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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叔目送侄女婿们出了门,指着我就笑,贺婶也笑,大家都笑我当众“耍”了场“二百五”!
“小郭,下米线!”贺婶说着朝卧室走去,玲玲跟在后面,片刻传来娃娃的撒尿声,接着就是老奶奶哄孩子睡觉的声音,和风细雨,娓婉动听,情深意长,恰似从远方传来的一首古琴曲声……
“他叔,你能压住他们!”
泉嫂给我放下一碗过桥米线,忍不住地夸了我一句。陈艺茹笑出声:“嫂子,志轩是铁匠出身!你还没见他在通信连,班长都比他岁数大,大事小事都听他的,早请示,晚汇报,气得天琳没脾气,这才恒下一条心当好饲养员。他在后面煽风点火,我在前面摇旗呐喊,我们连的方方面面的工作,在军里是百里挑一!”
正说着,郭威端上来米线,浇上他的“大菜”,问道:“味道怎么样?”
“再来一碗!”
我对郭威一说,又逗笑了一桌人,叮叮和当当也要吃两碗。
“我的老首长就会鼓动人,干活累死你也说他好!”
张天琳莞尔一笑,郭威接着说:“泉哥泉嫂,我在这方面就不如他。人是有感情的,有时候就拉不下面子,只要不出格,和气还是能生财,自己只能管好自己,真的!”
“你叫板林老兄也叫给面子?”
“你听他们胡说八道。”
“我可听说的有鼻子有眼,单向姐夫学习。”
“我都没法说你!”
郭威和我的几句对话,让在坐的笑声朗朗。
酒足饭饱,也快两点了。
泉嫂喜爱地亲了亲熟睡的外孙递给我,龙水泉关上车门。小刘又快又稳地把车停在我的家门前,替我把娃娃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小刘,下午自由活动。”
送了一眼欢跑而去的小刘,我回头一见睡梦中露出微笑的娃娃,脱衣上床,和孩子钻进一个被窝。
上任近三个月,这还是第一次午休。忘记一切,进入梦乡。
以严治军,一级管一级……
洪平哭了。
孔令迪搀扶孔婶走来……
靳永进笑了。
贾睿娟请我去贾叔家……
乱七八糟的。自己很少做梦,可能大脑印象太深,做了个梦。
“你是谁家的宝蛋蛋?……”
乐乐的说话声,娃娃用手也拍醒了我。儿子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一筒薯片,孙子嚼的是脆又香。
“乐乐,啥时候来的?”说着,我起床下地穿上鞋,乐乐边喂孩子边说:“我坐我二姑父的车来的,我大姑跟他们去医院看我晓波伯伯,我舅妈和丫姨没去,正给宝蛋蛋作香饭。我一推门,他就醒了。”
“娃娃,大板呢?”彤彤推门走进来,娃娃摇摇头说,“丢了!”
“姑父,大板真丢了?”彤彤不相信,我洗了把脸,说,“娃娃睡觉不知道,大板回去看‘老婆’了。”
乐乐说:“你穿的鞋呢?”
娃娃说:“丢了!”
乐乐说:“怎么没把你丢了?”
娃娃说:“乐爸爷抱我!”
彤彤一听,走到写字台前,从盒里拿出一双鞋底能发光的小旅游鞋。娃娃高兴地喊道:“彤叔,我看看!”
彤彤举起鞋逗孩子,陆小珺端着一碗挂面汤推门进来,二妞关上门,说:“别逗喜娃娃好不好?”
陆小珺放下热腾腾的饭,接过鞋给娃娃试脚,二妞可笑地说:“中午热闹极了,大姨,三姨父和我伯母一起过生日。业荣喝醉了,大宝和小宝哥陪着李剑飞一起喝,让中舟靠边站。我们和方方聊了一中午,还是平平好,和琛哥就没拉下一桌!”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
“这是节小藕瓜!”陆小珺亲了一口娃娃白胖的小腿,彤彤抱下来孩子,就听见欢跑的脚步声。叮叮和当当一人提着一只鞋破门而入,娃娃骄傲地让大孩子看看走路单能发出光和响声的鞋。
“叮叮当当,”陆小珺喜爱地说,“过年一人一身新衣服,还给一双太空鞋,跟喜娃娃一模一样!”
“二妞姐好!”徐志翔让进贺晓梅和陆小璟,说,“嫂子,叮叮当当非要送鞋来,一上午没玩够!”
陆小璟说:“怎么叫嫂子?”
贺晓梅说:“大嫂,志翔没业荣大,小仨月,不叫嫂子叫啥?”
陆小珺笑了,让我找出皮尺给叮叮和当当量身段,陆小璟帮着记尺寸。大板顶开门,高兴地跑上去,舔了乐乐又舔彤彤,两个孩子得意洋洋,逗得二妞不停地笑。
军军扛着铺盖,玲玲提着皮箱,华华和顾青拉着琼琼跟在后面。胡中舟关上门,把孩子的书包交给我,说:“我闺女是金枝玉叶,只有军长家才配入住。记住了,少一根头发找你算账!”
“中午没喝好,还是来找后帐?”
我开了句玩笑,胡中舟摸了摸大板,说:“平平开两天会,剑飞在门口等着我,再见了臭娃娃!”
娃娃还来了个飞吻。
我一把没拽住胡中舟,拿上烟和酒追出去,已经无影无踪。
“这房子装修的真漂亮!”
吴亮和尚仲强走出书房,杨铠接着说:“三儿,照自己的想法干,不要顾及谁的面子,我跟亮子没办法,想冲就是冲不出这个圈。你看中舟,这才几天,真是大变活人!”
“三儿,政委和小叔替你遮盖了发奖金的事,注意谢元德。现在地方上发钱是正常的,部队哪有发钱的?你给国良他们‘投机倒把’发奖金作的就好,不要没吃上肉还惹了一身臊!”
说罢,吴亮坐在沙发上,递给我两条中华烟。
当时,自己根本没把谢元德当回事。除了资格,还有“拍马屁”有过人之处,我还没发现他有什么强项值得自己去尊敬。
实话实说,我任军长整整十年,过自己的手,发出去的奖金和各种补助上了亿,两任军党委常委们没有一个人沾过一分钱的光,也没有一个人想往自己兜里装过一分钱。在改革开放的大潮冲击下,经受枪林弹雨考验的战友们同样抵御了金钱的诱惑,只要全心全意为官兵服务,领导才能做到“心不贪,嘴不馋,手不沾”。你能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官兵们就会上上下下,有口皆碑。人正不怕影子歪,十年之后,我的战友们一个个都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中坚力量。
战友啊战友,领导以身作则才会有榜样的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