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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军退得如此干脆,甚至有些急促。这让山寨内的众人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天云军为何退兵。
“大人,难道是我们横山的援军抵达了吗?”陈登科激动的看着林逸凡,问道。
林逸凡疑惑的摇摇头,“不可能啊,援军从夏州草原而来,还有穿过数百里的横山才能进入沙州,即便是骑兵,怎么说也要半个月以上才能抵达,应该不是我军援兵的缘故。“
“莫非是定西军发起反攻,逼得这支天云军不得不返回救援?”罗锋眉头一扬,激动的说道。
“嗯,还真有这个可能。”林逸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望向陈登科道:“先生,此事就交给你来负责,务必打探清楚敌军撤退的原因。”
陈登科闻言微微一怔,继而便恍然,大人这是想让自己从现在开始运作侦查司的职能,从实践中不断汲取经验。于是马上站出来道:“属下领命!”
领命之后,便带着黄袁二人出去布置收集情报的任务。
“罗锋,你率领一支骑兵出去查探敌军是否真的退却,防止有诈。”
“属下领命!”
”罗都尉,集合大军,准备出发!“
“属下遵命。”
没过多久,罗锋便派人来禀报,天云军一路疾行,并未在周边布置伏兵等待横山军自投罗网。于是,山寨内的横山军立即出动,走出北莽山,继续向横山进发。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撤兵,但此时横山军不但兵力弱于对方,粮草也即将告罄,再不回去,全军就要饿肚子了。
过了一天,众人终于回到了沙狐寨。所幸沙狐寨还有存储一些粮草,足够所有人马食用几天。于是,仅剩五千多人的横山军立即驻扎在此,将沙狐寨重新构建一道坚固的防线,防止天云军的反扑。同时派人前往黑水城调集大批粮草辎重到此囤积,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又过了一天,陈登科终于带着情报回到了沙狐寨。
“大人,经过两天的探查,我们终于获取到了对方的情报。”陈登科激动的说道:“原来之前与我们对峙的天云军主将,竟然就是征伐沙州的统帅马奎明。”
“什么?马奎明,竟然是他!”林逸凡大吃一惊,紧张的问道,“如果是他,那他为什么会退走?以他的能力,不久后,一定能探知我军的虚实,到时候,横山就危险了。”
“哈哈,大人无需担忧。”陈登科兴奋的说道,“大人可知他们为何会匆匆退兵?哈哈,因为天云国后院起火了。就在两个月前,二十万永恒神**从雪龙山而下,攻入天云国腹地,大肆劫掠,疯狂屠杀,如今就连都城流云城也被包围了一个月之久。马奎明得知此事后,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我们,立即便撤兵回营,想必现在已经开始启程返国了吧。”
“竟然还有这事?”林逸凡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目光一闪,道,”如此说来,那沙州他们岂不是也要放弃了?“
“不错,这马奎明要率军回国平乱,沙州不可能再留有驻兵。唉,真是世事难料啊,原以为沙州已成天云国囊中之物,想不到却出此巨变,沙州又要回到定西军手里了。”陈登科摇头叹道。
林逸凡仔细想了想,眉头微皱,“先生,若是沙州再次落入定西军手里,对我们可有什么影响?”
“这?”陈登科思索片刻,一脸凝重的说道:”定西军经过此战已经元气大伤,十万之众,打到现在只剩不到五万人。想必他们重得沙州之后,一定会一改之前无为之治,开始全面控制整个沙州的军政大权,重新恢复他们的实力。如今天下大乱,很难说定西军不会生出割据一方的想法,到时候,我军所有面对的,将是一个极具野心的敌人,我横山恐怕迟早要与他们较量一场啊。“
“本官也是这样想的。”林逸凡幽幽一叹,“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横山何时才能得安宁啊。”
“大人何出此言?”陈登科正色道,“值此乱世,天下间哪来的安宁之地,若不锐意进取,迟早要为他们口中之食。还请大人勿要心怀安逸,图一时之乐。则横山幸甚,百姓幸甚。”
“先生之言,本官记住了。”林逸凡苦笑着接纳陈登科的谏言。“那不知先生以为,对于沙州,我们当如何应对?”
”目前我横山尚无谋取沙州的实力,定西军一家独大,沙州注定要重新落入他手。不过,我们也不能只是作壁上观,坐视定西军慢慢壮大。“陈登科微眯双眼,不时露出一丝精光,”如今沙州西部为反抗天云军,叛军四起,暴民丛生。若是天云军就此撤出沙州,则这些叛军暴民将如何自处?学生以为,定西军经此一战,损失惨重,必然急需补充兵员。这些叛军暴民正是他们吸收进入军中的现成兵源。若是我们能够渗进一部分自己人进去,必然能够获取到定西军的情报。同时,我们还可以暗中派遣一部分横山军。伪装成叛军暴民投靠定西军,在其军中谋取高位以为内应。总之,现在的定西军已经千疮百孔,正是我们见缝插针的好时机,不容错过啊。“
“先生之策甚妙,本官觉得可行。”林逸凡赞同的拍着手掌,激动的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先生你来主持,一应所需,先生尽管开口,本官定会一一满足。”
“学生领命,多谢大人的信任。”陈登科感激的朝林逸凡深深一礼,抬头坚定的说道,“如今大军已经安然返回横山,那今日学生便前往沙州进行布置。”
“先生不必如此着急,说起来,你也是许久没有回到横山了,就不多留几天吗?”林逸凡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有些愧疚的说道,“我与青儿刚刚成婚,还没来得及请你喝一杯喜酒呢。不行不行,这次你必须随我回去,咱们大伙一起,不醉不归。”
“啊,学生在此倒是要先恭贺大人新婚之喜了。”陈登科高兴的笑道,“青儿姑娘是个好女子,大人能与她结合,当真是良配。只是公事为重,沙州之事必须及早安排,因此学生只能在此向大人敬一杯茶,为大人道贺了。”
说着,陈登科从桌上拿起茶壶倒满两杯茶水,拿起一杯来,一饮而尽。
林逸凡苦笑着将杯中的茶喝完,望着他道:“先生为我横山殚精竭虑,过家门而不入,我林逸凡代横山百姓多谢先生了。”
一天之后,从夏州草原千里辗转而来的五千援军终于赶到了沙狐寨。林逸凡便将这只援军驻留沙狐寨,任命张迁为这支兵马的统领,防备沙州方面的入侵。同时,还嘱咐张迁继续暗中从沙州迁徙百姓往横山,削弱沙州的人口资源。然后,林逸凡便率领已经疲惫不堪的残兵返回黑水城修整。
回到县衙,此时的喜堂还未拆除,只是那喜字经过半个多月的风吹日晒,已经有些残破了。林逸凡心中感慨,正要进入。便见大门轰然大开,罗青儿一身红妆的站在门后,泪眼婆娑,望着全身污迹,一脸风尘的林逸凡,颤抖着微微屈身一礼,“妾身恭迎夫君凯旋而归!”
她身后的女卫和仆役纷纷屈膝半跪,齐声娇喝道:“奴婢恭迎家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