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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老太太盯着玖荷看, 可是却没在她脸上看见什么害羞啊, 脸红啊等等的表情, 不由得有点失望,便又故意道:“上回我跟你说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玖荷笑道:“您说了不少事儿呢,是哪一件?”
“顽皮。”尚老太太半真半假说了她一句, 又指了指前头凉亭, 道:“咱们去前头说。”
两人坐在面朝山崖的凉亭上,吹着缓缓而来的秋风, 尚老太太道:“这两日来找我的人也不少,话里话外都是打听你的消息,可曾许了人家等等。”
玖荷原来是没想过这等问题的, 但是这些日子罗妈妈跟她天南海北的说, 也隐隐约约提了提嫁人这等事情。
什么京城里的姑娘多半都是在及笄前后定下来的, 有的时候及笄头上用的那一根簪子, 便是未来婆婆家里送来的。
说的很是隐晦,而且是夹杂在她回来太晚, 没办及笄里头说的,不过罗妈妈一脸期盼的看着玖荷,她又不傻, 怎么也明白了。
玖荷点了点头, 道:“罗妈妈曾跟我隐隐提过, 说多半还是功勋人家。”
尚老太太点头道,“她一向是个明白人。”忽又看玖荷一眼,“你怎么就不害羞呢。”言语里还有点遗憾。
玖荷笑了起来:“上次您还跟我说, 这事儿得我自己操心,怎么今天又叫我害羞了?”
尚老太太也收了玩闹之心,道:“你家里吧,你父亲还有兄长虽然都为了你好,但是他们两个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况且他们又知道后院的女子们该怎么过日子?继王妃就更不用说了,世子妃……别的不说,等她孩子生下来做完月子能出门,你怎么都十七了。再说她也不是那块料!”
“我这不是还有您。”玖荷奉承了一句,“您也别太操心了,这会儿……”她一顿,这会儿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不对,是装作要找人嫁了,把水搅得更混才是!
“你说我找个什么样儿的才好?”玖荷问道。
尚老太太瞪她一眼,道:“说起来你就两个选择,一个是当官的,一个是功勋贵族之后。”
“当官的?”玖荷摇了摇头,经过这一趟,她对这些官员的印象着实不好,又要权势,又要遮羞布,还得有风骨,总之什么话都是他们说的。
可是功勋贵族之后……难道定国公府还不够叫人恶心的?
玖荷不由得皱了眉头。
那知道就这么一愣,后头就又有了说话的声音,还是好几个人。
“母亲!”
“祖母!”
这声音玖荷听着一点都不熟悉,倒是尚老太太沉着脸道:“你们来做什么!”
转过身来,再加上这称呼,玖荷已经明白跟上来的这几位是尚家的人了。
大舅妈凌氏身边跟着一儿一女,二舅妈张氏身边也跟着一儿一女,女孩子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还都没及笄,男孩子再稍稍年长一些。
“郡主。”张氏还有凌氏又冲着玖荷一笑,玖荷也跟她们点了点头。
“您总爱一个人出来。”张氏笑道:“我们两个都是不太放心的,况且您年纪也大了,我们便想着跟出来看看。”
凌氏补充道:“早知道您是跟着郡主一起出来,我们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说着便笑了起来。
玖荷上回去外祖母家里已经知道了,外祖母脸上看着虽然生气,但是心里对这些人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因此她还冲外祖母挤了挤眼睛,看都追到这儿来了。
不过……要说她们不知道外祖母是跟自己出来,玖荷也是不信的,就算是外祖母没有说,昨天她还派了人送东西过去,今天外祖母就出来了,而且还是被王府的车接出来的,不是跟自己出来逛,还能跟谁呢。
这么一想,她看着两位舅妈的目光就多了点审视。
哪知道这两位舅妈非但没躲着,反而迎了上来。凌氏道:“王府里也没个跟你同龄的姑娘,你若是想找人说话,只管回来你外祖母家里。”
张氏也笑道:“我们家里姑娘多,总有对你脾气的。”
这次轮到尚老太太跟她挤眼睛了,看见没有,都是来找你这个郡主的。只是好好的游后山,却不能叫她们两个给破坏了,尚老太太板起脸来,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离得远些,别打扰了我就是了!”
