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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半夜我听到屋子里有碎小的脚步声,又好像是有人趴在我的床头,养魂香有安神的作用,这种不安的感觉应该是确实存在的,可是我实在是足够的乏累,眼睛都睁不开。
模糊间只感觉有一团黑影在我的床头萦绕着,一会近,一会远,我胡乱的拍打着手臂,却一下子碰到了一个冰冷刺骨的东西,那东西触感仿佛是铁器,却带着一股透彻人心的阴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森罗,我一个激灵,几乎就要被惊醒。
“帮帮我~”这一声沉沉的,带着哀痛,不甘,甚至是恳求的声音,语调凄惨而备受折磨,声音甚至都变得因为沙哑而模糊不清。
“帮帮我~”他再一次的开口。
这声音可怜的让人没有办法拒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我甚至都张不开嘴,只能听到他的恳求。
“帮我拔掉,拔掉……”他的话说了一半。
拔掉什么?我心里疑惑,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遭遇的鬼压床一样,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明明意识已经清楚的很,却没有办法作出回应。
突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铃声响起,声音悠长而伴随着一阵嗡嗡的青铜撞击声,我手边那个冰冷刺骨的东西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猛地一下子,我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弹起来。
天已经亮了,温暖明亮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了进来,驱散了屋子里的一些潮湿气味。
我有点不明了的回想着就在刚才经历的那似梦如幻的场景,说是场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只是感觉,感觉到那团不干哀痛的黑影子,这代表了什么?
是有什么东西缠上我了吗?还是我的一个逼真的梦境而已。
陈婷婷并不在屋子闲着晃荡,可能还是菩提灯里倚靠着女鬼泪修炼着,这对她来说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情,对我来说,每天早上我探着狗头把我吓醒,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起来洗漱了一下,镜子里的我脸上竟然有几个泥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到的,简单是收拾了一下,去公司上班,今天还有两篇稿子要赶出来。
关于刘儿的那篇访问后续还没有出来。
毕竟是在凶宅隔壁住了那么久,刘儿作为陈婷婷身前的唯一接触人,八卦一下,也是有点料的,唉,搞新闻就是这样。
当然,我答应了马自来警官,关于陈婷婷的死因我不会跟外界披露的,那三个鬼脸人头,实在是骇人,也怕引起恐慌。
去了公司的时候雨丝儿已经杵着脑袋在想明天怎么排版出稿子了,最近似乎也就香坊那边的山体滑坡有点情况,我弹了她一下脑门,她没精打采的冲我笑了笑,说:“愁死了,愁死了,最近都没什么新闻,整天不是这家丢猫,就是那家丢狗的。”
我劝她说,年轻人还是得多动脑筋。
我指指刘儿,你看刘儿,刚来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整天因为这没新闻稿件的事情发愁,后来你猜咋?刘儿直接开新闻标题,把那些走丢的猫猫狗狗说是受不了现代社会的快节奏生活而得了抑郁症,追求大自然的怀抱去了。
“后来怎么样了?”雨丝儿似乎很敢兴趣。
刘儿幽幽的回了一句:“能怎么样,被秃头处分了呗。”
几个人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大早没看到谢旋的消息,我问他去哪了。
刘儿说谢旋去找副主编了,谢旋说三杯不在了,主编又躺医院赖着,自己实在是干不下去了,再熬下去也要成第二个秃头了,他强烈建议给她配个女助手。
“其实他就是看上了财务的那个小会计,就是新来那个眼睛弯弯的那个。”刘儿坏笑道。
谢旋还真是有脑筋,这都能给他把握住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心情,估摸着是没成。
晚上回家的时候听到电视里说香坊区那边的暴雨已经停了,只是冲出来不少奇怪的东西,大部分是石刻的兽类雕塑,还有一些青铜的冶炼品,似乎有什么古代的墓葬要出现了,具体的地点还不清楚,已经先遣专家组进去了,等过几天山势稳定了,在进山调查一番。
我看到那冲出来的石首有几张照片有些眼熟,好像见过,也说不上来,也没怎么看清楚就切到了广告上面。
临睡前我和陈婷婷说明天带你去张张见识,说不定有你大显身手的机会。
