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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美人为馅,在海之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娴雅孔雀,鲜艳夺目。
午夜的中徽城没有沿海城市那般热闹,打更人过了子时,便来往的客商与本地的居民大多已经入睡。
中徽城的夜景很美,叶珏倾换上礼服,宛如一只静谧的雌孔雀,鲜艳的色彩下,婀娜的体态,被裙子裹住的柳腰,三千青丝垂到柳腰上,近赏佳人,散发出的抚媚,是一种能让男人看了便垂涎欲滴的美。
叶珏倾,坐上阿杜驾的马车,拉开一些帘子,听着打更的声音渐渐远去,她说道:“阿杜,一会儿把我送到凰龍阁,你先回饭店等我,三更天的时候,你先回凰龍阁,再来马市街口来找我。”
“好的,掌柜,一会儿我就先回来,我听着打更的声音,去马市街等你。”
“杜非,千万不要提前,要恰到好处。”车帘内的声音回复到。
凰龍阁位于中徽城的东南角。在鱼龙混杂的城里,它是名流云集的根据地,也是玩赏各类奇珍异宝的珍宝阁,每到周末两日,凰龍阁便会举办这些珍稀玩意儿的拍卖会,从子时开始,直至天明。
叶珏倾下了车,凰龍楼的门生见到叶小姐,自然的上前相迎,告诉她:“叶小姐,公子们都在天悦庭内等您。”
“好的。”叶珏倾回答了门生,心想这帮登徒子们倒是守时。
凰龍阁中分天地人三层三十六间厢房,天悦庭是三楼天字房的其中一间,天地人三层,每一层都有讲究,自下而上,人字层展览与拍卖的多以古玩收藏,名家书画这类,除去六大家的名篇,如相国周怀英的《战和论》书山径的《情天恨海》也有收录其间。
地字层多为南北通商,也有西行舰队海外贸易而来的奇珍异宝,飞禽珍兽,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爪哇、苏门答腊、苏禄、彭亨、真蜡、古里、暹罗等地的宝物,深受达官贵族们的喜爱,地字层中,楼层中心有观景园,园中假山流水,养育着两只孔雀,其名紫云与青芒,雌雄各一,引得不少公子夫人,才子佳人闻名而来观赏。
天字层,从不举办任何拍卖活动,有人说,天字层无关商品,只品风月,隐秘的天字层,要通过预定才能获得,这一层的包厢通常是,不愿去风花雪月场所抛头露面的权贵之辈的宝地。
叶珏倾莲步轻移走到天悦庭前,庭前的内侍也见识过不少美人,可像叶家小姐这般倾城的妆扮,也不禁让门生多看了一眼。
“叶姑娘里面请,诸公子已久候多时了。”
叶珏倾迈入庭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墨色水池,池中各色锦鲤游跃,莲草布满锦鲤池,以橘白、红白相间者为主。
叶珏倾,走到鱼群旁,这些锦鱼儿也不闪躲,鱼唇向上,吐着泡泡,叶珏倾,欲用手去抚水面,一条白黑相间的鲤鱼,挤过其他锦鲤,鱼唇轻吻这只白嫩嫩的玉手,门生见这一幕煞是好看。
“叶姑娘,好美,她的双眸像栖戏泉间的锦鲤,灵动清澈。”在门生心醉神怡的时候,庭内厢房的门从内侧被推开了。
“夜孔雀,进来吧,我们都在等你。”推开门的也是一名女子,一身黑白色的长裙,衣领口的雪白肌肤处,黯耀着一颗黑宝石。
叶珏倾透出礼仪般的微笑看着她,“顾霖潇,妆扮花了不少时间,咦,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啊,穿起来的像盘围棋。”说完便把两肩的衣服向外拉了一些,香肩微露,抬起头看着顾霖潇,四目相对,两条目光从她们眼里流露的交锋,一条清隽,一条妩媚。
“霖潇,是小师妹来了吗。”一个清亮的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锦锻,腰间一块狮纹玉佩的男子走到门前,看到顾霖潇依着门,叶珏倾叉着腰,不禁哑然失笑。
“霖潇,珏倾你们两个,总是一见面就对峙,不要站在门前杵着啦,跟我进去吧。”景睿开口了。
“景睿师兄,我们走吧。”叶珏倾小步轻盈走到门前,挽住景睿的左手。
“师兄,和霖潇好久不见,刚才我们在说些女儿家的话,让师兄久等了”叶珏倾走到景睿身前,接着说道。
“霖潇,回去吧。”景睿回过头,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嗔怒的看着叶珏倾,景睿伸出手,拉着两人,往里走去。
中庭内,红木长桌旁几乎坐满了人,主座相邻的两个位置坐着两位中年人正在对坐饮茶,在这二人身旁的是两个空位,位置上精致的茶具已经摆放到位,第四列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和一个满脸晒斑的男人,整桌共二十席,每个人的都有复杂的家室背景。
景睿的位置在主座的对坐,他在座位前,告诉身边的二女。
“珏倾,你坐左边张恩先生旁边。”景睿看了一眼主座的主人,点头示意,然后对叶珏倾说。
霖潇已经回到了右侧的座位上,身旁的中年起身她拉开了椅子。
“谢谢,叶立叔叔。”霖潇入座后,向右手边的中年人致谢。
宾客皆至,众人的目光等候着主座之人开口,那是一个精神矍铄的声音,“既然人都到了,开始议事。”
叶珏倾入坐之后,捧起茶碗,手里也不闲着,摸着碗杯的纹路,静静地听着。
老者朱颜鹤发,慷慨激昂,可观其年轻时的雄姿英发,谈笑间灭敌破虏,知晓天下。
听老者一席话说完,众人都沉思之际,叶立看着老者说道,“尊老,你也知道我们叶家三代人,不参政事但求自保,如今南北境格局已定,我叶家的产业皆系于南境的农工商三者的发展上,不需过多的皇权支持与关注”
对坐的张恩开口了“叶兄,如今南北的形式形似和平,实则暗涌,若非北境各族不安于北帝的统领,已现在南境的国力,无法正面抵御久经沙场的北方的火骑军与攻械营。”
“二十年之约将至,南帝虽勤学善思,但尚未年幼,若是北境能遵守条约,七八年之后,陛下已成一代英主,可北帝未必会等到那一天。”
“未来的选择是属于各位的,张某虽退隐江湖,不问朝堂,但毕生心血都在山河社稷之上,岂能弃之不顾。珏倾,我刚才说的话,此行只有你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