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酾酒临江,横槊赋诗。
这是杨帆在远处到江北大营后的第一感觉。
成千上百的白色帐篷依靠着江河,被摆成一个奇异的图案。这个图案倒是有点像记忆之中的八卦图,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又如何会有八卦?杨帆也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这顶多也只能算是个类似八卦的图案而已,况且诸葛亮靠着八阵图困住了敌军数万大军,杨帆可不确定眼前的这个江北大营能够起到同样的效果。
营帐之间插着清一色的旗帜,旌旗招展,在江风的吹拂下咧咧作响,甚为壮观。
大营的外围是一圈木栅栏,中间有一扇大门,大门的两边各是一个瞭望塔一样的木楼,时不时地又军士从木楼的夹缝里探出脑袋,有些小心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这是是大楚的腹地,很少会有蛮子能够潜伏到这里,这些军士之所以严谨,那也是寻常日子里训练出来的习惯,不然到了战场,临近蛮子,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何能够在刀光剑影之中生存?
和杨帆一起来的还有六个从村子里招募来的壮丁,这些人寻常日子都是靠着打渔为生,力气虽然比不上杨帆,但也还算不错,只要稍加练习,掌握一些用兵器的技巧,到了战场也能勉强保住性命。
“杨兄弟,你看,这里就是我们的大营,江北大营了,怎么样,壮观吧?”沈斌看也不看其他六人,在他看来,这次招募的新兵之中,只有杨帆才是一个金蛋,有着一个能够让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
“的确很壮观。”杨帆点了点头道,“难怪沈斌大哥如此豪爽,都说这一方山水,养一方百姓,我起初还不信,不过看了这军大营,我还是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杨帆的这一记马匹拍得极香,沈斌很是受用地笑道:“兄弟,客气了。不过等下要有新兵入伍的仪式,大哥我就不能带你们去了,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了,凡事不能逞强,这江北大营之中,出了魏武将军之外,就属这次给你们宣读军规的孙浩然最凶了,要是他有什么刺激你们的地方,千万要忍着。那家伙虽然口臭,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可不轻,上次我还亲眼看到了他一个人拧下了三个蛮子的脑袋……”
“啊……”除了杨帆之外,其余六人听到“蛮子”二字的时候都发出了一声惊呼,打断了沈斌的话,惹得他有些汗颜,但随即就了然了,蛮子对于他们这样的老兵来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而这些渔民紧张,是再所难免的。
沈斌的声音有些低沉地补充道:“这点你们千万要记得,不然惹怒了那家伙,可有你们受的。挨了他一拳,那至少要得在床上躺个三四天,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一定要记得。”
沈斌一边说着,一边将杨帆他们带到了门口:“你们都进去吧,刚才我说的话可都要记得。”
杨帆点点头道:“大哥,你放心,等下我们决计不说话就好了。”
“恩。”沈斌道,“杨兄弟,你的本领我自然信得过,只是还是刚才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怒了将军,对于你们新兵来说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江北大营至此招兵都分成了各个小队,沈斌也不知道其他招募兵员的人是如何跟那些新兵蛋子嘱咐的,沈斌只是将自己的担忧一遍又一遍地说给这些新兵听,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倒是有些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的。
沈斌叹了口气,将杨帆和其余六个新兵都揽了进去,最后有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万事要小心啊。”
杨帆和其余六人进入木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厅子之中没有凳子,不光光是听训诫的新兵没有,就连两边站岗的军士也没有。
大厅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得到一个人声。
而人声的方向正是大厅的正前面的高台。
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腰间跨着一把短刀,正扯着嗓子给新兵讲着江北大营的训诫,看到杨帆他们进来,他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那是一种被人打断的不快,但他毕竟是军中的将领,气度不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他刚才的讲话。
“我们江北大营是大楚北面的第一门户,拥兵十万,曾击杀敌众二十余万,被康武皇帝赐下了大楚第一大营的称号,而如今,这份荣誉,也将属于你们……”
“现在我宣读一些江北大营之中一些军纪,如果违背以下其中一条,轻者军棍三十,重者直接斩首,绝不姑息……”
杨帆是和其余六人一起来的,相比较而言,跟这六人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七人一起站在了大厅的最后面,遵照着沈斌之前的叮嘱,七人都是死死地闭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踹口大气都能打搅到台上的军士说话一般。
杨帆在下面听了半天,台上的那个叫孙浩然的都只是讲了一些江北大营以往的业绩,以及军中的要求之类的废话,而像军饷,假期,升军阶的条件之类关乎个人发展的问题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而对于这些参军的人来说,要不是寻常日子过不下去了,谁回来当兵?
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难道嫌命长,跑到战场上去送死吗?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军阶的提升和俸禄才是众人最关心的东西。
杨帆有些不耐烦地继续听着台上的孙浩然讲着大营的规矩,只是有时候小心地低下头打个哈切。
就在这时,一个白皙的手出现在了杨帆的眼前。
“偷儿?”
杨帆的右手如铁钳一般伸出,紧紧地扣在了在那人的手腕上:“哪里逃?”
“恩?”那偷儿狠狠地拉了拉手,可是他的那点力量在杨帆的三马之力,足足有两千七百斤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够看。
杨帆循着那人的手臂看去,只见那偷儿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小脸倒是长得精致,只是手腕被杨帆扣住,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的焦虑。
可杨帆不会因为他的焦虑就这么放了他,在军大营中偷东西,按照军纪,那是死罪。
“你……你,就是那边的,你在做什么?”
杨帆的举动极大,孙浩然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做出一些骚动的事情,这使得孙浩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孙浩然的话一出,站在杨帆旁边的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不约而同地往旁边靠了靠,给杨帆留出了一个小空地。
“孙将军,我这里有一个偷……”杨帆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拉着那偷儿的手臂骤地一阵酸痛,人有奇经八脉,生门死门,同样,手臂上也有弱点。
杨帆的手一松,就感觉手中那偷儿的手如同泥鳅一般滑走,再低头看去,哪里还有偷儿的影子?
“好小偷!”杨帆愕然地看着原本偷儿站着的地方,心中暗赞小偷技巧的时候,同时也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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