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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牢狱是巡都卫的监狱之一,内有牢房无数,关押的重犯千千万万,其中不泛一些犯了叛国杀人这些重罪而要秋后处斩的罪犯。
牢房里面等级不一,有的一堆人闹哄哄挤在一起,有的带着床铺的大间,也有的甚至可以享用监狱外面的饭菜。
唐阴地被两个卫兵推进一间十个犯人拥挤的草垫牢房内,将手上的桎梏去掉,仅留下脚上的铁链。唐阴地刚刚进入牢房内,牢房的犯人纷纷抬起头,望着唐阴地这般装扮,皆是有些吃惊。
两个卫兵关紧铁门离去,唐阴地则是寻得一处无人的角落蹲坐了下来。
牢房内的犯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个满身肌肉体型巨大的光头男站了起来,满脸横笑,走到了唐阴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唐阴地喊声道:“喂,小子,犯了什么事情进的虎头?”
唐阴地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哟嚯?还看不清大爷我了是不?”那个光头男怒气腾腾,狠声说道:“别以为你是沽棱学院的学生,大爷就不敢动你了?在这里,大爷就是天,管你是哪里的人,都给本大爷好好呆着。”
唐阴地朝着他淡漠一看,自顾自地朝着墙角走去。
“小子,跟你说话呢!跟本大爷站住,妈了嘎巴的,看本大爷不收拾了——”光头男人挽着脏兮兮的衣袖,正要拳头砸向唐阴地的脑袋,可是当他看到唐阴地手中的东西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唐阴地手提着一只鬣毒鼠,手掌用力一捏,血水蹦出,鬣毒鼠嗤叫一声失去了生息。唐阴地手提着鬣毒鼠,张着嘴巴一口吞了下去,连毛带血的沾惹了他一身。
“小子——”光头男人看着唐阴地冷笑的表情,瞳孔尽是恐慌,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牢房内的其他犯人也纷纷战栗,身体不由一缩。
唐阴地抹了下嘴巴,看着光头男人笑道:“饿了,吃点晚餐。”
“晚——晚餐——”光头男人咋舌不已,脸色惶恐。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将鬣毒鼠当成晚餐?
鬣毒鼠是楚国中最常见的一种毒兽,喜欢幽暗的地方,特别是牢狱里面最为常见。鬣毒鼠以腐肉为食,全身剧毒,常常会深夜出没觅食,这些年来不少的囚犯便是死于鬣毒鼠的撕咬下。
要知道,鬣毒鼠全身皆是剧毒,特别是其血液,更能一滴毒死一头猛牛。光头男人与一群囚犯在牢狱里面最害怕的便是这群神出鬼没的鬣毒鼠。
唐阴地擦干嘴边,看了光头男人一眼,淡淡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了。”光头男人后退了几步,缩在墙角。仿佛此刻的唐阴地对他而言,比对鬣毒鼠的还要恐惧。
唐阴地扫视了一眼牢狱内的其他犯人,见到他们纷纷低头后,这才冷笑一声,自己寻着一处偏静的角落躺了下来。
牢狱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就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喧闹。
过了一个时辰,两个巡都卫的卫兵腰挎大刀,手拿钥匙地走到这间牢房前。
当当当!
卫兵拿着大刀敲了一下大门,牢房内的囚犯纷纷抬头,其中一个卫兵扫视一眼,目光落在唐阴地身上,喊道:“唐阴地,出来审讯!”
唐阴地站了起来,拖着脚链走了出去。
等到唐阴地随着两位卫兵离开之后,牢笼内的囚犯们这才如释负重般的悄然松了一口气。这个鬼怪的家伙,给他们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虎头监狱里面牢房如林,通道不一,在两位卫兵的看押下,唐阴地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大牢房中。
大牢房内桌椅各一,在桌椅前面,一个身穿轻甲的中年男人背对着门口。
两个卫兵将唐阴地拉到牢狱一面的铁柱前,用桎梏将他锁上,并且将他绑在了铁柱上面。两个卫兵朝着那个轻甲男人行礼,尔后关上了门悄然退去。
身穿轻甲的中年男人转过身体,他的肩膀宽厚,浓眉大眼且嘴唇厚重,眼神中充斥着冷厉,看着唐阴地说道:“三天前,天地酒楼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为刘府员外的大儿子刘天,刘天死状惨烈、体无全尸,据可靠情报称,当时你出现在天地酒楼里面,正好案件发生后,你匆匆离去。可有此事?”
