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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听着车内洛颜汐和洛老爷的谈话,微微红了眼眶,吴妈拿手帕擦了擦眼睛,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其实,在洛颜汐四岁之前,经常会问吴妈:“我爹爹娘亲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他们都不在我身边,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个破院子里?有一次我去前面的院子去玩,那里都很漂亮,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那里?”每次看着这样的洛颜汐,吴妈都很心酸,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不断给她讲各种美好的未来来安慰她那颗幼小脆弱的心灵。心里更是满满的心疼。
吴妈永远都不会忘记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吴妈在云城附近的小村庄里有几间房子,那也是因为吴老头有次跟老爷去谈生意,在半路上遇到山贼,跟着的随从都死了,吴老头护住洛老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保住了洛老爷的命,可是吴老头却摔断了条腿,最后那趟货物全打了水漂,好在洛老爷把身上的银票分了好几个地方放着,就扶着吴老头到附近的村子里找大夫,不过因为没有及时救治,就落下了病根,那条断腿再使不上力气,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回来后洛老爷念在吴老头忠心救主伤了腿,就赏他在云城附近的村子买了地皮,建了几间房子,让吴老头在那个村子的庄子做了个管事的闲职。因为他们没有子女,洛老爷也特地恩准吴妈每个月可以休息五天,去照顾吴老头几天,那天是吴妈回到家的第一天。
那天晚上吴妈刚躺在床上睡下没多久,隐约听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不大,若有若无的。
“这大晚上的,会是谁啊!老头子你去看下,好像有人敲门。”吴妈小声嘀咕了一声,推了推身边的吴老头。
“大半夜的能有谁,风吹的吧!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吴老头嘟囔着,翻个身又睡了。
“老头子,别睡了,你去看看,我心里感觉有点毛毛的,睡不踏实。”吴妈听着外面若有若无的敲门声,有点不太踏实。
“哪有什么声音啊!我看你是在洛府呆久了,疑神疑鬼的……”吴老头小声嘟囔着,还是披上衣服去点灯,然后去开门。吴妈在床上躺着感觉有点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生。
“嘭……”忽然,吴妈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
“老头子,生什么事了,你说话啊!”吴妈更不安了,穿上衣服,拿着桌上的蜡烛去外面看。走出房间,看到吴老头坐在地上客厅门口附近,浑身抖。吴妈走过去扶他,可是吴老头怎么也站不起来:“怎么了,老头子,是不是腿病又犯了。”说着往门外瞥了一眼,顿时浑身冷汗涔涔,只见外面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门前,宽大的衣服脏兮兮的看不出颜色,头盖住了她的面容,不知是男是女,只见一只血手无意识的敲着门。不管是谁大半夜看到这种情景都会吓得半死。吴老头缓了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老头子……”吴妈看到吴老头要过去,拉了拉他的衣服。
“没事。”吴老头握了握吴妈的手。
说着走到门口,扒开面前这人脸上的头,探了探她的鼻息“老婆子她还活着,来帮忙把她抬进屋里。”
吴妈听到后,走过来帮着吴老头把人抬进了卧房,放在床边的软塌上,开口说道:“老头子,我去打点热水,你去把伤药拿来,给她清理一下,上点药。”
“好的。”吴老头回答着,便去拿伤药。
吴妈打来热水,拿毛巾给那人擦脸,擦去脸上的灰土和血迹,漏出本来洁白如雪的面容,吴妈和吴老头对视了一眼:“看样子像是一名女子,老头子,要不你去偏房睡,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也好,你小心着点,如果有事,大声叫我。”吴老头也知道,若真是女子他在这也不方便,但是面前的人毕竟是来路不明,吴老头也不太放心,交代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
吴老头离开后,吴妈正要把塌上的女子的衣服解开,忽然,吴妈的手被抓住了。“啊……”吴妈惊叫一声。
“不、要、叫,我、不会、伤害你的。”塌上的女子开口低声说道,好像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
“老婆子,怎么了?”吴老头听到吴妈尖叫,在外面询问。
吴妈定了定心神回到:“没事,不小心碰到了手。”
“你小心点。”吴老头听到吴妈没事也就放心了。
听到吴妈他们的对话,塌上的女子缓缓放下了手,因为刚刚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吸了口冷气。好像是用光了力气,躺着一动不动。
“姑娘,你身上有伤,要不我帮你清理一下,给你上点药?”吴妈看到眼前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我左手腰间有个瓶子,你帮我拿出来。”那女子左手放在塌上,右手始终在宽大的衣服里面,从进来到现在,包括刚刚抓住吴妈的手,右手都不曾拿出来过。
吴妈帮她把小瓷瓶拿出来,那可是上好的瓷器,吴妈在洛府这些年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这一看就是官宦人家才有的东西,吴妈看了一眼问道:“是这个吗?”
“打开,把里面的药拿出来,给我吃。”那女子艰难的张口说了一句。
吴妈把瓶子打开,里面有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吴妈把药丸取出来,给那女子吃了之后,就搬来椅子守在那女子旁边。那个女子闭着眼睛休息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打盹的妇女,眼睛闪了闪,左手摸了摸怀里,嘴角扬起了笑容。
吴妈本来就睡的很浅,塌上的女子一动,吴妈就醒了,看到榻上醒来的女子,吴妈站起来,去倒了杯水:“姑娘,你没事了吧,来喝点水。”
“不用了,谢谢大娘,叫我翠屏吧!”翠屏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吴妈赶紧过来把她扶起来:“翠屏,我是云城洛家的仆人,别人都叫我吴妈,你也叫我吴妈吧!这个是你的药瓶。”
吴妈把刚刚从翠屏身上拿的瓶子还给她。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身上的伤还没好,还要打扰你一段时间,这个就算是我付的报酬吧。你们这个房子不算小,能帮我安排一间干净的屋子吗?”翠屏并没有接吴妈手里的药瓶,而是说了今后一段时间的打算。
“翠屏,说实话,吴妈我还是有点眼力的,你这瓶子是上好的瓷器,价值不菲,我也不是贪小便宜的人,你身上有伤,就暂且留着这里吧!等你伤好了再离开,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吴妈并没有贪图翠屏的东西,倒是让翠屏很意外。
“吴妈,瓶子你先留下,不要推辞了,我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日后定有重谢。”翠屏说着,随手一辉,没有人看到这件屋子有一股柔和的光笼罩着,一瞬间又消失了。
吴妈见翠屏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就当着翠屏的面把东西收了起来。
“哇呜哇呜……”
吴妈正在放东西忽然听到有小婴儿的哭声,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哪里来的婴儿的哭声?”
吴妈转过身来,看到一生都难忘的一幕,只见翠屏左手把宽大的衣服掀开,右手抱着的一个小婴儿在哭。小婴儿的身体就好像有一个光罩在罩着一样,散着柔和的光。翠屏从怀里又拿出一个玉瓶,吴妈刚刚看到瓷瓶已经够吃惊了,现在又拿出一个玉瓶来……翠屏打开玉瓶,里面散着淡淡的清香味,放在小婴儿的嘴边,婴儿慢慢的允吸,吸了将近一刻钟,打了个饱嗝,翠屏才把玉瓶收起来。小婴儿咧开嘴笑了。