凌氏跟张氏两个笑眯眯的稍后退了退,却把两个儿子显了出来,他俩上前一左一右扶了尚老太太,道:“祖母,山路难走,我们兄弟二人扶着您。”
只是……原本玖荷站在尚老太太左手边,这两位不知道姓名的表哥,抬脚第一步都是往她这边走得,只是其中一人慢了两步,这才脚下一转,往右边去了。
这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玖荷好笑至于不由得又想起方才外祖母说的那句香饽饽。她可真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扒上来了。
其实上回她去了外祖母家里看见那一大屋子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还有几个明显才刚学会走路。虽然外祖母没说,她也能猜到一些。
一个庶子,一个过继的儿子,为了争尚家这点东西,又知道自己不讨老太太喜欢,还能怎么办呢?不停的生孩子,但凡有一个能叫老太太看上了,这家产可就是有了着落了。
而且除了家产这等能放到明面上说的东西,尚家还是皇帝的外祖家呢,虽然不管是从权势还是名义上,都争不过钱太后的娘家,但是皇帝哪怕只洒下一点点君恩来,他们也都满足了。
不过现在除了尚家,还有个郡主能叫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玖荷反应过来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冲着刚帮着她拨开前头挡路的树枝的表哥点了点头。
那不知名的表哥立即笑了,“郡主喜欢这山?京郊还有一处云霞山,上头种满了枫树,等到秋天满山遍野的都是红叶,漂亮极了,若是郡主有兴致,回头我陪着郡主看看可好?”
这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掩盖了,只是玖荷完全不觉得害羞,反而有点好笑,不由自主又去看了看在另一边扶着外祖母的表哥,却被外祖母半真半假的瞪了一眼。
“爬山?”另一位表哥道:“还得一阵子呢,不如咱们去京郊的田庄上,这会儿该开始收获了,看看田间结的粮食,还能打打野兔,很是有几分野趣。”
“咳咳,”尚老太太咳嗽了两声,有点听不下去了,“忽然觉得有些冷,咱们回去吧。”
虽然好好的一场郊游被破坏,但是玖荷出门去最主要的两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即去拜了佛,也叫别人看见她出门。接下来的几天,玖荷隔一天出一次门,有时候也叫着诗筠跟她一起,很快便将京城周围的几个寺庙都看了个遍。
王府里这两日一直安安静静的,赵先宁亲自带了侍卫去小河村搜捕,乔氏更是连院子门都没出,继王妃自打上次带着孙氏跟张林两个来找事儿未果之后便偃旗息鼓了。
王爷跟世子两个也是早出晚归的,隔上两三天才能见上一面。
这天早上玖荷原本打算在家里休息的,只是刚吃过早饭,外头有人来禀告,“廖将军来了。”
没有世子陪着他是怎么也进不来内院的,玖荷便让人将他请到了前头的小厅,看看自己头发衣裳没什么疏漏了,这才过去。
只是一进去,她便惊讶的停住了脚步,廖将军……他又恢复了两人第一次在平兴镇见面时候的那个打扮,见她进来立即站起身来,冲她拱手行了个礼,道:“郡主。”
玖荷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这个打扮是要做什么?”看着廖纪安一脸的忠厚老实,她现在的心情又跟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先前不认得他没什么好说的,现在都知道他是将军了……这差别也太大了,玖荷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廖纪安故意道:“小的是个车把势,整个京城里头就没一个人比小的车赶得更好的,郡主试试?”
玖荷笑得越发开心了,虽知道这是要去大佛堂的意思,可是前头皇帝又是一连四天的早朝,便道:“好容易休息一天的,将军这又是何苦。”
廖纪安收了脸上笑意,道:“原先在边关的时候,几天守在战场上,每天最多能得一两个时辰打打盹,现在能安安心心的睡上一整夜,早就歇过来了。”
听了这话玖荷反而越发的心疼了,道:“你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不过小一刻钟,玖荷就又出来了,她换了个深竹月色的大袖衫,下头穿了浅藤黄色的马面裙,头上更是只别了一朵浅血牙色的宫花,脸上更是只打了薄薄一层粉,打扮的无比素净。
瞧见廖将军看着她发愣,玖荷笑道:“将军既然乔装打扮了,那我更不能带人去了,否则三五车的人在后头跟着,还有王府的侍卫,纵然是丫鬟婆子不认得你,侍卫难道不认得?这样一来将军这一身装束不就白费了?索性我一个人都不带,横竖将军是千军万马里头能杀个来回的人,应该能保护住我的吧?”
廖纪安都没想明白她说了什么,跟着就点头,只是点完头便愣住了,这要是一个人都不带……他们可就去不了大佛堂的后殿了。
廖纪安皱了眉头,“还是得带上仪仗的……不然我扮成个侍卫?”
玖荷却是不愿意的,将军为了他们一家的事情操劳了多少日子?虽然赶车也是个体力活,但是怎么也比穿着铠甲扛着刀或者枪的在下头走的好吧,而且还要爬山。
再说……他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玖荷笑了出来,“咱们坐王府的马车去——坐王爷的车去!”
