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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烂熟于心,不言于口。
凉伊回眸看了她一眼,只笑不说话,然后一路过去,行至陆泽泽面前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五六幅画了。她非常认真专注,整个人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画室里已经多了两个人,凉伊站在与她相隔两步的地方,倚靠在窗台上,看着她一笔一划的勾勒线条。
这一次,她画的并不是苏白的脸,而是他下巴包括下巴以下的部分,西装领带,加上一只戴着手表的手,捏着领带。凉伊看了一会,然后开始注意陆泽泽的脸,她一直含着笑,画一阵之后,会莫名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低垂眼帘,抿唇浅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笑的这样甜蜜。
有那么一刹那,凉伊想,这两人若是真的在一起了,一定会很幸福吧。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凉伊开了口,收回视线,一张一张欣赏着手里的画,笑道:“你的画功真好,把苏白画的太像了。”
陆泽泽猛然回神,笔头一停,扭头,便看到了面带笑容的凉伊,还有站在她身侧的陆落落。指间一紧,手上的力道过重,只听得哗啦一声,手上的笔往下一划,好好一幅画就这么毁了。
“啧啧,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画的那么幸苦,就这么一笔,算是彻底毁了,能不能补救啊?”凉伊眉梢一挑,一脸惊讶,凑了过去,将她手里的画板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扫了两眼,笑了笑,问:“你画的是苏白吧?”
陆泽泽没说话,只是紧抿着唇,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他的下巴并不是这样的,而且下颚这个地方,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疤痕,你一定是没有很仔细的看过,他抱着我时,每次一抬头就只能看到他的下巴,所以我特别清楚……”
凉伊的话还没说完,陆泽泽就一把拧走了画板上的纸,三两下就被撕了个粉碎。随后一丢,抬眸冷睨了,站在那里忍着笑的陆落落,说:“我让你进来了吗?还带着外人进来,我看你真的不想在陆家待着了!”
“别气别气,对心脏不好,嫂子,你先出去,你在这儿,会惊动到厉老的。”凉伊说着,还推了陆落落一下。
陆落落眼中满是戏谑,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说完,她就出去了,顺手还关上了门。
凉伊看着画室的门关上,这才往陆泽泽的身侧凑了过去,什么都不说,直接伸手抹去,摸了摸她的胸口。陆泽泽一怒,猛地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却被凉伊及时扣住了手腕,侧头看了一眼她脏兮兮的手,笑说:“别,你没资格。”
陆泽泽挣扎了一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她的桎梏,便只能尖叫,“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疯子给我扔出去!”
凉伊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哼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摆摆手,将手里几张画递给了她,说:“喏,还给你,别叫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一些补品,又不是要对你干嘛,你叫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变态要怎么你呢。”
“而且我来看你,这可是好事,说不定,能把苏白逼出来了呢?”
“你!你又想怎么样!”陆泽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凉伊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转过头看着她灿烂的笑,说:“明天就知道了。”
“有意思吗!凉伊,他不爱你,你这么犯贱值得吗?”
凉伊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兀自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在画室内走了一圈,将墙壁上的画一幅幅欣赏了一遍,其中有一大半被她撕了下来,撕下最后一张,她便转过了身子,两人相聚甚远,一个在画室的这头,一个在画室的那头。
然而,她们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彼此的眼睛,凉伊扬了扬手上的十几张画,说:“陆泽泽,我真的是可怜你,真的。苏白在你眼里大部分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吧?这些画,细节上有很严重的问题,你得到过他吗?”
陆泽泽的脸一下就红了,过了一会又变得煞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捏着画笔的手紧了紧,咬了咬牙,说:“当然!”
“骗人吧。”
此话一出,陆泽泽就将手里的画笔往她的面前丢了过去,厉声说:“这是我们的私事,用得着你管吗!”
凉伊眯缝了眼睛,耸了耸肩,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说:“好好好,我不说了,别气别气,对心脏不好。对了,这两年,苏白一定很宠爱你吧,时时来看你,你说,都两年了,你怎么还没了解完他?这画的也太不仔细了。”她笑着,走了过去,将手里的几幅画放在了桌子上,拿了一张白纸,走到了她的身侧,将画纸递给她,说:“来吧,我给你说细节,你画,就画你画过的半裸。”
她说着,又从那一堆里一下抽出了那张苏白裸着半身的画,举到陆泽泽的面前,“就这种。”陆泽泽的脸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一双眼睛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幽幽的转开了视线,握着画板的手紧了紧,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说:“你想挑拨我们。”
“果然,苏白还活着。”
凉伊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抬头看着陆泽泽,“陆雨柔挑来挑去,怎么挑了你这么个蠢到极致的……”
陆泽泽不可抑制的抖动着肩膀,扬起了手,凉伊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拿起了画笔,重重在她胳膊上画了一大横,“别,你打不过我。还有啊,我一点都不在乎苏白,我在乎的是厉老,也就是你养着的那一个心脏。”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陆泽泽的胸口上,表情变得异常温柔,微微歪着头,说:“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想保护你的人,不让你受到伤害,特别是心伤。你懂吗?谁都可以死,你可不能。”
陆泽泽看着她的样子,莫名的感觉到后脊一阵发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凉伊伸手握住了她发凉的手,她微微一挣,凉伊便握的更紧了一点,并一把将其扯到自己的身前,用双手牢牢的握住,看着那画红的部分,说:“疼吗?”
