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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可遇不可逆
萧羽在风华殿等了两天，没有等到齐瑾，反而等到了吃木头的离心。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欢迎我？”离心问。
萧羽缓了一会儿，瞥了瞥嘴，“不好意思，我现在还停留在你想吃桌子的记忆里。”
离心：……
她就不应该来。
“不过，能看到你现在站在我面前，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萧羽轻笑。
她和离心本来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萧羽虽然一直在怼她，但是眼底的欣喜谁都能看见。
“不是齐瑾，你很失望啊。”离心打趣，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既然知道，那你就回去吧。”
离心：……
算了，说不过。
“你跟我来。”离心干脆了当的往回走，示意萧羽跟上。
萧羽没有问离心要去哪里就跟上去，两个人并肩一起走，彼此都没有说话，但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
风吹过，带起他们的衣摆，同样束起的长发各有风韵。风华殿的风不冷，就像来自海边的风，让人舒爽，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齐瑾身上也有很独特的味道，萧羽原想这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现在想想，应该是环境造成的。
她没有上世的记忆，不知道齐瑾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小七说，墨无尘居住的地方叫残雪地带，是一个不存在与四界，时间不断扭曲的空间。
越走越里，越走越黑暗。
走着走着，离心突然停了。
萧羽也停了，她知道了。
果不其然，离心抿唇，一脸严肃的对萧羽说：“我迷路了。”
她就知道！
她一定是有病才跟离心这个死路痴走的！
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萧羽的脑海里，头皮在发麻，嗡嗡的声音，似乎是沉寂在深水下的死火山，爆发前的预告。
又像是万物悲怆，低沉但是充满力量，还有悲怆。
风华殿是神祖的地盘，根本不会有邪物靠近这里才对，但是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离心，“你看到了什么。”
离心做了一个口语，让萧羽的心咯噔了了一下。
她说，“初心。”
初心在这里。
单瑢宇没有把出现杀了，把她留在这里，这还真是，符合她的风格。
要不是单瑢宇不在这里，她们都没发现。
为了防止这个路痴跟着跟着就不见了，萧羽直接拉着离心的手腕，声音低沉的说，“跟我来。”
阴暗的地下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滴水声，萧羽拉着离心，想更近一步，一个结界阻挡了她们。
单瑢宇不曾防备过他们，他明确的跟她们说过，他只在风华殿的外面设下了保护结界，风华殿里的任何地方，她们都可以去。
这里明显在他的“任何地方”之外。
“进不去了，如果突兀的打破，他一定会发觉的。”萧羽对离心说。
他恢复神力之后，回到风化殿一秒都不到。
“我来。”离心朝结界伸手，手轻易的就穿过了结界，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她还挥了挥手，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羽深刻感觉到了某个人的双标，感情，只要是他设下的结界都对离心没有用？
“来吧。”离心拽着萧羽通过了结界。
二人一直往前走，沉重的呼吸声传入了她们的耳帘，呼吸声越来越明显，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呼吸声就在耳边，萧羽和离心猛然感觉，有人站在她们身后！
猛的回头，呼吸声又远离她们了。
“师傅。”缥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萧羽听到了她话里的不堪重负，又有着如看到希望吧的欣喜。
萧羽想点火，但是黑暗里的声音就在一下就紧张了，连忙阻止她。
“不行，不要火！”
萧羽看不到离心，在黑暗中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
“从你挥刀的那一刻，我们的关系就已经断了。”萧羽冷冷的说，冰冷的话在空气里游荡，降到冰点的气氛，如果泼一杯水过去，立刻就能结冰。
“可我，已经知道错了。”她委屈巴巴的说，“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女人叫我这么做的。”
委屈？
你还委屈了！
萧羽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可我感觉，你当时意识挺清醒的啊。”
当初竹林的话，她的眼神，她溅血的脸，萧羽还历历在目。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帮帮我，放我出去吧！单公子毁了我的肉体，把我的灵魂囚禁在这里，永生见不到光，只要见光魂体就像入油锅一样，求求师傅们可怜可怜我，放我出去投胎吧。”
“二师傅都已经没事了，我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初心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是不能引起萧羽和离心的半点怜悯。
“闭嘴！”离心已经生气了。
她说我错了，她恳请她们的原谅，但没有半分诚意，她没有忏悔，只是想出去而已。
“初心，我和离心扪心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当初是你要给我们做徒弟，可你是这么做的？拿着匕首，杀了唐心，手刃你的师傅？别人怂恿两句，你就迷失了心性，当你把刀捅进唐心的胸口，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萧羽痛心，哪怕她念一点他们的好，唐心都不会死，她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初心是第一个，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是她给的。谁能想到，就是这唯一一个徒弟，给了她会心的一击。
萧羽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脆弱外露，她说，“我不会放你出去，离心更加不会，单瑢宇把你关在这里，是让你自省，不是让你装疯卖傻来求我们的！”
说完，她一刻也不想多久，拉着离心走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初心撕裂的喊声被她们抛弃在后面。
萧羽从来都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但凡初心有一点反思的意思，她都不会不管她。
不过一句道歉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出了那令人窒息的环境，萧羽和离心还能冷静下来。
“放了她吧。”良久，离心闭上眼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世间之事，可遇不可逆。
初心再怎么说都是她们的徒弟，谁都不是铁石心肠。她们下不了这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