廖纪安这才惊觉方才自己竟是被美色迷了眼,居然没转过这个弯儿来。王爷的马车四匹马,这车子一出来,又有哪个不知道是郡主来了?
看着玖荷笑盈盈的望着他,廖纪安反应极快道:“小的只是个车夫,全凭郡主安排。”
罗妈妈回家去看她的小孙子了,整个王府觉得这样不太合规矩的人不少,却没一个人敢拦。
郡主能指示的动王公公,能安排得了赵首领,上回世子妃走着进去,抬着出来,后头更是连院子门都不出了,更别说继王妃,对上她也只能是铩羽而归,更加重要的是时候别说世子了,就连王爷也没放在心上。
下头人更加的没人敢说话了,利利索索的安排了车辆,就叫乔装打扮过的廖纪安上了车辕,就这么把郡主拉走了。
上了路廖纪安就有点后悔,在车前头跟玖荷是一句话都说不了,还不如再找个拉扯的,他们两个好说话呢,不过转念一想,就是他不赶车了,不管办成什么都不好跟她两个人共处一间车厢的,这么一想也就没什么了。
只是他手下鞭子挥得越发的响了,王府的车马,又是最讲排场的四匹马的马车,本就是好马,被他这么赶着,道大佛堂的时间比往常足足短了三成。
山门下头的知客僧已经换了一个,但是不管怎么换都能看出来这是王府的马车,而且看着这空荡荡的一辆马车,除了个车夫竟然什么都没有,他眼睛反而更亮了,他急忙拉过一个同在山门下头的小和尚,道:“赶紧上山,说郡主乔装打扮来的,怕是有事儿要问!”
看见那小和尚往山上去了,他这才理理僧衣,陪着又从车道上了山。
玖荷掀开帘子,这次倒是没在山门口看见西戎的王子了,又看见廖纪安来扶她下车。
她倒是没多想,伸手就搭在他手上下车了,心里还想廖将军手稳得很,一点不带晃的,比那些丫鬟婆子强多了,叫她们扶着下车,还不如自己跳下来爽快呢。
哪知道廖纪安表面上虽然平静,不过心都快跳出来了,等到玖荷往前走了两步,他这才跟了上来,紧紧跟在了她身后。
廖纪安从来没来过寺庙,因此这些僧侣们也都不认得他,倒是大大方方跟着一路进来,借着玖荷的掩盖,能仔细看一看这地方了。
又是跟往常一样的烧香,之后去求签,只是这回从签筒里头掉出来的有点不太一样。
寻常的签上头都是数字,然后要去专门解签的僧人那儿看签文,可是这一次掉出来的签是个空白的,上头什么都没写。
玖荷心想她这次乔装打扮来怕是来对了,便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这可怎么办?”
声音柔柔弱弱的,那僧侣到没觉得什么,反而叫廖将军看了她好几眼。
廖纪安可从来没听过她这么说话,虽然一开始玖荷吸引他的地方是性子爽快,可是这么听两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玖荷原本就是装的,察觉到廖纪安的眼神,不由得有点羞涩,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可是这签是新做的,你们忘记写签文了?”
廖纪安觉得好笑,他长得最高,立即便看见那僧人脸上僵了僵。
“施主请随我来,还是要去解签的师兄那里看看的。”僧人转身便带路过去,原本准备好的话,什么施主怕是心中繁杂,所求不便言明等等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跟着僧人身后,廖纪安这又发现玖荷连走路方式都变了,跟原先有点风风火火的不一样,现在真是可以说轻移莲步,连裙子下摆都不带动一下的,整个人就跟飘的一样。
廖纪安觉得好笑,不由得又多看了她两眼,心想这等走路连裙子都不带摆动的功夫,其实也挺难的。
玖荷察觉到他不住的往自己裙子看,越发的觉得迈不出去脚了,狠狠瞪他一眼,这才将视线移开。
只是这么一来,她走的是越发的慢了,领路的僧侣回头一看,觉得这一步走对了。
郡主现在想求什么?肯定是叫朝臣不要弹劾她还有世子了,这等事情哪儿能言明呢。
僧人放下心来,领着她继续往后走。
玖荷冷静下来,觉察出几分不对,她停了脚步,道:“我记得上回在侧殿便解了签,怎么今天要进去这么远?”
“施主有所不知。”听见这话,那僧人停下脚步,转身行了个礼,这才道:“昨日空闻大师参禅时心有所感,这才专门做了这签,施主怕就是空闻大师口中的有缘人了。”
玖荷点了点头,那僧人便又带着她往前走。
玖荷没忍住又去瞥了一眼廖纪安,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不由得对他笑笑以示安慰。
只是走了没两步,却又叫玖荷看见一个人,那一位西戎王子,原先跪在门口,现在已经跪在里头了。
难道他已经要出家了?
