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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碎琼阁来了人。”李安蹑手蹑脚的走进内室,见平帝支着头,面色阴暗,小声的说道。
“宣进来。”
“喏。”
白芷随着李安走了进来,白芷也不是头一回来宣室殿回话了,也还算是稳得住。白芷慢慢的走进来,依着规矩行了礼,跪着说道。“贵妃娘娘动了胎气,不知皇上能否去瞧瞧娘娘。”
“心儿动了胎气。”平帝大惊,心里想着大约是前线的消息传来了。萧贵妃一时间支持不住,可见前线的情况有多么危急。平帝想起太后方才一脸倨傲的模样,心中恨意渐浓。衣袖一挥,“去碎琼阁。”
“是。”
一行人步履匆忙的进了碎琼阁,这还是萧贵妃入宫以来,平帝头次这样着急的过来。平帝进了门,径直走了过去。一进门,便瞧见室内灯光昏暗的紧,萧贵妃在里间躺着,太医正在把脉。
“参见皇上。”白药眼尖,最先发现了平帝,便屈膝行礼。太医见平帝进来了,也停止了把脉,正欲跪下,榻上的萧贵妃一跃而起,径直朝平帝扑过来。
“皇上,皇上,你总算来了。父亲他,父亲他。”萧贵妃的话还没有说话,平帝便捂住了萧贵妃的嘴。
平帝轻声说道,“没事的,你父亲很好。你们先出去。”
“是。”室内的人见这样,自然也发觉了不对。但也不敢多问多听,乖乖的走了出去。
平帝将萧贵妃扶到榻上,见萧贵妃眼神飘忽,手脚冰冷,便知是受了大刺激。前线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萧贵妃成了这般。平帝紧紧握住萧贵妃的手,安抚她平静下来。紧接着去翻萧贵妃的衣服,果真在衣袖处发现了一张纸条。已经被揉成一团,不成样子。
平帝将那纸条打开,见那上头的字,也是脸色巨变。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这也难怪萧贵妃一时间发起疯来了。平帝将纸条用火烧了,看着榻上躺着的萧贵妃,蓬头垢面,哪有往常的美貌。又想起元家军的不济来,一时间只有嫌弃。也不再管她,只吩咐太医好好照料,便走了。
平帝回了宣室殿,称病不出,牌子也没有翻。
堂春宫内,林洛自然也得了消息。知道萧贵妃病了,心里头也颇有些紧张。今日看太后的样子,想必北疆之事同萧家脱不了干系。如今平帝不再理会病着的萧贵妃,也可以看出元家军已经被齐光操纵了。唉,林洛摇摇头,没想到太后行事如此狠辣。见平帝有所动作,就拿三座城池来惩罚。看来自己日后的任务,真的是艰巨万分啊。
“主子,唉声叹气的。这又怎么了。”素影替林洛披上了大袄,小声问道。
“天气太冷了些。”林洛笑笑,搪塞过去。“细辛如何了?”
“回主子,自那药开始吃后,她的精神头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在更是成天躺在床上,一日都不下来。”素影轻声的伏在林洛耳边说道。
“恩,是时候了。”林洛听了这话,扬起嘴角。叶红妆送来的药果真不赖,效果十分不错。既然细辛身子已经渐渐不济,那也是时候放出去了。“今日皇上心情不大好,让小厨房做些糕点。着细辛亲自送过去。”
“主子。”素银踌躇。
“怎么?舍不得,想想你在浣衣局受的苦。”林洛见素影犹豫不定的脸色,轻声说道。“当时她可是不想让你有一丝活路的。素影,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明白了,主子。”素影闭上眼,咬牙说道,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这里风大,主子你略站站就回屋去。”
“我知道。”林洛点头,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见外头天色暗下来。院子里的花草都枯了,几棵桃树光秃秃的,看上去煞是凄凉。林洛思量着,待来年开春,一定要种下几株红梅才是。
却说细辛得了素影的命令,见可以去宣室殿送糕点。别提有多高兴了,虽说这几日总觉得身子不济,脚底虚浮,面色发红。但因着是冬日,也没有怎么注意,如今得了这样好的差事,自然是没有不去的道理。细辛便下了床,欢欢喜喜的穿了衣裳。系上前日里林洛赐的大红斗篷,提着糕点盒子出了门。
路上风极大,细辛这才觉得自己身子像是出了些问题。好不容易艰难的走到了宣室殿,拍门却没有人应。细辛想要再喊,却又没了力气。只能靠在宣室殿冰冷的宫墙上喘粗气,连敲门的力气都没了。细辛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没力气,还有些胸闷。一时失了手,将手中的糕点盒子打翻在地,发出碰撞声,惊醒了宣室殿内守门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开门看情况,见一个人影倒在地上,吓了一跳。提着灯笼走近瞧,见是堂春宫里日前曾跟着林昭容来过的细辛姑娘,这才敢扶了进去。
“细辛姐姐,你怎么了。先喝口水吧。”那小宫女将细辛扶进偏殿,端了一碗热茶说道。
“我不过是有些胸闷。”细辛笑着端过茶来,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热流贯穿全身,一时间竟觉得好了很多。“主子着我过来送些糕点给皇上,只是风太大,吹得我有些伤寒了。我的糕点盒子呢?”
“姐姐,在这呢。皇上请你过去。”正说着话,外头走进来一个略大一些的宫女,朝着细辛笑道。
“皇上叫我?此话当真?”细辛听了这话,不知有多开心。忘了分寸,几乎要跳起来。
“是,皇上特意叫姑娘过去回话。”那宫女是平日里在平帝身边伺候的,说话行事皆是上等,见细辛这般轻浮不知礼仪廉耻,更是不屑。连姐姐也不想唤了,只说姑娘二字。然细辛正开心着,又怎么会察觉出不对来。
细辛欢欢喜喜的站起身,“烦请姑娘带我过去。”心里只想着能有幸一睹圣颜,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子如何。
“姑娘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