑抱起她,走向卧室,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仔细的看她,他要把她看尽心里去。她蜷在他身下,她也在看他,她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他。
床上还是她上次离开时的凌乱,不同的是上次他是醉的,她是被动的。这次没有谁主动也没有谁被动,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他没有强迫,她没有挣扎。此情此景,他和她默契如夫妻,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肌肤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他吻她,由浅入深,她叫着他的名字,声细如蚊。他一路攻城,他在掠夺也在给予。今夜,春风满室,有桃花开落。
她醒来,他还在熟睡,像婴儿一样的安静。她拿开他的胳膊。她去卫生间穿上衣服,轻轻的开门关门。他还在睡着,沉沉的睡着。昨夜他要了她几次,她被他折腾的求饶。
她回到家洗个澡,赶紧拿行李去火车站。还好,她赶上了火车。她去餐车要了份盒饭,早饭午饭合二为一了。
他醒了,他下意思的摸着,他抓了一把空。昨夜,明明那样真切的拥有了她。他起来去各个屋里找,没有她的影子。他打她电话,她这次很快的接了,她已在火车上,让他不要打扰她,她要安静的度过这个假期。她还是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秦叔剑恨恨的摔了手机,他恨蕙兰,这个女人又一次若无其事的走了。珍珍打来电话,今天小月和珍珍回家,他要送机,他都忘了。他赶紧穿好衣服回老宅。
在机场看着珍珍和小月进安检,蕙兰却连送都不让他送。他到底算什么?她当他什么?这个女人怎么比□□的男人还潇洒,提上裤子不认人。他现在倒像是个弃妇。
果然,一连三天蕙兰的电话都关机。她回家忙着帮妈妈置办年货,忙着去亲戚家拜年。还有高中的同学聚会,假期过得殷实而快乐。大年夜沈伟通给她视频,告诉她他的实验已经进入扫尾阶段,他们的实验成果通过验证后就可以进入生产环节了,他奋斗了六年就要有结果了。蕙兰为他高兴,妈妈也高兴,她的女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