“你这个疯子!你有病!”陆泽泽用力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她的桎梏,脸色越来越白,看着凉伊脸上那种变态似得笑容,她这心里一阵阵的发慌,甚至感到莫名的恐惧,总之不想同她单独呆在一块,那感觉糟糕透顶。
凉伊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支画笔过来,强行的塞进她的掌心里,说:“安心画画吧,我会陪着你的。”
她刚一松手,陆泽泽就把手里的笔丢了出去,指着大门口,厉声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我看见你心里不舒服!你不是怕我心脏不舒服吗!那就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凉伊不恼,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将她丢出去的画笔捡了起来,转身低头看了看断掉的笔头,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看向陆泽泽,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特别煽情的说:“你用你的心好好感受一下,你不会忍心赶我走的,你应该像我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舍不得我受半点伤害的人。我相信,一个人的心脏换了地方,它还是能够存在着它本身的记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感觉到的,维持你生命的东西,是厉老的,厉老最疼的就是我,你一定能感觉到吧。”
陆泽泽这会已经完全受不了,她完全被这种怪异的氛围笼罩,好像自己真的变成厉老了,她觉得很恐怖。不等凉伊靠近,她就尖叫了一声,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凉伊,迅速的冲出了画室。
陆落落一直站在门口,她忽然惨白着一张脸,那模样跟见着鬼似得。
陆落落看到她这个样子自然是开心的,一不小心就表露在了脸上,陆泽泽看着她脸上的笑,眼睛一瞪,便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说:“高兴?好啊!我一定会让你特别高兴的!”说完,就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径直的离开了。
凉伊依旧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已经落下了,神情冷漠,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她微微扬了下巴,低垂了眼帘,看到了苏白的大脸,她弯腰捡了起来,“苏白,你究竟又在瞒着我,活成什么身份了呢?这一次,我们是敌,还是友?”
陆落落还站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但也不敢太大声,只敢偷偷摸摸的小声骂两句,不然惹恼了陆泽泽,真的会把她赶出陆家的。
“嘁,她也只能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凉伊一出来,陆落落就冲着她抱怨,凉伊没理她,只淡淡的笑了笑,说:“时间还早,你带我参观一下,想来陆雨柔也回不来太早,脸上的事,她比任何人都在乎,没了那张脸,她能做什么浪?”
凉伊跟着陆落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陆家参观了一遍。想不到陆泽泽不但喜欢画画,还喜欢种花,这后头有一处大的玻璃花房。她们在花房内走了一圈,回去的时候,正厅内多了个客人,陆泽泽正亲自招呼,看样子应该是她熟悉的人。凉伊只扫了一眼,目光在那客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忽的心里一惊,再回眸看过去的时候,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的笑声十分响亮,客厅内说话的两个人顿时停了话头,陆泽泽这会是背对着凉伊的方向的,所以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那位客人听到笑声,目光便扫了过来,见着凉伊的时候,先是一愣,旋即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陆泽泽,说:“小姐,这几瓶酒您还是亲自收着吧,老太太我人微言轻的,若是有一天,有些人硬是要抢过去,我想阻也阻不了。”
陆泽泽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经过精心包装的几瓶红酒,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笑道:“想不到您会亲自过来,原本我就计划好过两天去庄园看看,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子了。好多年都没去了,那里有好多回忆呢。”
凉伊微微的笑着,垂了一下眼帘,便径直的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陆泽泽的身侧,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又看了看那个老太太,默了一会,做出了一个深思的表情,然后问:“老奶奶,我们一定是见过吧,在许家老宅。”
老太太的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闪烁,偷偷的瞥了陆泽泽一眼,就低下了头,笑道:“是吗?我记性不太好,印象里,好像是没见过你。”
“啊……”凉伊默了一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是想起来了。老太太放在膝盖上的手顿时一紧,然而凉伊却什么都没说,耸了耸肩,说:“算了,那就当没见过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泽泽啊,你现在这个身子,可是不能喝酒了。厉老生前,身体就不大好了,你可别折腾他了。我会心痛的。”
陆泽泽一直盯着老太太的脸,看着她神情的变化,心就跟着沉了沉。
当年火灾发生后,许家就这么一个老婆子活了下来,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这么些年,陆家一直控制着她,因为她,苏白才会愿意和陆家合作。可凉伊怎么会一见到,就这么对她感兴趣……
今日,苏白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间要求老太太来这里?
“您今天怎么会忽然过来?”陆泽泽紧了紧握在一块的手,暗暗吸了口气,扬起了浅淡的笑容,问道。
这会,一直低着头的老太太,才终于抬起了眼帘,笑容温和的看着陆泽泽,“想想夫人还在的时候,她带着你们几个孩子来庄园小住,现在想起来,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夫人就这么没了。我还记得夫人当时跟我说,特喜欢你呢,谁知道竟然生了一个男孩。”
“这庄园不知招惹了什么人,被砸了,我怕这好酒再找不出第二瓶来了,这不,回来扫墓,就顺便带来给你了。”
陆泽泽这会也红了眼眶,声音略有些哽咽,说:“别说了,我会去调查这件事的。”
凉伊只坐在旁边,较有兴趣的研究着桌上的几瓶酒,对于她们的对话,置若罔闻。结果就是她们两个在那儿感慨万千,偷偷抹泪,凉伊的身前像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直接将这矫情的两人隔在外面,不气也不耐,可以说,她看起来一点儿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