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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安是万万没想到,他那位煞神恩公就是他要找的师尊凤祁。
也难怪那天晚上这人会连杀了那七个凶徒,还对他很是不善,敢情是他当时拉大旗作虎皮,拉到了老虎本虎面前。
果然,人都是自己做死的,上香。
不过沈易安现在最需要烧高香的是,朝羽仙君说他这位师尊,是要渡情劫的。
神TM“你只需要给自己找个师娘就行了”,那得是什么样的小仙女小仙男,才能让他师尊深陷情网不能自拔?!
沈易安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昙清真人确认:“还不知天衍峰上都有何人,我师尊是否已有道侣?”
“师叔他最是喜静,先前连徒弟都不愿收,又怎会有道侣?”昙清真人先是露出一丝诧异,然后笑着拍了拍沈易安的肩膀,“你倒是运气非凡,竟然投了师叔的眼缘,被他收做首徒,日后定能扶摇直上,做我合清山的中流砥柱。”
“多谢掌门师兄吉言,易安定不负厚望。”沈易安面上道着谢,心中却是叫了一声惨。
不过无论前路再渺茫,沈易安来都来了,还是不能现在就放弃治疗。
说不准,他那位师尊哪天吃错药了,就喜欢上谁了呢?
虽然中间出了个小插曲,合清山今次的收徒仪式还是很快就结束了。
新入门的弟子大多随着他们的师父回了各峰,只有沈小朋友都被合清山各峰主和长老们围观了一个遍,还没有“家长”来领。
昙清真人自然也没指望着他那位师叔再过来,就吩咐自己的大弟子凌应川,把沈易安送到天衍峰上去。
在先前一同来合清山的路上,沈易安和凌应川也算是相熟了,此时却不免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凌应川先开了口,“小师叔。”
沾了自家师尊辈分高的光,“凌师叔”一转成了凌师侄,可沈易安也不好意思真应下,“我不过是仰仗着师尊垂青,实则刚入仙门,连一点修行的根基都没有,哪担待得起‘师叔’二字。”
凌应川倒是坦然得很,“虽说咱们合清山并不像有些门派那样规矩森严,但那位这些年来就收了你这一个徒弟,大家对你多礼遇一些,倒是自然。莫说是师叔,日后要叫你师叔祖的弟子都少不了。”
对方都这样说了,沈易安只能把辈分应下,等他想要趁机再打听些关于凤祁的事时,凌应川已经将驾驭着飞剑,在一处山峰的底部停下。
“师叔祖素来不喜欢旁人打扰,若无他准许,我们上不得天衍峰。后面的路,还要小师叔你自己走了。”
凌应川说完,就御剑离开了,而沈易安抬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却傻了眼。
难道是因为他第二个关卡做了弊,所以他家师尊要让他重考一次?!
阿凤真的很严格了。
沈易安叹了口气,认命地再次开始爬山,然而他刚踏上山阶没几步,就有一只火红的大鸟从山顶冲了下来。
这鸟看起来还挺眼熟,像极了他之前滴滴打鸟的那只。
“嗨!”沈易安伸手向这只“中号凤凰”打了声招呼,在下一刻,就被对方十分熟练地用两只爪子勾住,提到了半空中,带着他振翅向山巅飞去。
这天衍峰若是沈易安自己爬,只怕是三天三夜也到不了顶,然而那只红鸟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他带到了位于云上的山峰顶端。
与合清山主峰上气势恢宏的建筑群不同,天衍峰上只有一座四合院,虽然看上去很是精致,却也十分地清冷。
拿红鸟在将他放下后,就落到一旁的树上,站在枝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易安,像是在示意他进去。
沈易安深吸了一口气,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既然凤祁在他之前尚未收过徒弟,那他显然应该是回到了自己的前世;可若是这样,他这位师尊又为何要点名收了他做徒弟。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
也许,等他再见了凤祁就能解开心中疑惑?
沈易安定了定神,走到四合院门前,刚伸手敲了一下,两扇大门就自动打开。
夕阳下,白发青衣的男人就站在院子的中央。
“师尊。”沈易安走了过去,恭谨地作揖行礼,等着听他这位师尊的初次教诲。
然而,凤祁半响都没说话,到最后才神色微动,眼中竟是罕见地露出一丝懊恼,“我既已收你为徒,自是该留你性命。但你也需乖觉一些,莫要总在我面前碍眼。”
沈易安:……我是不是听幻听了?
他怎么琢磨着,他家师尊有点像那种在冲动下收养了宠物,结果不出半天就反悔的熊孩子?
还有,您这又是帝君下凡的,又是修真门派大能的,杀心能别这么重吗?!
沈易安下意识地抬头,和凤祁对视了片刻,然后立马在那双漆黑的眼睛的注视下,一脸无辜,万分乖觉地猛点头,“易安谨遵师尊教诲。”
凤祁的面上也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伸手随意地向西厢房一指,“你日后就住那”,又从袖中取出一卷玉简,递给沈易安,“等你都学完了,就来找我要下一卷”。
说完,他就拂袖回了正房。
沈易安看着手中的《合清心法》,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作为神仙的徒弟,他上辈子居然没能得道成仙——老师再牛逼,他总是让学生上自习课,那也不行啊!
天衍峰上除了他们这对新认的师徒二人,再无旁人,好在西厢房内的用具,倒是一应俱全。
沈易安脱下外衫,瘫倒在床上。
在第二道关卡开始之前,合清山给了所有测试者一颗辟谷丹,沈易安还不觉得饿。
只是他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不是在逃命,就是在赶路,要不就在应试,等现在终于能松懈下来了,他便感觉到无边的疲倦,就连保持清醒都变得极为困难。
沈易安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里,只发出着轻微的呼吸声音。
然而就算是这样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于数米外,隔着几道墙壁的主房内的某个人,仍是一种困扰。
那个自称沈易安的少年,出现得古怪,满口的谎言,只怕连他拜师合清山的目的都不单纯。
可也正因为这样,凤祁才一时兴起,将他收做了徒弟,想要看看这个少年,究竟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就像是你无趣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偶然看到一只蝴蝶经过,都想将它网住,把玩一番,再做成装饰苍白墙壁的标本。
但想归想,等真做了,凤祁又开始觉得心烦,直想要把人打发得远远的。
可那不断入耳的呼吸声,就如同从蝴蝶羽翼上掉落、沾染在指尖的彩粉,实在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白发的男人踏着月光,无声无息地走进沈易安的房中,将双手覆在了他洁白细长又脆弱的脖子上,看着这个少年闭目沉睡的样子良久。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