她一听,立马撸袖子表示自己是个汉子,有了女鬼泪,她这几天的修炼也是日益精湛,以前对月修炼的时候只能坚持半个小时左右,现在已经能坚持两小时,不带喊腰酸背痛的。
我乐呵呵的笑了笑,没告诉她,难保遇上生化蜘蛛侠。
这一晚睡觉的时候,也没有遇上昨晚的那求救的声音,睡的很安慰。
第二天我系在菩提灯在医院门口等到了张衡一,他黑着眼圈,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
张衡一打着哈欠说昨天晚上剪纸钱的时候,大白把他私房钱给绞了,几个人熬夜拼了一个晚上,结果还多出来两百块钱……
我说这倒是个发家致富的好办法。
很轻松的就在病房里找到了秃头主编,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哥也做好了准备,说是准备,就是手里捏着了一把符中火,准备有什么情况不对,就当手雷用了,结果一推门。
这老小子正就着皮蛋粥啃烧饼那,我心说你也是够有胃口的。
半个来月没见,自从上次被这老小子的生化蜘蛛侠吓了个不轻,我就再没来过了,这一见,他又胖了一圈。
看起来面色红润,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脑门油光发亮的,看到我来了,他愣了一下,抹抹嘴问道:“黄泉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随口扯了个慌说是大老板让我来看看你病养的怎么样了……
听到是大老板的意思,秃头主编有些慌神,也怕自己瞒不住这怠工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说:“我这肠胃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半个月前从床上摔下来断了跟肋骨,对了,他们说那天你还来看过我,就是那天。”
我一想,这有百分之一百二的可能是一哥给踹断的。
至于他说的肠胃病这事……
我还记得秃头主编不要命的吃,又不要命的吐这事,想想都恶心,看样子他都忘的差不多了,我也就没提。
既然断了根肋骨,那还是好好养伤吧。
正准备走的时候,一哥轻咦了一声,说:“这位朋友看起来芍绞入宫,贪狼冲煞,怕是遭了横祸啊,渍渍,可惜了,搞不好的话,这辈子算是完了。”
我正疑惑一哥这是搞什么名堂,就看到秃头主编的嘴角抽动一下,回呛道:“黄泉这是你朋友?以后交友得慎重,别找些不三不四的神棍。”
一哥有些惋惜的说:“既然不信我,那就算了,这不过,这家宅不宁倒是小事,怕就怕……要死人的呀,泉儿我们走吧。”
说罢,他抬脚就要离开。
我也随着转过身,这时秃头主编突然激动起来,几乎是吼出声来:“你刚刚说什么?”
一看这秃头生气了,我刚想规劝,一哥转头不甘示弱道:“我说你家宅不宁!”
这一句话,把秃头震的面无血色,半响说不出话来。
看来一哥是赌对了,张兵这老小子本来招惹的就不是寻常的东西,那冥河之物又怎么会无故出没阳世,他却沾染了那东西的冥河鬼气,导致自己成了一变异蜘蛛侠。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一哥这么一炸,方向上是对了,张兵的气势已经弱了下来,一哥已经成功了大半,剩下的就是看张兵怎么说了。
张兵垂丧道:“小兄弟若是真懂那风水堪舆之术,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啊,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那份恐惧几乎让人没有办法忽视,我知道,只有遭遇了极大的心里创伤,才会在心里烙下阴影,张兵到底经历了什么,大家都想知道。
“能不能,取决于你愿不愿意,而且,我出手的价格很高的。”一哥也不看张兵,自顾自的说道。
“只要你能帮我,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只要你能把那恶鬼,把那纠缠我的妖怪从我屋子里弄出来,我,我……”他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看着于心不忍,跟主编说这位是我的朋友,要是真能帮你的话,他不会推辞的,现在重点是你要把你经历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大家才心里有底,知道从哪下手。
张兵听到我这么说,问一哥,你真有办法吗?所谓的江湖先生,他已经请过好几个了,可是结果……
一哥轻蔑的笑了一声:“江湖先生?你要是把我当做那酒囊,那我就告辞了。”
张兵自知自己食盐,赶紧抱歉,问一哥,不知道要多少报酬,并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因为请那些酒囊花了许多钱,积蓄所剩不多。
一哥也不客气,伸出五根手指头。
我心说五千块钱也不多,算是象征性收点。
“五万,一个子的都不能少。”
“五万?我暂时没……”
“能抵押,能换购,打白条也行。”
……
开张,吃三年的活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