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开学

西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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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二月, 江画的朋友圈异常充实,几乎每天都充斥着各种景点和美食,在一众或羡慕或嫉妒的留言里, 赵夜白却一个赞都没点。

    他一张一张翻着江画的朋友圈, 最终停在情人节那天, 江画手拿冰激凌, 以游乐场为背景定格的笑脸上,心里第n次骂了句没良心。

    不过通过江画出国之后的异常举动, 赵夜白基本确定他和越歌之间出问题了。

    “赵夜白!下一局开了快选英雄啊!”

    “马上。”赵夜白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手机打开了越歌的朋友圈。

    上一条更新还停留在去年对绿贝咖啡店的宣传上,和江画交往期间,他一条动态都没有发,平静的简直不像第一次谈恋爱。

    明明占有欲强的离谱,自控力却更强,预估出未来的走向后, 放手都放得干脆利落。

    说实话,赵夜白以为会耗到越歌露出端倪,江家查到他的目的, 江画撞得头破血流后,两人才会彻底了断。

    赵夜白收起手机, 发自内心地呢喃:“可怕的家伙...”

    “赵夜白?!都开了你选个啥?辅助???”

    “辅助怎么了?”赵夜白叼起根烟,握上鼠标,桀骜地哼笑了声:“躺好, 爸爸带你飞。”

    叶恬端来几杯奶茶,挨个放在打游戏的少年桌上,问赵夜白:“马上过年了,你留a市?”

    雾色的烟圈袅袅飘起, 赵夜白一心二用:“人都走了,我留a市干什么,回b市。”

    今年的除夕夜是二月二十号,时间比较晚,距离开学日期堪堪一周左右。

    对于正值青春期的花季学生,每个人的寒假都过的丰富多彩,各有不同,而江画今年的假期尤甚。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苏闻设定的度假路线里,他几乎逛遍了m国大部分有名的景点,情绪从起初的强颜欢笑,不知不觉间,渐渐真的将烦恼抛在脑后,享受起难得的假期来。

    出来玩的机会有很多,但像这样中途没有变故,全程被陪伴的度假却几乎没有。

    以前江画虽然经常出国玩,但基本半路老爸老妈就会有事离开,让保镖留下照看他,像这样和苏闻等人一起度假更是第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就连乔修远都变得很有耐心,有时候虽然满脸抗拒,江画试着拖他一起,他的态度便会松动,阴着脸陪他们一起。

    朋友无声的纵容让江画暂时忘记了失恋的伤痛,新年前一天,江父江母终于忙完了工作,几人商议之后,遂了江画的心愿留在m国过年。

    经历了人生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坎坷,江画才体会到自己生活在多被溺爱的环境里。

    虽然一直以来,父母陪伴他的时间很少,他的朋友也很少,但每个人不管有意无意,其实都在保护他,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无忧无虑的长大。

    他要是受到一点打击就却步不前,注定只能永远做活在象牙塔里的小王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下。

    那也太没出息了...!

    想通之后,江画决定振作起来,逃避没什么用,马上开学,他总得回去上课。

    再遇到越歌,维持普通同学之间的和谐友爱,他没自信做到,但如果是恢复以前的态度,感觉应该不难。

    总之,他肯定不会再哭哭啼啼,在越歌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新年当天,m国江家的别墅被布置得充满节日气氛,热闹的鞭炮声隐约自外面传来,一阵接着一阵,一直没有间断过。

    电视里放着晚会直播,江画斜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的新年祝福。

    回国的机票订在下周,说是要不在意,时间越临近,虽然不愿承认,他对于游玩的兴趣实际越发减弱,注意力经常飘向当天的日期。

    苏闻和乔修远被各自的父母强行招回了a市,午夜的钟声敲响时,在老妈的亲吻下,江画挣扎着去看不断震动的手机。

    【苏闻:新年快乐~许一个新年愿望,下次想见到白白胖胖的画画。】

    【赵夜白:新年快乐,我刚吃了好几块话梅糖,酸的要死,你今年能不能对我好点?】

    【成墨阳:[图片],小画儿,给你的独家节日福利,不谢!】

    看到成墨阳的装酷半□□片时,江画着实辣了把眼睛,甚至想发去微博让他再火一把。

    摆脱腻人的母爱后,闲来无事,江画缩在沙发一条一条地翻看起来,看一条回复一条,时间长了,渐渐就有点没耐心了。

    翻完微信,他打开了短信,一连串都是没有署名的手机号。

    江画大致扫一遍,回复了一条号码看起来有点熟悉的短信。

    对方只发来一句祝福,外加一个小小的微笑表情。

    江画回的也很敷衍。

    【新年快乐,你谁?】

    【看来你没备注啊。】

    【学校的?】

    对方没有再回复,半分钟后,竟然直接把电话打来了。

    江画仍在翻找着多了几十条消息的收信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找到什么,考试时都没这么细心过。

    接起电话时,他心里还暗忖对方最好别太啰嗦。

    “喂?”

    “大少爷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第一次自电话中听到秦扬的声音时,江画困得迷迷糊糊,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而第二次听到这道声音,纵然电视机和屋外的鞭炮声时刻敲打耳膜,他却一秒便反应了过来。

    江画倏地坐直,惊吓很快转为火大:“秦扬...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敢啊。”秦扬懒洋洋地说:“这不是正在打么?”

    他这副厚脸皮的样搅坏了江画新年的好心情。

    江画不像表现得那么容易被激怒,那好像落了下风似的,于是说:“看来少管所挺宽松啊,过年给这么长的通话时间,比起给我打电话,你还是珍惜时间留给别人拜年吧!”

