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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凌咤穿过二楼的走廊, 经过主卧室的门前,他回身对走廊另一头的迈万达招手。
迈万达走过来:“我们要去哪儿。”
“找个方便观察的地方。”
“廖总, 不是吧。我们真要看?那只有把卧室门打开了。”
“不用。你跟我来。”
两个人走进卧室隔壁的那个小起居室。一对单人沙发和圆型茶几摆放在与门相对的墙边,迈万达坐在其中一个沙发上。他的右手方向, 是向着另一个房间的开放的出口。左手边是一个空置的薄薄书柜。
“我们就坐在这儿?隔着墙壁听?”迈万达一脸嘲笑。进入这个房间后,他竟一脸放松。象变了另一个人。“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做?”
廖凌咤在空书柜前站立,他闭上眼睛在苦苦思索什么,好象是遇到什么难题一样的神情。须臾,他又到书柜的侧面去看。
“我能证明,他们确实有真正的婚姻生活,也就是所谓的性生活。我们直接向董事会报告就行了。这个的调查可以免了。”迈万达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婚姻生活是真实的?亲眼见过吗?”
迈万达无可奈何, 却又不能说出实情。便不再讲话。
廖凌咤将双手放在书柜的侧面, 一用力竟把那书柜推动,一声巨响,他立即停手。
迈万达应声站起来,不解地看着廖凌咤。廖凌咤示意迈万达到柜子的另一边, 两个人很轻松地就将柜子抬起来。平行移动一米多一点。柜子后面的一扇门就完全露了出来。
迈万达惊诧之极, 他跨前一步到那门前打量。猛然转头望住廖凌咤:“你怎么知道这柜子后面是一扇门?”
廖凌咤什么也没说,他后退到沙发上坐下来,努力压抑激动的心情。廖凌咤奇怪的情绪没能逃过迈万达的眼睛,令后者分外疑惑。
“你对这里很熟悉吗?!”迈万达被一种不安的情绪控制,他追问。
廖凌咤的回答很轻描淡写:“我知道这里有扇门有什么奇怪的。这种别墅的房屋一般都是这样的设计的。很容易猜到。”
“这个别墅的设计是很特别的。”
“但内部房间的设计并没有什么特别。你不用这么惊讶吧。这个别墅归董事会所有后,我来仔细地察看过两次,并且是按照当初建筑时的平面图纸来察看的。图纸上有明显的标注, 主卧室的旁边有个侧门,侧门通向的小房间是做婴儿室用途。我想是因为这里没有婴儿了,就改成起居室。”
“原来是这样。”迈万达又转头看向那门,“门后面就是主卧室对吗?我们就是要从这里偷看?”
那是一扇非常调皮的门,磨砂玻璃上面是活泼可爱的图案。迈万达相信这里确实曾经是婴儿室,也许就是谭侃侃幼时的房间。
将门上的一块绒布板轻轻地推到一边,门的中间,露出一方透明的玻璃。主卧室内的情景由此便能看的一清二楚。
“很多高档别墅都有这种设计。”廖凌咤在迈万达身后解释。“门上安装能单独打开的透明窗子的用途,是为了父母不打开门也能查看孩子的情况。”
廖凌咤讲话时,迈万达便把那绒布板关上,不让他们声音被卧室内的人听道。
“这小窗是隔音的,他们听不到我们的讲话。”廖凌咤示意他不必如此小心。
迈万达便又把绒布窗推开,透过玻璃打量了一下床上情景。床上并没有什么火热的情节上演。两个人似乎是睡着了。
“看来今晚调查不出什么了。”迈万达也返回沙发前坐下来。
廖凌咤从另一边的沙发上站起,到门前轻轻地拉了一下,门竟无声地打开一条小缝。林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透进来: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的,真的睡着了吗?……你的喜好真的好奇怪,经过白天的那些提问我才知道呢?……关于那个问题,你原本是打算怎样回答的……,我们真的不要做?就这么直接睡吗?……”
廖凌咤将门又无声地关好。
“再等一下,我们就去休息吧,看来今天不会了解到什么。我们只好在调查表上如实添写‘他们没有婚姻生活’。”
迈万达笑着摇头:“我们的董事会越来越奇怪了。这种事情也要调查?一栋别墅而已,给他不就算了。”
“程序还是要走的。公司的财产和制度都要维护。这是我对公司与董事会的责任。”廖凌咤说。
两人一起望着门上的透明玻璃。透明玻璃另一边是依然没有动作的两个人。
“他们的婚姻会是假的么?”迈万达仿佛只是在找话题。
“我不认为是假的。可只有我一个人相信没有用。”
迈万达无心再讲话。他陷进沙发中,仿佛昏昏欲睡。一缕莫名的感触从心中升起,他曾一时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局外人。如同一场梦惊醒,不知身在何处,该奔向哪一头。
“你不舒服吗?”廖凌咤关心地问。
“我可以先去睡吗?”
