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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梳洗后,管弦鸣问菖蒲管府都来了哪些人,停灵的厅堂里如何?
菖蒲小心地回着管弦鸣的话,末了说了句:“如今瞅着大少爷这样,倒是恨不得替了大少奶奶去似的。”
碧珠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一边的婆子见了,架着菖蒲就是几巴掌。
管弦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脑袋跟要炸了似的,她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一股脑的冲到停灵的厅里,抓起跪在棺椁前哭地撕心裂肺的董琬惠的陪嫁丫鬟,劈头盖脸问了一句:“京城里的少奶奶、小姐,谁和你们大少奶奶的生辰八字对的上?!”
满屋的人听了这句话,脸色全变了。
苏氏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人前嚼什么舌根子。”说着手扬了起来,结结实实地给了管弦鸣一耳光。
冀朝的玄学行业属于销声匿迹淹没人群的状况,路边批字算命大多就是学了些皮毛的泛泛之辈,开国的皇帝把前朝有些个名气的玄学行业的大师全弄死了,坊间说是太.祖在这种人身上折过个老婆。尔后冀朝市井就很少见到那些个玄学大师。肉.文小说嘛,又不是灵异小说,故而也没什么鬼啊妖啊作乱。
可书里没有,不代表真的没有。
菖蒲说的那句“恨不得替了大少奶奶去似的”,让管弦鸣想起来,这个架空的古代世界里鲜少被提及的方士。如果是这些玄学上的问题,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董氏在一团和气的管府好端端的遭了害,却查不出谁下的手。
董家太太听了这话,忽的明白过来。她盯着被管明朗、管明磊二人护在身后的管弦鸣,虽然不清楚管三小姐一个久处深闺【???】的女子如何知道这些隐秘、阴毒的方术,可这的确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解释。
冀朝的那些个有能耐的半仙、方士,活着的都带着门徒们隐匿山林了,照理说管弦鸣原不该知道这些。这也是苏氏刚刚故意在人前打她的原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明火执仗的过来暗示嫂子的死可能与太.祖忌惮的禁术有关,要是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就不是件小事了。
董琬惠的几个兄弟听了这话,留了嫡次子在这儿守着,其他人全跟着董老爷回府商议这事儿藏着的玄机了。
管明磊皱着眉拿着鸡蛋在管弦鸣脸上滚着,眼底隐隐带着些怒气。
“是不是纪语卿?”管弦鸣仰着脸问道。
和董琬惠生辰八字能对上的那个人,是不是纪语卿?
如果是纪语卿,就一切能说得通了,为什么能找到那些个世外高人。为什么会有用到这种恶毒的方术的危险情境。
管弦鸣想到玄学手段的瞬间,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个喜欢欧阳岱川的南疆女子南溪。
听了这话,管明磊头也没抬,轻轻地滚动着鸡蛋,安抚道:“不关你的事。”
管弦鸣往后退了一步,管明磊也没料想到她的举动,鸡蛋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是我的嫂子!”搞不好董琬惠还是受了她的连累,大嫂是多温柔的人,就好像那些个小说里面容模糊、贤惠体贴的大家闺秀,作为管府的长媳,董琬惠几乎完美地让人寻不到一丝错处,亲眷没有不夸赞的。虽未相处太长时间,管弦鸣忍不住产生了亲近之意。就这么好的一个人,死了,死在她面前了,还是因为自己的死对头死的。这要管弦鸣如何甘心?
管明磊把她捞了回来,耐着性子说:“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不是因为她是你嫂子才遭了秧。大嫂的生辰八字是你能决定的吗?只要对方想要救那个人,大嫂就注定要替她上路。”
“他们能做局,我们就不行吗?!凭什么他们就能使这么下贱的手段,这一行不是最在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管弦鸣只觉得自己脑袋一团糟,想到什么就胡乱说出口了。
管明磊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让她放下了那些芥蒂,开开心心的活着,如今算是功亏一篑了。
他把管弦鸣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恩,好的,我们也做个局,要她把欠大嫂的都还回来,要那些个帮凶天诛地灭。管弦鸣,你不能慌,你也不要急。不就是做个坑人的局嘛,有什么要紧的,你好好的才能想到对策。你瞧瞧你自乱阵脚的样子,如何能对付别人呢?”管弦鸣这个样子,要他如何放心把她嫁给叶无忧。
管弦鸣埋在管明磊怀里,想着董琬惠的一颦一笑,想着管明朗和董琬惠蜜里调油的幸福模样,想着未出世的外甥,终是没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了。管府上下,早就不是书里的人物了,她早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了。要她如何忍得,要她如何冷静?
她已经,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管弦音跟着林敬亭到管府时,大致听说了之前的事儿,包括管弦鸣大闹灵堂的方术之论,但是看到憔悴的大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管弦音虽未与董琬惠有什么深感情,但到底是自己大嫂,如今瞧着疲惫的家人,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伤心。自己才离家没些日子,怎么就变成这幅光景了。林敬亭见管弦音垂泪的模样,拿了绢子替她仔细擦了擦脸,又握紧了她的手,方才朝管老夫人、管溪林、苏氏等人走来。
请安后,管弦音问道:“怎么没见到二弟和三妹妹?”这俩人虽然平日里浑了些,但是绝不是这样没规矩的,这种时候怎的见不到人。
管明朗好似才回过神来,哑着嗓子说道:“三妹太过伤心,明磊扶着她回屋里了。你不妨去找找她,你们姐妹俩也许久没见了。”
管弦音见过了来府里亲眷,带着几个丫鬟去管弦鸣院子里了。
她挥了挥手,让丫鬟们守在门外不必跟进去了,轻轻推开了门。
瞧见屋里的景象,管弦音惊呼了一声。
管弦鸣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红着眼睛,用沾着油迹的红绳编着繁琐的结,红绳的中央赫然是个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