唐阴地闻言,心中一怔,摇头说道:“没有此事,人不是我杀的。”
中年男人看了唐阴地一眼,一脸的严肃,说道:“人是不是你杀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人看到你当时正在行凶。”
“不可能。”唐阴地急忙摇头。“我从未去过天地酒楼,怎会在那里行凶杀人呢?”
“可确实有此证人,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见证了你杀人行凶的过程,而且,现场内还有你留下来的黑雨伞。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想负隅顽抗,狡辩到底?”中年男人面对唐阴地坐了下来,双眼布满着阴厉。
“你这是想陷害我?”唐阴地脸色一怒,向前一扯,结果铁链当当作响,将他拉了回来。
中年男人见状,微微摇头,朝着牢房外面一喊:“来人。”
话语刚落,方才那两个卫兵走了进来,朝着中年男人喊道:“头儿。”
“你将刑具拿进来!”中年男人指着其中一个卫兵喊道。
“是!”那个卫兵应道出了牢房去取刑具,一人则是跟在中年男人的身侧。
中年男人转过脑袋,视线重新落在唐阴地的身上,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你现在忍着这个罪证,倒是可以免一顿皮肉之苦,否则等会儿你将会痛不欲生。”
唐阴地脸色阴沉地看着中年男人,沉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你是势要将我套上莫虚乌有的罪名不可了?我倒是想知道,乌镇赌坊给了你多少金币,竟让你为了他们如此卖命?”
“不过话说还真是可笑,乌镇赌坊居然为了区区数百金币,竟然不惜动用了巡都卫的力量。这到底,不知是乌镇赌坊的小气,还是你们巡都卫的廉价?”
“冥顽不灵。”中年男人听到唐阴地的话,脸色沉了下来。“都已经落到我巡都卫的手上了,居然还如此出言放肆,看来不使一些手段,你是不招了。”
这好此时那个卫兵拿着一大堆的刑具进来,中年男人冷眼看了唐阴地一眼,指着唐阴地喊道:“用爪手,狠狠地打,打到他服软为止!”
“是,头儿。”那位卫兵早已对这种事家常便饭,熟知的犹如通透自己炕上的婆娘。卫兵从刑具队中取出虎爪形状的爪手,此爪手不足两尺,粗径莫约三寸,乃是硬木制作。
卫兵拿着爪手,狠狠地朝着唐阴地腰间打了过去。
“啊——”唐阴地死死地咬着牙齿,痛叫一声,脸色愈发煞白,额头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流了下来。
那个卫兵继续拿着爪手打在唐阴地的腰间,力度越来越大,唐阴地的嘶叫声也愈发凄惨。
在牢房里面,阵阵响亮的喊声传了出来,悲戚而又响亮。
可对于牢狱的囚犯们而言,这些不过每日都在重复上演的剧情罢了。这种习以为常的严刑逼供,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捂住耳朵就解决掉的事情。
时间慢慢过去,唐阴地全身伤痕,体无全肤,他嘴角流出丝丝鲜血。鲜血成丝,悬挂在唐阴地的嘴角边,一直拖到地上。
慢慢的,唐阴地的惨叫声愈发虚弱。可同时,身穿轻甲的中年却是脸色愈发阴沉,他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有毅力,都已经证据确凿,人也落在自己的手上了,居然还要宁死不认?
“难道这家伙还可以找到其他大人物的渠道,将自己弄出去不成?”中年男人一想到这,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于是朝两个轮流鞭打着唐阴地的护卫下达不要停的命令。
两个卫兵面面相觑,虽然这个刑具容易将人活活打死,但既然头儿发令了,也只能如此照做了。于是,两人便暗加劲道,更加用力。
“我招了,我招!”就在两个护卫轮番鞭打下,唐阴地终于扛不住了,声音微弱地喊了一下。
“停手!”中年男人脸色一喜,勒令两个卫兵停下。
“你过来,我告诉你!”唐阴地抬起头,眼睛突显而出,嘴角依旧留着丝丝鲜血。他看着中年男人,无力地说道:“此过程我只此说一遍,你过来仔细听着。”
中年男人犹豫半刻,朝着唐阴地走了过去,伏下身躯,将耳朵凑了过去。
“去你娘的!”就在此时,唐阴地突然朝着中年男人的脸上一吐唾沫,中年男人避闪不及,令人寒恶的口水便吐到他的脸上。
中年男人脸色一冷,抹去脸上的口水,朝着唐阴地的腹部猛然一踢,唐阴地则是惨叫一声,身躯弯如熟虾。
中年男人走到桌边,拿起一张早已备好的供词,朝着两位卫兵冷喝道:“强行画押!而且一直打,直到将他打晕为止!”
“是。”两个卫兵心中苦涩,但脸色依旧冷峻,齐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