玖荷又去看了他好几眼,只是这里头地方不如寺庙外头大,再说这王子又是上过战场的人,很快便察觉出来玖荷看他,立即转头又看了过来。
玖荷现在扮的是闺阁里头的娇羞女子,立即将头低了,又担心廖将军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只是那人视线不过在廖纪安身上扫了一圈,竟然像是没认出来一样。
玖荷刚放下心来,便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
“将军!”
怎么撞在今天了!
不远处,喜鹊儿扶着继王妃正从厢房出来,另一边站着的,正是廖将军的母亲,扶着她的便是善佳。
喜鹊儿原本还是一脸的笑意,但是看见陪在廖纪安身边的,正是自己恨到了骨头里的玖荷,脸上的笑容立即便扭曲了。
既然被认了出来,廖纪安索性也不装了,他不过挺了挺肩,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整个人的气质又变了。从原先的老实壮汉,又恢复成了那个谁也没法忽略的廖将军。
玖荷担心的朝那西戎王子看了过去,只见他又恢复了平静,跪在禅房前头一动不动了。
可是原来一脸平和表情的僧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友善了。
这京城里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廖将军的母亲整日的活动就是拜佛,原先还是大佛堂跟大相国寺各半,现在几乎是出门十次,有八次都是来大佛堂……廖将军现在乔装打扮来了大佛堂,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了。
玖荷默默叹了口气,这么一来他们原先相查的事情就没那么好办了。
廖将军轻声道:“连累你了。”
当着佛祖的面,虽然玖荷对这种事情都是敬而远之的,但是却不好在人家地方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便冲他一笑,“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态度这样亲昵,叫廖将军心里跟吃了蜜一样——不不不,比吃蜜甜多了!
可是看在喜鹊儿眼里就不那么受用了,她眼睛眯了眯,也不跟玖荷行礼了,直接便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也信佛了?”
玖荷也不装了,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清脆,“你管得倒是比佛祖还宽。”
既然遇上了也不好装作没有看见,几人上前纷纷见礼,只是这么一来,这解签的事儿黄了,不过黄了也好,省得还要跟人打机锋。
廖纪安依旧是陪着她到了空闻大师的禅房,不过进去的只有玖荷一个人。
屋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蒲团,上头一个背对着她盘腿而坐的僧人,听见动静也不起身,而是道:“施主心中繁杂,所求之事……菩萨虽能解,却不能从我等口中说出,我等方外之人,更是不敢妄议。”
怎么一个个都觉得她是问朝堂之事呢?这有什么好问的,计策都商量好了,一步步按部就班的,虽然可能要拖上一段时间,却是能顺顺利利解决的。
玖荷便道:“多谢大师为我答疑解惑,既然如此,我便不多打搅了。”说着便又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廖纪安有点惊讶,他虽然没来过这地方,却听自己妹妹说了许多次,什么母亲进去解签,她在外头喝了两杯茶,吃了一块点心等等。可是今日郡主这速度……怕是茶还没沏好呢。
“都是因为你啊。”玖荷看见喜鹊儿对她怒目而视,想也不想便是这句话出来。
廖纪安笑得越发的开朗了,“好容易出来一次,咱们去后山逛逛可好?”
玖荷点了点头,廖纪安又回头吩咐几句,陪着她一起走了。
没想她刚走,廖老夫人便看着她的背影,如同喃喃自语般道:“她到是有本事,能拉着他来这佛门清净地。”
继王妃跟喜鹊儿脸色齐齐变了。
喜鹊儿这些日子背了不下七八本经书,又找了许多大师解经的手札来看,几乎比那些要参加科考的人还要用功了,好容易能跟廖老夫人搭上话,又得她夸奖两句有慧根,却还是不敌这位外来户!
喜鹊儿气红了眼睛,可是却不能当着廖老夫人哭出来,掐的手心都疼了。
“就是这性子不怎么好……”
廖老夫人这一句话又叫喜鹊儿破涕为笑,母女两个对视一笑,喜鹊儿甜甜地说,“听说大佛堂的后山有个放生池,我扶您去看看?”母女两个早就做好了功课,知道这放生池里有不少东西都是廖老夫人贡献的。
果然廖老夫人微微一笑,很是骄傲道:“里头有只乌龟,是我早年放生的,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勉强算是睡醒了吧……以及再说一句题外话,猫跟狗都不能警示地震……该吃吃该睡睡,神经大条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