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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自由心证
王光辉说着，取来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找出两张名片，照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电话。
尹杰抢过名片看了看：哟嗬，置业顾问？那是你的同行啊。
“喂，是杏子吗？”王光辉在与杏子通话，“猜猜我是谁，让你猜三次，猜中了就请你吃西餐。什么，猜不出来？我给你提示啊，你们三个小姑娘推着一辆破汽车，碰上了一位大帅哥。”
“啊！王老板！是你！”电话里传出了高分贝的激动喊叫声，显然是杏子惊讶地跳了起来。
“好，好，算你猜中了，请你吃西餐。我这里有两位超级帅哥，你来几位就随你。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你坐的士，归我报销。不过，我听说你们女人出门要收拾半天吧？哦，你们立即出门？好，我等你。”王光辉打完电话就向尹杰做了个显摆的表情，然后就接着给对方发短信。
尹杰：哥们，先说好啊，等她们来了我就走，我可不想做电灯泡，我的司机坐在大堂里等着我哩。
王光辉：我可没有叫你走的意思啊，她们可能是来两个人，我们一起喝酒谁也不会落单啊。
尹杰：现在时间，吃中饭迟了，吃晚饭早了，我还是回去的好。
王光辉做了个遗憾的表情：唉，你们这些公家人，也真是可怜。当下，男人们有了几个臭钱，有的赌，有的毒，我可从来不沾边。我呢，只是沾点黄，我未婚大龄青年，刚需啊，谁都应该理解吧？来，喝酒喝酒。
尹杰：哟嗬，你这个爱嘚瑟的土豪，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啊。我感到奇怪的是，也没听你叫过苦，难道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困境？
王光辉：有困境的地方就有朋友嘛，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为你解除困境的人。
尹杰：那你就没有遇到过敌人和对手？比方说，给你造成困境的——比方说——‘钉子户’？
王光辉喝了一大口酒，提高了声调：切！我告诉你，老兄，一切‘钉子户’那都是纸老虎！听到没有？一切‘钉子户’都是纸老虎！
尹杰看着王光辉亢奋起来的神态，禁不住在心里暗自感叹：酒精它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
再说，向兰驾车离开那家会所之后，她并未立即回学校，而是去了心理医生那里。她在医院停好车，就给安娜打了个电话：安娜，我下午有事回不来了，你通知一下，教务会就推迟到晚上7点开吧。
这些天，向兰感觉自己很压抑，并且有心悸心慌的不适感。加上，她这是要第一次出国门，不免有些思绪万千，幻想连连，使得自己的每一次睡眠都像是一场挣扎。痛苦的是，她在白天还要以最佳状态面对众多学生和同事，以及王光辉。
对了，现在王光辉成了住在她心里的影子，白天和夜间都赶不走了。我是爱上他了吗？不是，绝对不是。但是，他凭什么占据了我的整个精神世界，害得我心悸心慌？是因为他那种带有引诱意味的眼神，还是因为他的军人作风与江湖气息混合而成的土豪风格？
每当安安静静地坐在心理医生面前，向兰就感到轻松舒坦了。
她问医生：许姐，我怎么总是感到很紧张？好像我身上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这是一种白日梦，还是你所说的自我暗示？
医生笑了：嗨，小向，你的问题没来头的，叫我怎么回答你啊呵呵呵。
向兰：不好意思。
医生：没关系。小向啊，依我的经验，你的这种心理状态，可能说明你目前正在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决策。但是呢，因为有许多顾虑或者矛盾，导致你不能果断地做出判断。一般这种情况下，我会建议当事人用一定的时间去体验不同的生活环境或工作环境，这样可以转移视线，调整心态，理顺情绪。
向兰：是吗？这个——可是，如果在男女关系方面，遇到了情感上的困惑，能有什么心理调整方法吗？
医生：这要对具体情况作具体分析。
向兰：现在还没发生什么具体情况，就是——有一个人，他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没有爱上他。但是，我总是感觉他有很强大的气场。或者说，我在他面前很压抑、很紧张，这是为什么呢？
医生：这样啊，小向，也许——你心里预感到某种事情会使这个人受损受伤，你会做出有愧于他的事情。所以，这种预感使你内心不安。难道，你真的有这种预感吗？
向兰：啊？你是说，我有可能会做亏心事吗？
医生：这只是我做的一种自由心证，也是心理分析，供你参考。
“我想一想啊——”向兰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身边有个小女孩，她对那个人产生了暗恋，并且以他为性幻想对象。我在无意之中看了女孩的日记，日记的内容很敏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
医生：小向，你今天给我的信息很乱，就像一堆乱码，这说明你心里没有头绪。也许事情还处在模糊不明的阶段，你还不能确定某些转折和变故。甚至，还有可能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预期是什么。”
医生发现向兰双眼眯着，好像要睡着了，“唉，可怜的小向，你一副弱小的肩膀上压着千吨万吨的东西，那是些什么东西呢？说漂亮点就是事业、理想；但要说通俗点，也就是自己的预期利益。遗憾的是，我作为心理医生，只能给你方法，而不能给你结果，对吧？”
向兰眯着眼睛说：是，对。
医生想试试向兰的困意有多大，就故意问她：小向，先别睡，你跟我说说，你对那个人怎么评价？
向兰歪着头闭着眼睛说：有几分豪爽，少了点儒雅。
然后，她就睡着了。
……
在会所的包厢里，王光辉和杏子、桔子三个人已经喝完了4瓶红酒，还在频频举杯。
王光辉：喂，我记得那天你们是三个妹子一起练车，还有一个呢，那个妹子怎么不跟你们一起来啊？她不给我面子吗？
杏子：老板，不是，小丽她正在医院里，来不了。
桔子：是啊是啊，小丽惨啦，男友的老婆从温州过来捉奸，拳打脚踢，那叫一个惨啊，打得小丽流产啦。
王光辉：什么什么？‘男友的老婆从温州过来捉奸’？唉，没意思，没道理，没——没必要。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有个提议，要赶紧说，免得忘记了。我要与你们定一个互相帮忙的君子协定，听好了——”
杏子、桔子：老板请讲，我们照办。
王光辉：这样，我们的拆迁公司和物业管理公司里面，都是清一色的光头和尚，让我觉得没面子啊。所以，请你们两个帮我物色一些想要结婚的美女们，你们从家乡拉来的也行，从网上召集的也行，搞几次相亲活动。啊，凡是相亲成功的，我们公司提供免费吃住、免费培训，然后安排工作，怎么样？
桔子：哇塞！老板，你太可爱啦！
杏子：好，老板放心，我们明天就开始准备。
王光辉：当然，你们也不是白帮忙。啊，我会在售楼业务方面给你们特别关照的，懂了吗？
杏子一双黑亮的眼珠子滴溜一转，撒娇说：老板，你给我们安排工作任务了，所以我们就是你的员工了对不对？
王光辉：对啊。
杏子：那好，我知道‘光辉岁月’预留了员工房，是按内部价格出售的。我们既然是员工，就应该可以享受员工待遇吧？老板？
王光辉：Ok，没问题，就这么定！干杯！
“耶！耶——”杏子和桔子同时起跳，在空中击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