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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灵泉店
今天是知青点餐馆的员工实操培训班第一天。
田力特意把父母都接到了现场，既让他们重温一次旧梦，又要让他们给餐馆装修和厨房布置情况给出“验收”的意见。
田力对情绪高昂的爸妈说：爸，妈，这家店是有特殊意义的，我不敢乱取名字。你们呐，既是这里的老知青，又是光辉集团餐饮公司的顾问，现在你们想想，给这家餐馆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田力的爸妈，一边检查各个地方的装修装饰，一边想着各自的店名。
田爸先说：这家店——总招牌仍然是‘知青故事’，店名应当叫‘灵泉店’，因为它位于灵泉寺附近，是这里的地理标志。
田力点头说：对，我同意。
谁知，田妈却说：不，你们听我说——总招牌当然是‘知青故事’，这不要你讲，对吧。但是呢，店名应该叫‘桔园店’，因为当年这里就是桔园知青点，取名‘桔园店’没错，说起来就是‘知青故事桔园店’，有纪念意义。
田力也点头赞同：嗯，不错。
田爸转对田力说：儿子，你不能听你妈的，取店名可是个大事情。你想啊，‘灵泉店’这个名字高雅、大气、上档次，人家一说‘灵泉店’就会自然想到了这座庙、这个地方，地理方位很明确呀，消费者都容易记住，对吧？所以，这家店的店名就应该叫‘灵泉店’。
田妈也对田力说：儿子，你别忘了，之所以要在这里开店，根本原因是为了让‘知青故事’的品牌找到自己的‘历史根据地’，这是集团总裁说的，对吧？
田爸：我反对！我反对用集团总裁来压人。取店名应该讲究独特思维，更应该有利于让消费者记住店名，便于口头传播和推广。
田力假装生气说：爸，妈，你们这是无事不争，互不相让呀。可是，你们是顾问，我是总经理，我们到底谁说了算呢？
“当然是你说了算。”爸妈同声答道。
田力：其实，爸妈你们各人的观点和意见都有道理，都没错，只是角度和思路不同而已。但是，我也不能做老好人，两边都同意，对吧。那么，碰到这种情况，我们总裁有个管用的办法，就是公平投票决定。
“投票？”
田力：对，投票决定，谁也不要不服气，都要诚心接受投票结果，怎么样？
“好，可以。”
田力：我们已经有三个投票人，再加上这家店的店长、厨师长和楼面经理，这三个人都是这家店有一定股份的，店长10%、厨师长6%、楼面经理4%，对吧，一共6个人，公平投票，决定取哪个店名，这就不用争论了吧？
爸妈都没吱声了。
于是，田力将爸妈带到大堂，对正那里参加培训的20多个员工们说：大家好！介绍一下，这是我爸我妈，他们是‘知青故事’餐饮品牌的原创者，现在担任我们公司的顾问。
大家立即鼓掌致意。
田力接着说：谢谢。今天有件事情，就是我们的店名应该叫什么好。现在有两个备选方案，一个叫‘灵泉’，一个叫‘桔园’，各有长处，一时难以取舍。所以，我想用公平投票的方式来决定。现在，我和我爸我妈三个人，加上店长、厨师长和楼面经理三个人，共有6个人参与投票，其他员工在现场监督。来吧，贾莉店长、刘胜厨师长、楼面经理钱小芳，你们三个人过来。还有，拿6张点菜单、6支笔，每人一份。
6个人都各自准备好了。
田力：两个店名方案，一个是‘灵泉’，一个是‘桔园’。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名字的含义吧？对，很好理解。但是，究竟我们用哪个店名呢？是‘桔园’好，还是‘灵泉’好呢。大家不必讨论，就直接投票决定，简单又公平。好了，现在，我们投票的6个人，把自己选的店名，或者是‘灵泉’，或者是‘桔园’，二选一，写在自己手里的这张点菜单上。写的时候不让别人看到，写完之后折叠起来，当着大家的面，放在桌子上。懂了吧？好，开始。
6个投票的人，都很快写好了自己的选票。然后又各自将选票折叠起来，放在桌子上。
田力将那6张选票都拿在手里，反复打乱顺序。然后，将选票一张张打开，逐一向大家展示。
员工们主动唱票：灵泉；桔园；灵泉；灵泉；桔园；灵泉。
结果已经出来了——‘灵泉’4票，‘桔园’2票。
田力当即宣布：投票结果，‘灵泉’4票，‘桔园’2票，所以最终结果就是本店取名为‘知青故事灵泉店’。谁有异议吗？大家如果没有异议，那就鼓掌通过。
就在大家鼓掌加欢呼的时候，田妈心里跟自己堵气，不高兴地独自出去了。田力眼尖，看得仔细，他便马上追了出去。
田爸当然高兴呀，自己取的店名被多数人认可，心情就像中了彩票一样。
楼面经理钱小芳就站在田爸身边，她从田力父母的不同表情上看出了一点趣味，她马上笑眯眯地对田爸说：田叔，你好，我是灵泉店的楼面经理，我叫钱小芳。您的创业故事和青春故事，早已传为美谈，我也略知一点。我们今天正好搞员工培训，既然您已经来了，不如借着今天的机会，请您给我们讲讲课，田叔您看好吗？