“再等下吧。五分钟?”
迈万达点头,眼睛渐渐凝固在某一点。廖凌咤顺着他的目光转头,随及兴奋地站起来。
透明玻璃隔离掉了声音,眼前的画面却渐渐明亮清晰起来。因为有了声音,卧室内的感应灯光便渐渐增亮,配合床上人的心境,柔和地变换。昏暗色调,把人的容颜更加地美化,皮肤泛起的光芒,如同不真实的莹莹美玉。
那样美的不可方物的两个人,
曾只是吻,
就让人醉。
激动中瑰丽的一瞥,看不出情/欲,仿佛只是因为爱。
……
“他们开始了。”廖凌咤笑道,他转头看向迈万达。迈万达只得点头应和。
廖凌咤竟将门拉开一点,声音立即冲进两个人的耳膜。
林沫的□□声象猫儿的爪,不停地骚在人的心口。
……
“看来他们确实是相爱的。真没必要怀疑。”廖凌咤望着迈万达。
迈万达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没有听见。
“你不这样认为吗?”廖凌咤笑问。见迈万达依然没有反应,廖凌咤继续说,“从我见到他以来,他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快乐过。”
第二天清晨,林沫被一阵声音弄醒,发现谭侃侃已不在床上。
将身体包裹在暖和的丝绒睡衣里,他走出卧室,从窗子里看到清晨美不胜收的海面。
在通向一楼的楼梯上,竟迎面遇见迈万达。
“早。”林沫条件反射地问好。接收到迈万达的目光,林沫的心情随之下沉。
在一楼的大厅里看到廖凌咤,他一手端着咖啡杯,贮立窗前,惬意的好象在自己家中。
“廖总,你起的好早。”
廖凌咤兴奋地指着大海对林沫说:“我在想中午应该去海边游泳。有没有兴趣一起?”
“当然好。你,看到他了吗?”
“他好象向海边去了。”
穿过花园的石板路时,林沫忽然停住脚步。他听到一阵悉簌的声音。左右打量,矮树丛中,似乎立着一个人影。
“谭侃侃!”林沫喊了一声。
那人影却转身没入树丛,林沫追了过去。在树丛中来回找了两遍,竟什么也没有发现。
见鬼了?