    他故意说得气人,看起来也确实气到了秦扬,秦扬半晌没有说话。

    江画等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傻的离谱,和这种人说什么,直接挂了就好。

    挂断前,电话那头最后传来了一句话。

    “江画,新年快乐,希望你也能珍惜快乐的时间。”

    江画啪叽挂了电话。

    阴阳怪气,拉黑!

    挂完电话,他就去找在二楼腻腻歪歪的老爸老妈了,得知秦扬还在少管所关着,江画才算放下心。

    江母听说秦扬打来了电话后,脸色变了变,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看样子是在联系管教所的人。

    几分钟后,江母回来安慰江画,表示一时半会秦扬不能骚扰他了,她对那边反应后,对方表示教育完成前,会暂时限制秦扬的通话权。

    一个小屁孩而已,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骚扰来报复了,江家从没觉得对方能翻出什么风浪。

    江画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他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吃糖果吃到嘴巴不舒服后,准备回房间睡觉。

    零点已过,新的一年刚刚开始。

    江画洗完澡钻进被窝,睡觉前,又打开了收信箱翻来翻去,就在这时,脑内久违的响起一道突兀声音。

    系统:“我扫描了,白莲花没发。”

    江画:“...?!”

    时隔一个多月,把他骗成傻子的系统诈尸了。

    要不是系统躲在他的脑袋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江画一定把它砸得稀巴烂!

    “狗东西!你还敢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一个月以来,系统一直安静如鸡,就是料到了江画会是这副反应,他这次出来,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

    系统:“宿主,进度一直停在百分之七十五,虽然还有两年,但...”

    江画:“放狗屁!你还敢骗我,什么白莲花,越歌哪里是白莲花了你说!他还需要我带歪?!”

    系统:“...确实需要你上。”

    江画使劲晃了晃脑袋。

    “滚!”

    系统到现在还不肯说明白,看来它的确有见不得人的目的,既然不能让自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江画现在打定了注意,系统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如果三年之后,他真的死掉了,就算自己倒霉!否则任这个撒谎精系统摆布三年,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折腾成什么样。

    江画蒙着脑袋,系统一冒泡,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他努力不去想越歌的除夕夜是怎么过的,被当个傻瓜耍的经历,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说不定...系统和越歌就是一伙的。

    恨屋及乌,在江画为了回国一事心绪凌乱时,系统就像一剂醒酒药,瞬间把他灌清醒了。

    新年后的正月,系统的冒泡频率逐步增加,脸皮越来越厚,在数次半哄半逼的提醒他任务进度无果后,系统终于急了。

    系统:“进度不拉满,三年后你真的会死的!”

    江画带着耳机哼哼歌,窝在沙发翻看最新发行的漫画。

    系统:“你只要跟他多接触就行,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江画翻了个白眼。

    他损失的可太多了,一辈子忘不了!

    感觉出系统比他更急,江画就更不着急了,就这么耗下去,说不准他消极怠工,这系统为了业绩,哪天直接从他脑子里滚蛋呢。

    系统见他软硬不吃,也没办法了。

    再度隐匿前,它人性化地幽幽叹了口气。

    “这个方法对你最适合,我好不容易精挑细选的...唉,算了。”

    江画放下书,没好气地骂:“你在说什么屁话?”

    又一次,系统好像消失一般噤声了。

    江画隐约感觉得到它还在,可能是见自己说不通,三年又没到一半,系统打算以静制动,再暗中观察一段时间。

    鬼鬼祟祟的,像只臭老鼠。

    江画烦得要命,又不能把这违反常理的东西怎么样,好在系统不叽叽歪歪,他的大脑总算能清静一段时间。

    随着系统的消弭,新年的气氛逐渐冷却,二月终于步入尾声。

    开学前两天,江画做上了回国的飞机,寒假过后,再次回归a市的土地,呼吸到熟悉的空气。

    上学前一天,学校作业一个字没动,江画翻了翻崭新的几本练习册,还差一天,根本没打算补。

    班主任对他的要求就是每科打上五十分,期末江画做到了,就算没做到,也不会追究他的作业。

    毕竟惯犯。

    抽出时间,他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了黑色。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包括发型在内,一切都在回归最初,江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压下了心头浮泛的不适应。

    阳春三月,温度逐渐转暖,开学第一天,被江母强制穿上了淡橘色的外套,江画带着久违的起床气从后门走进一班。

    刚进教室,在前排和人闲聊的周大嘴便喜气洋洋地迎了上来。

    “画儿,新年快乐!你瞅着越长越嫩了呢!”

    江画睡了两个月的自然醒,今天不到六点就醒了,眼皮还有点睁不开。

    但只透过缝隙,他都看得出周大嘴又圆润了不少。

    “你瞅着伙食不错。”他打着哈欠说。

    周大嘴把他拦在门口附近,两人无意中阻住了后来人的脚步。

    许久未见,一见面,周大嘴就忍不住苦口婆心:“听说你去国外过的年,画儿啊,不是嘴哥说你,刚谈恋爱就冷落对象,你...!”

    此时江画眼里盛着水光,哈欠还没打完,随着班上为数不多的视线汇聚而来,突然感觉肩膀好像擦过了什么。

    紧接着,他嗅到一阵让呼吸凝滞的清淡香味,挺直的脊背和墨色的发尾跃进视野。

    越歌与他擦身而过,走向贴在黑板上的座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