听钱小芳这么一说，大家都鼓掌欢迎。
田爸早已被钱小芳“田叔田叔”叫得心里喜洋洋的，再定睛一看，眼前这位钱小芳，从外面和神情上一看就符合做楼面经理的要求——年龄大约30几岁，但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是那种眉目传情、见人就熟的类型，令人联想到那个能把敌人司令哄得团团转的“阿庆嫂”。
田爸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马上就答应，并且马上就开始讲课了：好啊，我来讲讲。我记得，30多年前我下乡的时候，第一次到这个知青点，就是在这个大食堂里集合报到的，大队开了欢迎会，就把这个食堂当做会场。当时这里有6张八仙桌。开完欢迎会，就给我们新来的知青分房间。我是分到了第3间房，就是那边的第3个包房。
……
田爸在大堂里与员工们分享着他的喜悦，田妈却满心的不高兴，走进了一间包房就坐下不动了。
田力追进来劝慰说：妈，你这是怎么了？在这么多员工面前，你总得给我爸一点面子嘛。多少年了，你一直是护着我爸的呀。
田妈嘟着嘴：哼，给他面子，那谁给我这个老太婆面子呢？过去我们吵归吵，每次吵完他最终都要认错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啊，当着这么多的人在场，让他得意，让我失落，这不公平，不公平，哼，我要向祝总裁反映反映。
“向祝总裁反映？这么严重？妈，你是逗我玩的吧？”
“不是好玩的，取店名应当严肃认真对待，不能每人发一张点菜单，投个票就完了那么简单。”
田力心生一计，就说：对，妈说得对，是应该严肃认真对待。这样，妈，我现在给祝总裁打个电话，向他请示请示，你看这样免严肃认真了吧？
田妈同意：嗯，打电话，请示祝总裁。
田力拨通了祝建平的电话——
田力：喂，祝总你好，我和我爸妈在灵泉寺这边。关于这家店取什么店名的问题，我爸妈有不同意见，一个说‘灵泉店’，一个说‘桔园店’。我看两个名字都好，就用无记名投票方式来决定。结果，‘灵泉店’这个名字获得了多数票。现在的问题，我妈说这样的工作方法不严肃，要我请示总裁的意见，你看——这个——我妈就在我身边，你看怎么定呢？
祝建平从田力的最后一句话里面听出了奥妙，马上反应过来，于是在电话里说：哦，田力你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我说啊，这个取店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田力，你妈妈的工作态度值得我们大家学习。不过，这一次已经搞了投票，那就按投票结果决定吧。但是，下一个新店取店名，要请你妈妈来做最终的决断，好吧？
田妈听清了祝建平的最后一句话，内心马上就平衡了，笑容重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其实她看出来了，儿子与祝建平在配合着给她演戏，但她还是觉得很舒服。
……
田爸对员工们讲了一些当年知青的小故事之后，准备离开。他说：今天先跟大家交流这些，请大家记住，我们‘知青故事’的一个特点，就是一边吃饭一边讲故事。我不耽误你们的实操培训了，好吧，下次再讲。
大家鼓掌致谢。
楼面经理钱小芳心想，今天是培训，我就当田叔是本店来的第一个客人了。于是，她就眼里带电、嘴里含蜜地说：田叔，你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来本店一趟，我想借此机会向你多学习。正好，你看看我们在店面布置方面，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要不，我陪你去各间包房去看看吧？
“好，好啊，去看看。”田爸满心欢喜地答应。
这个钱小芳，从里到外颇有些美女风韵的，一只手挽了田爸就出去了，全不管其他人是什么目光。
她说：田叔，先看看第三间包房吧，这是你当年的住房呀。
田爸：对，好的，看看。
进了包房，钱小芳仍然挽着田爸的手没松开，左一个‘田叔’、右一个‘田叔’，叫得田爸心里痒痒的很舒服。
巧的是，田力和田妈此时正在向第三间包房这边走过来。田力一边走一边在打电话，没注意到第三间包房里有人。而田妈对田爸的声音太熟悉了，所以特意扭头朝第三间包房里面看，想看个究竟。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她竟然看见钱小芳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臂，亲昵之状，近乎恋人！
田妈当即就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