林沫转身往外走时,树枝刮住了睡衣,低头摘树枝之时,注意到树木之下的青色地面上有些印迹,难道是脚印。林沫随着那些印迹寻到花园尽头的一块石柱前。那石柱面向大海的一面,仿佛是被小孩子刻画了许多图案。一群长翅膀的人在飞翔。
林沫围着石柱打转,一只脚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同时被用力一拉,他跌倒在地上。来不及反应,竟已被脱下了地面。脑袋曾撞在石柱的底部,撞的头晕眼花。
他跌入了一个昏暗之所,眼睛曾一时无法适应。有人用什么东西蒙住了他的头。
恐惧与自我保护的意识跳出来,他抬起腿用膝盖重重地顶在那人的身上。他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那声音曾让他一时惊异,好象是个孩子的声音。
他拉下蒙在头上的东西,看清周围的情况,发现他是被拉进一个放工具的半地下室的小屋里。
可是此时小屋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用来蒙住他的头的竟是一面破旧的旗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无心仔细思量,林沫慌忙从小屋的几级楼梯爬上地面去。惊魂不定地跑去海边,在海边寻找了一番,没发现谭侃侃半个影子。
返回别墅时,看到谭侃侃正在和另外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早茶。
林沫冲进来,正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你,过来一下!”他远远地对谭侃侃招手。
餐桌旁的人闻声一起转过头来看他。谭侃侃的脸色变了变:“你就用这副形象出来见人的?
林沫低头打量自己,浅色的丝绒睡衣上沾上了树叶和泥土,头发也一定是乱的。
“去洗澡,换衣服,来吃早茶。”
林沫回到楼上的卧室中,钻进浴室里,一边沐浴一边苦苦思索。这别墅里真的有别的人?会是个孩子吗?刚才那样子对我是出于什么原故?总不会是对我有害的吧。
换好衣服,林沫走下楼来吃早餐,其它人都离开了餐桌各自活动。谭侃侃在会客厅的另一边和廖凌咤说着什么。迈万达不知去向。
厨师将林沫的早餐端过来。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林沫问厨师。
“从你们结婚时起。”
“唔~,你平时也在别墅里吗?”
“你们回来住的时候,我才来工作。”
一边吃早餐,眼睛一边瞟着那边交谈的两个人,林沫见那两人始终没有分开的意思。他便奔过去把谭侃侃强行拉到一边。“我必须要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
“我早上被人袭击了。在花园里。这别墅里还有别的人吗?”
“被什么人袭击了?”谭侃侃的表情竟然毫不惊诧。
“没看到。我被蒙住了头。”
谭侃侃的目光移向窗外的花园。
“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讲点什么?至少别再让我受这样的惊吓。”
“我晚上再对你讲。”谭侃侃沉思片刻,径直奔去了房间的另一边,林沫知道他又要钻进地下室了。
如同往常一样,谭侃侃很久没再上来。吃午餐时也没见他的人影。
廖凌咤很悠闲地一个人在书房看书,悠闲的好象在自己家中。林沫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观察他们的婚姻生活。
迈万达也随同谭侃侃一起消失。
林沫的心情因此变差。他对那个地下室充满恐惧。可是另一种想法让他更加心焦。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迈万达也进了地下室。他能在那里陪伴谭侃侃而林沫却不能。
林沫去书房邀请廖凌咤:“想不想去参观一下地下室。我带你去。”
廖凌咤摇头:“我讨厌地下室那种黑暗的地方。如果你邀请我去海边上晒太阳我肯定答应。”
“那我去找谭侃侃一起去海边。”
林沫只得鼓起勇气独自钻进地下室。
哆哆嗦嗦地走下楼梯。
“谭侃侃。”林沫一边向下一边轻轻喊了一声,他希望对方能应声出现,他就不必再找下去了。
地下室走廊中的灯光是青白色的,增加了林沫心中的恐惧。
他想回头,另一种力量却推动着他前进。
上一次去过的放满机器人的实验室竟锁着门,林沫只好原路返回拐入其它的走廊。
好象听到什么声音,他慢慢地辩认着声音的来源向前寻找。
渐渐地清晰,那竟是交谈声在走廊产生的隐约回音!
