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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祁说是要出小秘境,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沈易安眼巴巴地,没等到他家师尊大显神威、一剑破天,反而被拎到了溪水边,去洗净身上的血迹。
沈易安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倒是不再扭捏,安心地清理身上的污迹。
少年的小腹原本光洁平坦,像块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现在被生生得留下了一道疤痕,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沈易安洗澡洗到一半,就看到他家师尊又是破水而来,低头站在他面前,沉着眉目,将手搭在了他刚愈合的伤口上。
“师尊?”沈易安疑惑地叫了一声。
凤祁的体温要比寻常人都高一些,沈易安的小腿又正浸在冰凉的溪水中,两相对比,只觉得在他腹上滑过的指尖烫得厉害,像是一股荒火要将他吞没。
沈易安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闪躲,但还没等站稳,就被凤祁牢牢地扼住了腰,又拉回了身前。
长指又沿着伤疤,在那白玉般的皮肤上摩挲了几下,凤祁更是心烦意乱。
想要现在就将沈易安身上的伤口抚平,又仿佛,还想对他做出些别的什么事情,在这只小蝴蝶的羽翼上刻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可究竟要做什么,凤祁自己一时也说不清。
“我身上的药都不适合给你吃,等回了天衍峰,我再帮你把伤疤去掉。”
凤祁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一件青色外衫,披在了沈易安的身上,既遮住了那刺眼的伤口,也盖住了少年纤长皙白的身躯。
沈易安抓着身上的衣服,直到目送着男人离开小溪,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这才舒了口气。
凤祁刚才的眼神,让沈易安感觉莫名地心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这位云中谪仙化作了蛰伏的凶兽,正盘算着要从他身上的哪处咬下,开始大快朵颐。
沈易安打了个哆嗦,暗笑自己恐怕是太过疲累,才会产生这么荒唐可笑的想法。
他家师尊就算是疯了,真要吃人进补,恐怕也看不上他这个才踏入金丹期的,至少也得找他们合清山掌门人那个等级的大能们。
大约只是月光,或者干脆是他看错了的缘故吧。
在进到小秘境之前,沈易安根本没料到,这个六派联合夏令营能如此跌宕起伏,准备得并不很用心,哪想到他不但要暂时滞留在此地,还接连被血水毁了两身衣服。
虽然他的乾坤袋中还有一身里衣,但外衫的确是没有了,在洗好澡后,也只能穿着他家师尊留下的青衫。
凤祁比沈易安要高上大半头,肩膀也宽了不少,他的衣服穿在沈易安身上,自然显得过于宽大,后摆甚至快要拖在地上。
可凤祁看了,却觉得莫名顺眼,比先前那些由合清山统一置办的,都要合适多了。
等出了小秘境,他该让人为他家徒儿也做上几身衣服才对。
凤祁一边在心中暗想,一边带着沈易安回到原点。
银色的剑被唤出,赤红的火焰顺着剑刃燃起,凤祁抬起手,对着原本的小秘境入口处,直直地挥剑斩了下去。
肉眼看去,带着雷霆之势的长剑,明明什么也没有击中,可整个小秘境的灵气都在那一刻,因此而震动。
但也仅此而已。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个小秘境在片刻的异动后,就回归了平静,与先前没有半点不同。
凤祁皱了皱眉,再次挥手,已在火焰下变成了通体红色的长剑,对着虚空狠狠一击。
那一剑仿佛带着割天裂地的威力,只是剑风的余威,就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蜿蜒数百米的巨大裂缝。
然而,这小秘境好似被人设下了一道屏障,阻隔着小秘境与外面大世界的结界,在短暂的颤动之后,很快就又恢复如常,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裂纹。
凤祁沉着脸,看了眼四周,忽然收起了剑,径直走向先前上古妖魔们引他们进的那个山洞。
沈易安跟在他身后,追了进去,与他一路走到了洞底。
凤祁沉默地看着那些妖魔曾栖息过的地方,甚至用手几次触碰已经空无一物的岩壁,许久后,面色中带上了几分赞赏。
“这个小秘境,似乎曾是某个上古修者与我斩杀的那些妖魔的战场。他的功法与我不同,无法将这些妖魔彻底毁灭,就只能将它们封印起来,再在这小秘境上也加了屏障,不让它们跑出去。可惜万万年过后,便是再牢固的封印,也会开始松动……”
所以,他们现在想要提前出秘境,不但要将这块世界碎片本身打破,还要同时将保护着这个小秘境的结界也击碎。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凤祁虽说是帝君转世,但现在到底也只是个凡人了,对上不是仙人胜似仙人的上古大能,输赢还真不好说。
自家师尊的狗脾气有千万条,心高气傲绝对是第一条,万一输了,他是肯定挂不住脸。
作为一个力争优秀的徒弟,沈易安想了想,就提前替做好了台阶,“这小秘境中似是藏着许多秘密,其实,我们若是留在此处细细探索,也未尝是件坏事。”
凤祁错愕了一下,就嗤笑了一声,扬眉说道:“你是当为师打不碎这块小世界?下个新月,我就破结界,带你离开!”
这一日乃是五月十五,距新月还有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虽然归期被大大延后,但是既然有了准确的时间,沈易安倒还真放下了心,好好地探索起来。
不过,这个小秘境既然会被选做筑基期弟子历练的场所,肯定曾被六大门派的高阶修者们扫荡过无数遍,能漏下一个上古传承和一堆上古妖魔,已经够不同寻常的了。
沈易安将整个秘境来来回回地转了一个遍,自然再没什么稀奇的发现,除了,凤祁每一晚都不曾入眠这件事。
其实,在小秘境入口关闭的前一晚,沈易安就已经隐约有所察觉,他家师尊在月下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现在趁机又偷偷观察了数日,沈易安已经百分百确定,凤祁是真的既不睡觉也不修行。
若是有人在身旁他倒还好,可每次等沈易安假装入定了,这个素来冷静凌厉的男人,就会像是永坠迷雾,一直沉默着,枯坐着,直到黎明。
沈易安不知道他家师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样看得久了,他竟渐渐生出了一种不忍。
不忍心,放凤祁独自一个人,陷入无边的死寂。
“师尊,我白天的时候发现有棵树上结了果,就顺手摘了几个。”
在又一个深夜,沈易安没有像之前一样隔着火打坐,而是凑到凤祁身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大把红艳的果子,捧在手上,眼神中透着些羞赧与期待,“你说它们能不能吃?我自从进了小秘境,就只吃过辟谷丹,实在是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