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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
“你好!铠哥……”
我下车立正敬了礼,杨铠还了礼,高兴地握了握金戈和刘智东的手。李剑飞请两位老部下去了东面的客厅,尚仲强拉上我的手,推开办公室的门,让进杨铠,他二话不说就抱起来我,放在沙发上。
“仲强,他不是孩子了!”
杨铠递给我一支过滤嘴,尚仲强点上烟,说:“铠哥,这回给援朝办后事,我刚知道三鬼不是个孩子了,前前后后办的那叫漂亮!”
杨铠笑眯眯地注视着我。
要论私人关系,尚仲强和杨铠在某些方面比我近得多。他们不仅是一个县的同乡,还是从参军认识一直到现在无话不谈的战友。
上个月中旬就接到《通知》,总部要求各大军区分管军事的领导带队,到尚仲强他们集团军开现场训练观摩会。上周一,我接到杨铠的电话,相约见了面,好好聊聊。不过,要坐车走跨省高速公路,有六百七十多公里远,赶到也该吃晚饭了。
我前一天下午去豆蔻山基地接金戈和刘智东同行,只见贾士光走下直升机,一起吃晚饭时说,他第二天一早去A军直升机团拉训练器材。自己一听又“违纪”,领上他们搭了趟“便机”。可笑,贾士光接受了上一次的“教训”,再也不敢乱说。
我们坐下,点上过滤嘴就东拉西扯,尚仲强还特意给我泡了杯刚上市的龙井茶。一聊就聊到了十一点钟。杨铠说着就提起了郭威,一见我不搭腔,他只好作罢。尚仲强可笑地拧了我一下,改口问起了高云辉上个月去省里开会,叫上在银行工作的女朋友,跑到五星级酒店订了套房,正好让宝二嫂看见。两个人正在灯红酒绿的包房里含情脉脉之时,让接到电话的陈艺茹开车赶来抓了个正着。女的让宝二哥关进了看守所,通知丈夫交钱领人,陈艺茹叫上平平找我评理。
“云辉,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艺茹啥地方对不起你?结婚时志轩带头闹新房,问你想儿想女要几个,你说想要两个儿子。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也出国留学去了,公司有了稳定收入,银行贷款刚刚还清,你不就靠舒静一分一厘地抠出来?你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连东西南北也分不请了,自己到底姓啥都忘了!”
亓国良怒不可遏,当着陈艺茹和我的面对老同学一顿痛斥。
“大板,有人来了叫一声。”
平平放出去大板,关上门就接着说:“高经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任你选,一条照艺茹姐说的办,离了婚,拿上公司分给你的财产,领上小情人滚出市里去另起炉灶。一条是断绝和情人的一切来往,从今往后绝不允许自己再有这样的念头,交出公司的财务权,向艺茹姐赔礼道歉,公开请公司职工监督!”
“艺茹,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只要不离婚分家,以后公司的事情都你说了算。”
高云辉痛哭流涕,当场表了决心。陈艺茹抹了把泪水,看在还没成家的两个儿子的面子上原谅了他。不过,她说只原谅他这一次。
“你也没说高云辉两句?”
尚仲强笑哈哈地一问,我点上过滤嘴,说:“强哥,咱就管咱的二亩三分地。有市委书记在,还有高云辉的老同学,我要骂他两句,等哪天老两口合好了,回忆起在场的人与话,我挨骂是首当其冲。”
“仲强,三儿是个滑头!”
说罢,杨铠哈哈大笑。
当今社会,国门一开,让百姓真正感受到不仅是物价和国际接上轨,人们的言行也接上了轨。
小时候,谁家要有“破鞋”,这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如今人们的思维与时俱进,谁家要有“傍上大款”的孩子,谁家就能蓬荜生辉。当家长从来不去问“你是几奶”,只要有钱花,黄花大姑娘可以嫁给七旬老翁。一句话,都是钱闹的。
因为,中国的人才太多,特别是经过国内“锻炼”和国外“训练”过的高级人才,借口“搞活经济,追赶具有中国特色的GDP”里勾外连,掏空了多少国营和集体企业,恐怕谁也不敢公布真正的数字。短短十几年时间,我们的土地上成了产生“富翁”高产田,百万大款算什么?身价千万最多也就开个奥迪车,亿万富翁都敢和欧美比座位,但是从“待业”到失业的人数,绝对不是“专家”敢公布的真正数字。楼盖起来了,不是“歪歪”就是“脆脆”,桥修通了,不是“倒倒”就是“塌塌”,连举世瞩目的大工程都敢偷工减料,贪污受贿。我们的“三公”消费不可谓世界第一,我们的穷人也是世界第一。从上到下都盼望着“和谐社会”,只是老百姓不知道如何去“和谐”。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就是照顾到大多数人的利益,资本主义社会做到了才变成和谐社会,难道说特色的社会主义社会就做不到?
你开“宝马”,我就开“奔驰”,他开的是“法拉利”。你贪一百万,我就敢收两千万,家有上亿元的领导,不知道还有多少位。
参军以后,我看七十年代初的《参考消息》还记得记者有篇报道,大意是笑话香港人是家家装有防盗门和防护窗。现在看看自己的家舍,防盗的门窗上CCTV打广告都成了名牌产品。
要逐步提高民族的基本素质,大众才能分辨出鲜花和毒草,公开和公平官员的私有财产,才能公正百姓的心态。现在到好,缺失的制度,让“钱”闹的,国民素质一下倒退到了解放前,可悲可叹。
“仲强,没钱就找三儿和玉新要,这是正儿八经的活财神!”
“铠哥,”尚仲强笑哈哈地接上杨铠的话,说:“他们早就有话,只要军里建设需要,一个电话!”
“三儿,等乐乐和彤彤考试毕了业,领上两个‘活宝’和娃娃去一趟。你不想你二姐可她想你,老阿姨没事就念道喜娃娃和大板!”
我一听就向杨铠点了头,目送他转身健步走上飞机旋梯。到了机舱门前,他朝我们挥了挥手。
开了三天现场观摩会,我们把杨铠一行送上飞机。尚仲强客气,还有李剑飞的面子,集团军的老政委非要留下我们过个周末。方方第一次来探亲,和周玉新说好了搭我们的车一起回去,多住了一夜。
大家是一个军区的战友,豆蔻山上还交过手,输赢也是亲兄弟。只有走上真枪真刀的战场,你死我活的一拼,胜者英雄败者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