“……我必须把别墅留下来。不可能安置在其它地方~!”是谭侃侃激动的声音,“……已经习惯的,已经安稳下来的,只要我有生之年我就要照顾好他们,就要提供这份保障。”
“不会出现差错的。”另一个声音是迈万达,他显然是在安慰谭侃侃,“我们不会失去这里。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两个人说着竟从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走出来,林沫贴着一处有阴影的墙壁站立,不让自己被立即发现。地下室墙壁的寒冷,立即渗进他的背。
那两个人竟没有向他的方向走来,而是拐进另一个房间,林沫轻手轻脚接近过去,在半掩的门外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从门缝中看进去,就是一条狭长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林沫惊奇不已,索性大胆地推门而入。房间的尽头,出现另一条向上的楼梯。
原来地下室不只一个入口!这个入口会通向哪里呢?
林沫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爬上去,竟是到了一处宽阔明亮的居室。却是陌生的!
一面墙壁是摆满书的书柜,书柜前是一张大的写字桌。竟是古色古香的实木桌子。
地下室的楼梯通上来的地方,修了一米高的隔栏,林沫躲在那隔栏之下,从缝隙里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迈万达。谭侃侃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迈万达。
“事已至此,我只能把跟这小子的婚姻做的更象一些。”谭侃侃说着与迈万达碰杯,“得到别墅之后再做打算。很抱歉,总是让你为我一再牺牲。”
迈万达将杯中酒一饮而进。犹豫了犹豫,似乎终是要忍不住讲出来:
“昨天晚上廖总和我,看到你们……”
谭侃侃显然吃了一惊,却要故意讲的轻松:“你们有看?我还以为你们没办法看到,总不能是进到我的卧室里躲在哪里吧。”
“你难道不知道卧室隔壁的小房间里有一扇相连的门?”
“我是知道的,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
“是廖总知道,连我如此熟悉都没发现那里。他说他看过房子的地图。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竟要坐在那里看你……,呵,我竟然从来没那样看过你,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其实是一无所有。”
谭侃侃闻声放下杯子,要讲什么,却没有讲出来。
“好美的视觉,也好难受。”迈万达轻轻地笑,“我怎么会变得在意你这种事情了。真是奇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和你真正能无所顾及地在一起的那天,会不会等不到那一天就挂了。”
“不要这样说。”谭侃侃的声音是愧疚的。“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比如我们。”
……
林沫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走神,或是他忽视了中间的一些对话吗?
等他再从缝隙中看进去的时候,沙发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拥吻。
“我已经不能再等了。把你给我吧。”听到迈万达提出如此要求,林沫的耳中顿时嗡嗡作响。他将头抵在木隔栏的底边,不想再看下去。
迈万达在等谭侃侃回答,林沫也在等。
“好。”只是轻轻地一个字吐出唇边,谭侃侃随及便被按倒在沙发上。
与此同时,一连串巨大的响声传来。谭侃侃和迈万达同时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楼梯口。
林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听到那一个字之后,他捂住耳朵只想逃跑,何时会脚下一滑,象一下子坠进悬涯,一直滚落下去。
摔的很重,让人半晌回不过神来。
有人在摇晃他,喊他的名字。声音渐渐清晰。林沫将抓着自己肩膀的人一把推开,爬起来便跑。
那人追上来从背后抱住他:“林沫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多么有趣的问题。
我的感受,原来你从不关注!
林沫终于发现自己伤透了心,他好后悔要走进地下室,好后悔他要忍不住地去偷听偷看。只是那样的几句话,足以撕碎他所有的希望。
“你竟然说‘好’。”
林沫再次推开那个人,跑向地下室的走廊。“我放弃了。我要离开你。”
视线的前方竟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林沫惊恐地几乎晕倒。谭侃侃已经追到,再次把他抱住:“你别这样,林沫。……”
“……我不要看你和别人亲热。……我不会再和你演戏了!……你什么秘密都不肯对我说。……我要离开这里。……”
“别这么伤心,宝贝,别哭,我们回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
谭侃侃把林沫抱起来,奔向另一边的楼梯。
迈万达望着空了的走廊,眼里闪过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